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1
林梦再次从噩梦中醒来,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摸着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正当她神思恍惚之际,忽听门“吱”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看到来人,她吓得面如土色,一面向后退一面抱头大喊道:
“别过来,求你了,别过来1
“甜儿,我是林枫,不是他,你不要害怕1
林枫见此情景,心痛不已,赶忙走上来抱住林梦。
林梦早被他吓坏了,拼命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依旧抱着头蜷缩在床角,浑身一直抖个不住,声音也在颤抖:
“别过来,我怕,你不是我哥,快走开1
“我真是林枫,不信你看看我左臂上的疤痕1
林枫卷起左臂上的衣袖,把胳膊伸到林梦面前。
林梦将信将疑,抬起头向他的左臂看去,看完后心中没有那么害怕了,但她依旧不太确定:
“我要看你屁股上的胎记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1
说着就去扒林枫的裤子。
林枫脸上一红,赶忙抓住她的小手,略带尴尬的说:
“我自己解给你看。”
边说边解开衣服给她看。
林梦确定是林枫之后,终于放下心来,转身扑进他怀里大哭起来。
林枫一边摸着林梦的头一边柔声安慰道:“没事啦,不怕。其实他只有在极度痛苦忧伤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哥,你见过他浑身是血的样子?”
林梦从林枫怀里探出头,震惊地望着他。
林枫无奈地点点头:“我第一次见他浑身是血的样子也很害怕。
但我毕竟是男人,心理承受能力还可以,而且我经常在剧组拍戏,比这更惨烈的场景也见过了,所以并没有十分恐惧。
何况后来,我发现,他也只会这招,看的多了,自然也就不怎么怕了1
“哥,你这将近一年受苦了,可恨的是大家居然没人发现他的异样!哥,对不起,我……”
林梦边说边摸上林枫明显消瘦了不少的脸颊,更咽道,“他有没有欺负你?”
林枫的脸上闪过一丝悲伤,但很快就释然了:
“还好,他并没有虐待我,只是每天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我不知道自己最后会不会疯……
还好,事情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糟。对了,你和夏雪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林梦大体解释了一下她和夏雪被抓的过程,林枫听的直皱眉头:
“夏雪也被他吓昏过去了,此刻和我关在一个屋里。甜儿,既然你说是叶轻尘逮到的你,那你们怎么又会落到他手里?
难道他可以随意附着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如果是这样,那事情可就麻烦了1
林梦听林枫如此说,不由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害怕道:
“哥,你说,他……是……是……人吗?我好像在昏过去的前一刻听到他说,他是罗衣……”
“应该就是罗衣,因为他对自己的死有着深深的怨念,所以魂魄迟迟不肯离去,一直纠缠着箫儿,虽然这件事听起来很是荒唐,但他却是真实的发生了1
林枫无奈地揉揉额头,忽又叹了一口气,一面摸着林梦的头一面苦笑道,
“甜儿,不管他是罗衣还是其他人,他都很珍惜现在的这副躯体,他也不想再轻易死去。我们先答应他的条件,慢慢再想其他办法……”
“哥,有的条件不能答应,他……他居然要我……要我和花老师离婚然后嫁给他,这怎么可能!
