一时头热的李东生为了挽回在春草面前的形象,直接吐露了楼玉琴在悬澜坊的消息,事后这货才反应过来,作为李东生的他都花费了些功夫才弄清楚楼玉琴的去处,作为刘十七的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呢?他一不知道楼玉琴长相,二又没有拿得出手的消息来源,难道说是直接去教坊问的吗?
索性连慎不知道他的底细,不会觉得这里有问题,而春草因为一时信息量太大宕机了,也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可这个问题不能一直放着,要是以后有人刨根问底起来怎么办?他刘十七一个楼府的下人,趁着楼府大乱的时候顺走一些地契和钱财在这个世界已经是很大逆不道的行为了,要再有点不妥的表现,他这以后还要不要潜伏了。
所以,他该找什么理由呢?有幸在路过悬澜坊的时候看到过楼玉琴?不行不行,这个诈一听起来没问题,但楼玉琴实际上是悬澜坊跳出来的花魁苗子,平时根本就不会抛头露面,他这话应付一时还行,日后春草一和她小姐重聚,他随时都有被拆穿的风险。所以刘十七要找到楼玉琴就必须先进悬澜坊,可若先进悬澜坊,李东生在春草面前“光辉伟岸”的形象就保不住了。
李东生此刻陷入了两难的抉择,这前面有狼后面有鬼,就看他是射狼还是射鬼了。
况且,除了这个问题之外,李东生其实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耗费脑子。那便是系统隐秘度的问题。对此,李东生有了一些猜测,但是需要稍微验证一下。
这天,悬澜坊中迎来了两个稍微特殊点的客人,其中一位是之前已经来过的林公子,除了出手大方外没什么,奇怪的是其还带了一位同伴,而这位同伴居然带着一副面具。
这带着面具逛青楼,可谓是各种意思上的见不得人了。
不过只要火箭刷的多,土豪想干啥都行。只要钱给到位,客人别说带个面具就是躺着进来老鸨也没有意见。
“林公子,多日不见,姑娘们可想着您啦!”
要不说这年头能当老鸨的都是个有本事的,这悬澜坊平日里人流量这么高,李东生就来过一次这老鸨就把他记住了,这简直人肉刷脸机啊。
“这位连羽是我的朋友,嗯,他脸上有伤,不太方便。”李东生装模作样的解释了一下。
“林公子连公子放心,这到了悬澜坊啊你就像在自个地儿一样随意,想怎么来,就怎么来。”老鸨一副我懂我懂我都懂的笑容。
“客官可还是要薇薇姑娘?”这第二回就是熟客了,老鸨这次就直接多了,上来就问荤菜。不过他也是疑问的语气,因为这林公子毕竟有两天没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去过其他家儿的地界,知道这市价了。
“咳咳。”李东生咳嗽两声,当着连慎的面他还是要点脸的。“还是薇薇姑娘吧,哦对了我们这次不过夜,就纯粹欣赏一下薇薇姑娘的舞姿,另外在劳烦薇薇姑娘带个会音律的姑娘。”
说完看着老鸨阴显一僵的笑脸,李东生又补充道:“放心,二位姑娘的出场费我不会少的。”
“公子这是哪里话,这悬澜坊公子您尽管当成自家地儿,想做啥全都依您。”虽没听过出场费的说法,但只要出钱,老鸨的激情又再次回归,也没有把李东生带去寻常客间,而是直接带去了薇薇姑娘的厢房。其实大牌的姑娘们都是有自己单独接客的房间的,有些个名气大的花魁甚至有自己独立的院子。上次李东生是新客,所以去的是通用的客间,这次既然是会“老相好”自然是去姑娘自己的地界更能给客人宾至如归的感觉了。
姑娘自己的单间其实就和个人居所一样了,虽说也用来接人待客,可里面的装饰布置都可由着姑娘自己。薇薇美人此时样貌身段正是女人魅力十足的时候,虽算不上顶流,但在悬澜坊里也能说是有些资历的,在加上前几日接了大单,平日里的质疑怨言也少了,“有房”姑娘的身份此刻也是坐稳了。
李东生和连慎在外厢等候的时候,李东生就在浏览着人薇薇美人的闺房。至于连慎,徐府的打手们抽他的时候可不会特意避开他的小脸,所以出门时带个面具是必需的,不然过于惹人注目。至于戴面具本身就挺引人注目的,嗯,其实只要看到人进了青楼,就不那么惹人眼球了。在外人看来,保不齐是哪个怕老婆的出来偷腥了,只能说,家有“娇”妻,福祸自知。
等了一会儿,薇薇美人果然带着香儿也就是楼玉镶进来了。这其实是在李东生意料之内,当然他承认他有赌的成分,但大不了一次不成再试一次吗,多逛几次青楼而已,一回生二回熟了。况且以楼玉镶和薇薇美人的关系,他这种优质客户,与其介绍其它人,不如便宜自家姐妹,所以薇薇在听到他要带个通音律的姑娘时带上楼玉镶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这一次上门主要是为了让连慎提前打探一下悬澜坊的情况,至少阴面上李东生是这么和连慎说的。
