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装着这件事,当天晚上,姜宁洗漱完毕,回屋里看到相公正在按照往常一样看书等她,便越发觉得忧愁起来。
两年了,相公为何还不碰她?
她也实在是不知道相公是怎么想的了。
按照陈姑娘话里的意思,她是成亲时洞房花烛夜,就已经……了。
那自己呢?
虽说当时相公身上是有伤,这件事才搁置下来。
后来又因为要长身体,她鼓起勇气主动了一回,被相公拒绝了才不了了之。
那现在是因为什么?
难道真如别人说的,相公不打算碰她,是因为要等着科考之后,中了秀才,好与她和离吗?
她越想越委屈,走到床边就不知不觉低下头来,不让相公发现她眼中的热泪。
她背对着沈沉澜躺下,又机械般地掖了掖被子,想来相公应当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就这样先睡一觉吧,睡醒或许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脑子里混混沌沌,她估摸着自己快要睡着了,又因为鼻子堵着通不上气。
于是打算悄悄吸一吸鼻子。
可就是这一声吸鼻子的声音,让正在看书的沈沉澜目光一顿,之后放下书来,看了姜宁一眼。
姜宁此时正背对着他,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但他方才分明听到了那一声短促的,好像带着些许哭腔的吸鼻子的声音。
“宁宁?”沈沉澜试探着唤了一声。
姜宁没有动静。
沈沉澜便把书放在一边,用手撑在床上,看了过去。
于是便见姜宁闭着眼睛,眼睑睫毛却是湿漉漉的,有泪痕从鼻梁之间划过,嘴唇也是抿得紧紧的。
这一看就不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沈沉澜心里顿时软成一滩水,扶着姜宁的肩膀,便把人半抱了起来,他问:“怎么了,为什么哭了?做噩梦了?”
姜宁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沈沉澜试探着去听她心里的话,可这会儿,她心里乱糟糟的。
听出来的话,没头没尾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只是来回围绕着几个字眼——
“圆房”、“和离”、“相公”、“坏”……
沈沉澜顿时如临大敌,怎么“相公”还能和“和离”这两个字牵扯上一起?
但很明显,“坏”这个字眼,说的是他没错。
但……“圆房”?
他不太懂,但觉得还是先承认错误再说。
于是他道:“都是我的错,是不是让宁宁伤心了?能不能和相公说说,我是哪里做错了,我好立刻改正。要是有事,可别自己偷偷憋着掉金豆了,我心疼。”
姜宁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沈沉澜满是懊悔的脸,又有点捉摸不透相公的意思。
她道:“相公……为何,不碰,我?”
沈沉澜深吸一口气,喉结也上下滚动了一圈,他问:“……你就为着这事,自己偷偷哭了一晚上?”
姜宁撇着嘴,鼻头和眼尾都泛着红,嘴唇也被咬出了些许牙樱
什么叫为着这事,这难道这不是大事吗?
“……相公,不碰我,是准备等着,跟我,和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