我才不要和一个不人不鬼的人在一起呢,我……”
一想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她就害怕的浑身瑟瑟发抖,她倏地从林枫怀里钻出来,跳到床下略显烦躁地走来走去,脸上出现痛苦的挣扎。
林枫见林梦反应如此大,心中不忍,忙从床上站起来将揽她揽入怀里,不停安抚着她:
“甜儿,你先冷静一下。我们现在是阶下囚。如果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的话,就只能答应他的条件。
等回国后再想办法,现在……我不知道我继续被他关下去会不会疯掉……”
林梦听林枫说的如此诚恳,又想起他已经被囚禁在这里一年多,没疯也算是奇迹了。
他可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哥,她又怎么忍心看他如此痛苦呢……
想到这儿,她抬起头一脸认真地望着林枫:
“哥,我最爱你了,我也不舍得你受苦,我先答应他的条件,回国后再和花老师商量。花老师那么聪明,他一定会有办法的1
“可是,如果他……”
林枫看着林梦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了,如果甜甜真答应和他在一起,到时候让花若溪知道……
林梦刚想开口,忽见门开了,他一袭白衣缓缓向两人走来。
林梦的脑子再次出现他浑身是血的样子,顿觉腿脚发软,汗毛倒竖,她赶忙躲到林枫身后。
林枫只好拍着林梦的胳膊安慰她:“没事儿,他没有那么可怕。”
“你们兄妹商量的怎么样了,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1
他冷笑两声,又冷冷地瞅了躲在林枫身后的林梦一眼,
“一个比一个薄情,前几天还哥长哥短的叫,转眼间就畏我如虎,哼1
林枫怕他又生气,现出那副景象把林梦吓坏,忙安抚他道:
“你别激动,我们商量好了,条件任你提,只要让我们三人回国就好1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呵呵1
他虽在笑着,但笑意却未达眼底,他的目光一直牢牢锁定林梦,幽幽地开口,
“第一,我需要借助你的身份完成我赚钱的目标,期限是三年,在此期间,凡是我出现的地方,你不可以同时出现,如何?”
“可以,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你。还有其他的条件呢?”
林枫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他的第一个条件还不算苛刻。
林梦依旧躲在林枫身后默不作声,此刻她的内心也是忐忑不安,不知他接下来会提什么条件。
“接下来的条件与你无关,我要和她谈1
他修长的大手一指躲在林枫背后的林梦,又向门外叫了声,立即进来两位保镖要带林枫走。
林枫无奈地看着他,语带乞求:“别伤害甜甜,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1
“我爱她又怎么舍得伤害她呢?你多虑了。”
他大手一挥,保镖便推着林枫向门外走去。
随着门口传来“砰”的一声,林梦的心也不由跟着沉了下去……
她感觉此刻的空气都凝结了,她不自觉地向后退去,直到退到墙角,再无可避,只好低下头绞着手指头玩,
但心里却像打鼓一样“咚咚”响个不停,头上也有细微的汗珠渗出。
正当林梦处于高度紧张之时,却听他哈哈哈大笑起来,她被他笑的毛骨悚然,抬起头颤声问:“你……你……笑……什么?”
他笑到眼泪都流了下来,好半天才止住笑声,大步向她走来,在她即将逃跑之际一把扯住她,
抬手紧紧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他,她一看之下差点尖叫出声:
此刻的他双眼泛着红血丝,眼角还有细碎的血珠滚下来,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呈青紫色,面上表情狰狞无比:
“说你爱我,否则我捏碎你的下巴,你信不信?”
他的手上微微用力,林梦不由痛呼出声:“你放开我,好疼,求你了……”
“你和林希一样无耻,骗了我的心,却又随手把我像扔块破布似的丢弃。你说你可不可恶?
前几天你还说你最爱我呢?水性杨花的女人,该死1
他边说边将林梦甩在床上,欺身压下,低下头吮吻着她的嘴唇……
他的嘴唇没有任何的温度,抓着她双手的左手也冰凉如水,眼角还在不停往下流血泪,林梦早已吓得瘫软成泥,忘记了反抗……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他终于放开了她,右手捏着她的下巴,双眸猩红紧盯着她惨白的小脸,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甜儿,你迟早是我的女人。天知道我是多么想做你的男人,从我在火车上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想要你!
可你……你居然对我爱搭不理的。从来没有女人看到我会不动心,你是第一个。
后来在潇湘人家吃饭,还记得你在洗手间是怎么对我说的吗?”