至于薇薇美人这边对于多金又没有啥恶心嗜好的客人来说,自然也是不排斥的。楼玉镶就更不用说了,对于薇薇姐说过的奇葩她老早就感兴趣,只不过最近都忙着找那潜伏在坊中的楼府“稻草”把这茬给忘了,如今薇薇姐特地来找她,她自然屁颠屁颠抱着琵琶就过来了。相对于楼玉琴样样精通,楼玉镶技术要差很多,也就琵琶目前来看弹的还能拿出点手,能够在她一直瞧着李东生看的时候还能把调儿给弹准了。
李东生是知道楼玉镶从薇薇美人那儿听说过他的丑事的,如果可以他其实真的不想和楼玉镶对面。可目前来说阴面上他是不可能和楼玉琴这个正主牵上线的,没有办法之下李东生只能牺牲自己。不过只要李东生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了。李东生正襟危坐,表情自然的看了眼薇薇美人的笑脸,转头又对上了香儿看猴儿一样兴奋的眼神。好吧,这地方知情人事一个都没有尴尬,俩女流氓要不是有连慎这个外人在这会儿估计都开始拿这事开涮了。
唉,都怪我太过天真纯洁了。
不过腹诽归腹诽,李东生正事还是在做的。在欣赏了二女的美色后,先一番夸赞拉笼感情,逗得二女心花怒放,然后在无耻的推出连慎,通过其脸上的伤口加上一通胡诌引得二女连连惊叹。等到酒过三巡,其实李东生没怎么喝,主要这货知道自己酒量,毕竟俩次喝酒一次出了大事一次差点出事,李东生现在对酒精这玩意可是怕的恨。真是的,其他的穿越者一到古代酒量都是大杀四方,怎么就到他这儿就塌了,真是无脸见二十一世纪的江东父老。反正两口小酒下肚,大家情绪都起来了,李东生便假装打探消息的问道:“薇薇美人儿,我听说这悬澜坊可是有身份特殊的女子?”
“怎么儿?”薇薇美人听到此处心中有些不快,暗道:哼!男人,不过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来:“林公子是已经觉得薇薇腻了?”
“怎么会呢!”李东生夸张道,同时拉住了薇薇美人的小手使劲揩油。不对,我已经付过钱了,怎么能算揩油呢,李东生想到这儿,右手也是楼了上去。
“我只不过是好奇,听闻这悬澜坊可是有之前官宦人家的女眷,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贵人,怎可被我们这些个平民轻贱?”
“我的林公子,”薇薇美人假意吃醋的依偎在李东生怀中,“难道薇薇这里,公子就忍心让人轻贱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李东生努力把话拉回正题:“在我看来我和薇薇美人是一样的,和那些个大官啊是比不了的。”
“哼,大官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一旁的楼玉镶听到李东生这么说,又想到她自己曾经也是吏部尚书家的小姐如今却落到这般地步,忍不住哼道。
当然,说道一半她就知道不妥,所以停了下来,可却见林穆成和连羽两位客人都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还不是如何?”李东生意味深长的问道。
“还不是...还不是...”楼玉镶说话不过脑子,自然想不到后面该怎么说,一时有些语塞。
“唉,其实这女儿啊”还是薇薇美人见机不妙,岔开了话题:“一身富贵都是靠的外人,这没出嫁前依靠的是家里,这出嫁了依靠的是丈夫,夫君。即便是大官家的小姐,保不齐也会嫁给穷小子呢!”
“也是,”李东生见薇薇又打算将话题扯远,于是直接开门见山:“就说此前的吏部尚书楼钟邰吧,跺跺脚大周朝都要抖一抖的人物,这一被抄家,家中女眷也是下场极惨,听闻不少都被发配教坊了。不过传闻悬澜坊偶尔也会有官宦家的女子,不知到这坊中可否有曾经的楼府夫人,或者,小~姐啊?”
此话说完,屋内四人神色各异。最没城府的楼玉镶已经瞪大了眼睛,惊讶的表情说不定下一秒就要把你是不是楼府旧人这话给问出口了?一旁的连慎则是以为恩公只是在打听消息,配合着李东生装模作样,端着杯放到嘴边,假装不在意的样子,其实一双耳朵早就立了起来。。
至于薇薇美人则是沉吟不语,因为她一时摸不清这位林公子的意思。到底真的只是好奇打探,还是私底下另有所谋。
而我们总揽全局暗中操控着一切的幕后黑手李东生此刻心思已经不在房中了,他在话说出口的一瞬间,来不及看二女的反应,心神便已经沉入脑中,去看他的心肝宝贝隐秘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