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村里人赶了牛车,出来时车是满的,回去时也舔了点东西,可还是显得空旷。
那户人家见沈沉澜和姜宁带的东西多,便让人家把东西都放他车上,说等到了村里再拿就好。
那位赶牛车的小兄弟,家里姐姐曾经去过姜家学刺绣,后来也顺利卖到了十五文钱一张。
姐姐拿到钱时别提有多高兴了,这么一来,姜家虽然说不上是大恩人,但总归是有恩惠的。
这回只是顺路帮着捎点东西,也没出多少力。
沈沉澜确实有些累,尤其是猪骨这种东西重,上次从镇上买的猪骨,姜宁想着他身子骨还没好利索。
那骨头全程是她背回来的。
那时候她可没说一个“累”字。
可如今他背了还没有半个小时,肩膀已经有些被勒红了。
于是他也不推辞,谢过小兄弟,便把东西放人车上了。
卸了东西,人走在路上就轻松多了,也没提什么人也要坐上去这种要求。
毕竟牛对于很多农户来说,都是好不容易凑钱才能养一头,是全家的希望,以后指望牛去耕田呢,自然也舍不得把牛给累坏了。
这回跟着村里人一起走大路,也有不少人瞧见了姜家买的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
有羡慕的,也有看不过眼的。
“宁丫头啊,这回又是买的什么好东西,怎么瞧着像不要钱似的,什么都往家里搬,你每回去镇上,家里都给多少银子你们出去花呀?”
姜宁现在学精明了,听到这样不怀好意的问话,都会笑眯眯看过去,最后比划一个连她自己都看不懂的手势,就算解释过了。
反正她不会说话,那些人也拿她没有办法。
这回本来也应当是这样的,可这次那人却有些纠缠,见姜宁比划了半天,还是看不懂,也不死心,索性把矛头对准了沈沉澜。
“沈书郞,宁丫头说的什么呀,你是她夫郎,你来说说。”
沈沉澜是那种你不来惹我,便没事。
可若是你找上门来了,那就不会轻易放你走的人。
他转瞬之间换上一副心虚的模样,装作有些心惊般看回去,支支吾吾道:“没什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这样,村里的人更好奇了。
虽然大家都一同在走路,可耳朵都向这边竖了起来,个个都八卦得很。
那人也没指望沈沉澜会掀开盖着的布给他们看里面的东西。
于是自己一个人慢慢往那边挪了过去,准备趁其不意,悄悄瞧上一眼。
这姜家也真是的,这么藏着掖着,指定是又买了什么贵价的糖或者点心。
怕被人看到后被人讨要,才这么护着。
这人也不着急,慢悠悠走在牛车旁,看起来毫不关心,实则眼睛余光一直盯着那堆用布盖着,看起来最大的那包东西。
也没等多久,这人就不耐烦了,飞快掀开上头的布看了一眼。
原本以为会看到什么好东西,正想招呼其他人一起看,可等她把里头的东西瞧真切了。
原先的话一下子被堵在了嗓子眼,她人也一蹦三尺高,后怕地退后了几步。
她看到了——血淋淋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