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村里人上姜家作客的不少,有一些本来是打算过年的时候就来的。
那时候有约莫二十户人家,跟着姜石种了晚稻,有了好的收成。
可年礼太过贵重,又生怕带别的礼过去,姜家瞧不上,犹犹豫豫,这件事就搁置了。
现在又收了早稻,收成比那时候更好。
那会儿种晚稻,有的人家还只敢选几亩田去上肥料,可今年的早稻是全撒了,收成自然多了去了。
于是掏点钱买点礼物上门,这钱还是拿得出的。
还有人家亲自到镇上买了半块糖,又割了块肉,提着就去了姜家。
说是要好好的答谢姜家,毕竟若不是姜家,他们哪有现在的好日子。
姜家一家自然觉得受宠若惊,特别是姜石,一连几天接待村里人还有些不适应。
若不是沈沉澜说,他不擅长与村里人唠嗑,这些奉承话哪轮得到他来听。
当初肥料就是女婿琢磨出来的,要感谢,那也得感谢到人家面上。
但沈沉澜说要看书,就还是把这件事推给他。
于是姜石每日除了去地里,有时候还得应付络绎不绝的来客。
每回也没让人亏着走就是了,姜宁做了不少点心,买的送的都有,不少人吃了一次,就惦记上了。
过不久,就有人揣着几文钱,上姜家来买饼子了。
姜家人给村里人的价格实惠,如今卖了早稻,用几文钱买些点心,还是可以的。
隔壁黄二狗家前几日就给女儿买了些鸡仔饼,每日就只捏一小块出来,省着点吃。
这几日,他们也见着不少人买了礼物送姜家来。
于是这会儿,朱氏便和男人说:“过两日赶圩时去镇上,要不要买点什么,也送姜家?”
黄二狗愣了愣,之后说:“行。”
于是一大早,他是扛了一大袋要去镇上卖的米出发了。
到了村头,听着村民三三俩俩扎堆一起聊天。
他原本是没听着的,可不知道怎么,忽然就聊到了姜家上。
“哎,我前两日从山里的亲戚家出来,在山路上瞧见了一个疯婆子,那时候快要天黑了,瞧着怪慎人的,不知道是哪家疯了的婆娘。”
“你从哪条山路里瞧见的?”
“就是连着山里那村庄的大道上,那疯婆子穿着紫衣,浑身脏兮兮的,头发打了结散在脸上,看不清楚样子。”
“哎哟,你说的不会是丽娘吧,造了孽了,我前些日才听说,她爹死在家里了,家里没人管她了,她才跑出来了。”
“怎么回事啊,她爹咋死的?”
“她爹也上了年纪了,一把年纪还要照顾她,这些年累死累活,能活得长才怪了。”
“那丽娘是怎么疯了的?”
“你年纪小,没听过也正常,这说来啊,与姜家有关系,当初姜家给他家大郎,也就是姜石定的亲事,就是丽娘。后来不知道怎的,听说丽娘突然就变得疯疯癫癫的,总之这事就黄了。过了不久,姜家才给姜石另外找了一门亲事,就是采花村的林绣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