林梦痛苦地闭上眼,她不敢看他充血的双眸。
他却硬扯着她的头发强迫她睁开双眼,故意凑在她眼前笑的诡异无比:
“你要是再敢昏过去,我就敢趁你昏迷时要了你,你信不信?”
也许是紧张到了极点反而没那么害怕了,林梦在他的威胁下渐渐平静了下来,她的脸上闪过一丝悲悯与怜惜:
“你放开我,我不会再昏过去了,你这样生气,自己也很痛苦吧!
你其实是希望有人爱你的,但大多数人看到你此刻的样子只会害怕的大喊大叫,甚至晕死过去。
正因为如此,你会更愤怒,因为没有人理解你,心疼你,你的心底深处是孤单的,脆弱的,对不对1
“甜儿,我爱你,你说的都对,但我……我……只想做你的男人,要了我好不好,我……”
说到这儿,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双颊一红,嗔怨地看了林梦一眼,叹气道,
“我本来想换一副干净的躯体好配得上你,可……算了,反正你也不怎么干净,你的男人也一大堆,比我也好不了多少。”
说到这儿,他的面色已恢复如常,缓缓地放开了林梦,静静地坐在床边,仰头望着天花板沉默不语。
林梦如遇大赦,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刚想逃跑,又想起他最怕人逃跑,最恨人怕他。
便压下心中的恐惧与不安,轻轻推推他的胳膊,他回过头,俊美的容颜露出了一丝欣喜:
“你不怕我了?你不想着逃跑了?你肯接受我了?”
“我会试着接受你,但你别总吓我,我一时半刻心脏受不了,我们好好聊聊天,好不好?”
林梦试着握住了他的左手,惊讶地发现他的手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体温。
心内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原来他只有生气时才会那样,看来只要不惹他生气就好,想到这儿,她对着他嫣然一笑,
“你不要再生气了,我已经不怎么怕你了。你其实很孤单,要不这样吧,你和我哥长得这么像,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如果我爸妈见到你,也会吓一跳,干脆我让我爸妈认你做干儿子吧,这样你就再也不孤单了,我爸妈也多了一个儿子,我也又多了一个哥哥,好不好?”
他望着她真诚的眼神,不觉失了神,好半天不言不语,任由她握着自己的左手,见他有所松动,她再接再励道:
“你如果做了我的哥哥,就会有好多人爱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兄弟姐妹一大堆。
可如果你非要和我在一起,你知道难度比较大,花老师估计不会答应,他家背景深厚,我们也惹不起。
何况,当情侣和夫妻很容易分手,当兄妹却可以一辈子在一起,爱情是这个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
再说,你好不容易找到一副和你如此匹配的身体,我想,你也应该好好珍惜它吧1
“林甜甜,你少花言巧语骗哄我,我才不要当你哥呢,我要当你的男人,我……”
说到这儿,他一把将她揽入怀内,激动道,
“我从小的愿望就是当你的男人,我怎么会甘心当你的哥呢!
我爱了你二十多年,我看着你出生,爱着你长大,又看着你和别人结婚生子,
我……我恨不能杀了你,可我又爱惨了你,我想当你的男人,我不会当你哥的,何况你的亲哥堂哥表哥一大堆,也不会稀罕我这哥,我……”
“你究竟是谁?是罗衣还是宁怿,还是叶明?”
林梦心中的恐慌越来越盛,她拼命推开他,蓦地从床上站起来,仔细审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几近崩溃,嘶吼道,
“快说,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打死你1
一面说一面扑上去狠命踢打着他。
而他则好脾气地任由她打,直到她累得筋疲力尽,才缓缓止住手,无力地躺在床上。
“甜儿,不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爱你就行了。你答应我,和花若溪离婚,和我在一起。否则,你自己看吧1
他边说边扔了一堆照片在她身边,面容肃穆,言语冰冷,
“甜儿,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做你的男人,如果你不同意,我情愿一辈子把你囚禁在我身边1
说罢,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