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灵是没想到,沈沉澜竟连这个都考虑到了。
为他的细心感叹之余,又想照常客气推脱一番,可看着两个大食盒,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仅凭他一人之力,要想带着这两盒子跋山涉水,可以是可以,但说不定还没走到书院,胳膊已经废了。
沈沉澜想的与他差不多,只不过他只大约猜到,古代大多书生都较为文弱。
不是还有那些进了考场的书生,关进那格子间里写卷子的时候,被晚上的风一吹,就弱不禁风的倒下了,最后是走着进来,被抬着出去。
古人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不注重体育运动和身体素质。
当年上历史课,学到古代科举制的时候,历史老师就经常拿这些故事来说。
他料想徐星灵应当也不会健壮到哪里去。
毕竟他拎着食盒,光从家里走过来这边,也觉得有些累了。
于是徐星灵谢过他的好意之后,又问起:“方才沈弟提到两位先生,不知道除了邹从儒先生之外,还需把食盒给哪位老师?”
沈沉澜微愣,觉得这件事的确是有些扯,毕竟他如今一个童生的身份,何德何能可以让前太师,颜良庭先生给他批阅诗篇。
于是他摸了摸鼻子,懵懂道:“颜良庭先生,当初看到批注后面,有这位先生的印章。”
他故意装作不知道颜良庭的太师身份。
毕竟他一个从来没有出过州府的人,哪里能知道颜良庭曾是太子太师。
若说出来,反倒平白惹人猜疑罢了。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徐星灵双目震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好歹是没有多问。
只说:“颜先生极少接拜帖,我一届秀才身份,怕是难以见到先生本人,再加上其行踪也不得而知,需先回到书院问过之后,再看看先生是否还在书院,这些点心到时候能否真正送到先生手中,也尚未得知。”
沈沉澜就说:“徐兄且放宽心来,若到时候这点心送不出去,由徐兄自行处置便可,可以留着自己吃,也可以赠予同学,左右也是一份人情。”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徐星灵只好答应下来。
一番闲聊之下,徐星灵倒觉得,这沈沉澜在某些方面,倒还挺特立独行的。
比如,他并不以入赘为耻,且认为只要寻得一段良缘,不管是以哪种方式走在一起,都是值得被认可的。
而且,他似乎也并不觉得,现在娶了个哑妻,对于他来说,如何丢面。
反倒是越发的体贴呵护。
如今他就坐在这沈沉澜对面,若他那小妻子和娘亲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这沈沉澜也会分一个眼神过去,眼里是藏不住的宠溺笑意。
又喝了半盏茶,徐夫子也总算回来了。
但正事也基本是说完了,沈沉澜又留了一会儿,说了些问候的话后,就带着姜宁告辞了。
等人走远了,徐母从里屋出来,笑呵呵同儿子暗示:“这姜姑娘可真是心灵手巧呢,她在你们说话的时候,帮我捏了些饺子皮,晚上咱们下饺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