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孩子们一个个的长大,都有了各自的想法和目标,有人出了临安县去了其他地方,也有人跟着后来认的先生浪迹天涯,还有人投身军营……
不过大家的感情,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这回陆云起中状元是大事,明月得给那些孩子传信,让他们回来一趟才是。
当然,叫管事们过来的原因,自然是要庆祝这事了。
早在陆云起从乡试到会试一路屡考屡中时,就有许多的人家看中了他的能力,想要将人给拉拢过去。
只是陆云起认定了陆家,认定了陆姓,其他人便是使尽浑身解数也没办法,最后只能感叹陆家那老家伙的运气真好了。
这回陆云起高中,在临安县的人看来,完全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所以在陆家说要大摆三天流水宴时,也没人觉得意外,反而有许多人趁机送上好礼,想要和陆家攀上关系。
这些天便是给陆家九朵金花提亲的人家也不少,倒是没人敢求娶明月这个少东家,入赘都不敢提及。
大抵还是因为前些年,有男人口出狂言要拿下陆明月,结果被陆家二十六个收养的孩子,整得连夜骑马离开临安县的前车之鉴吧!
说起来或许是因为明月的缘故,九朵金花可听了不少关于男人心理学的话,也看了不少关于臭男人的话本子,导致她们还真没什么成亲的念头。
像她们现在手下管理着陆家大大小小的铺子,要什么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上面姐姐陆叔宠着,下面哥哥弟弟们惯着,自由自在的多好埃
成亲有什么好的?成亲就是管着别人家的一地鸡毛蒜皮,她们才不乐意呢!
而明月和陆父也由着她们,成婚这种事情自然是要你情我愿。
而且还不止陆家的九朵金花有这个想法,便是临安县许多还未结亲的少女,亦是越来越不愿意成亲了。
自打陆家的铺子越来越多,临安县也越来越发达,在陆家铺子干活的女人也越来越多。
而在陆家铺子干活的女人们,也越来越适应自己挣银子使的生活,她们说话是越发的底气了,连腰板也自然而然的挺直了。
手中有银子就万事顺意,如今临安县的女人身份甚至比男人还高。
再加上明月还在临安县开了免费的学堂,她给穷苦人家的孩子直接免除了学杂费,对于来上学的女孩更是有额外的补贴,导致还有不少穷困人家后悔,当初怎么就没生个女儿出来。
早些年还有人看不起女人呢,觉得女人就是被圈养在家宅中的宠物,不需要太聪慧,只需要漂亮贤惠会生孩子就行了。
现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女子出现在街道上,也潜移默化的觉得女人能顶半边天,女人也能光明正大的论事。
只可惜,这种改变目前只出现在临安县。
不过等流水宴办完后,明月就要带着九朵金花跟着陆云起进京了。
临安县中的铺子都已经规模化,现在交到陆父和几个少年的手中,也不怕出什么岔子。
临行前,陆父将明月叫到书房,苦口婆心道:“爹知道你是有谋算的人,不过京城不比临安县,那里随便掉块砖都能砸到达官贵人,云起现在又还没派官,你带着云娇她们不可太招摇了,务必要小心行事才好。”
明月点头:“爹爹就放心吧,女儿心里有数的。”
陆父又拿出了一沓银票,“这些银子你拿着,京城那地段花费高,你别舍不得用银子。”
明月没接,而是抬眸看他:“爹爹,你莫不是忘了,我们在京城也有两家成衣铺子,而且生意还挺不错的,哪能少了我银子使?”
陆父摸了摸已经长到了下巴的胡子,撇过头瓮声瓮气地说:“要是受了委屈就回临安县,爹永远等着你回来。”
明月知道他是舍不得她走,这才噗嗤一笑:“知道了爹爹。”
拜别了陆父和管事们,还有几个留在临安县的少年郎后,明月就带着九朵金花进京了。
临安县距离京城有半个多月的行程,大伙们一路舟车劳顿,总算是到了京城地界。
说来也是凑巧,云舒一直嚷嚷着先前求了佛祖保佑哥哥高中,现在愿望完成要去还愿,正巧听到车夫说京城的城南就有一座极为有名气的寺庙,明月便准了她带着几个丫鬟前往。
至于其他少女长途跋涉的都累了,如今都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自然是不愿意再去拜什么佛了。
结果等明月一行人在早就安置好的院子里都歇息好了,就连午饭都吃好了,陆云起下了朝都回来了,陆云舒却始终没归来。
一群人这才觉得不好,只觉得怕是出事了。
明月倒是不担心陆云舒的安危,毕竟陆云舒带着的仆从里有个身手极好的丫鬟,她只是担心惹上其他的麻烦。
京城到底是不比临安县,现在还不是自己的地盘。
就在明月差人去找人时,院子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来人挺着个大肚皮,穿得一身绫罗绸缎,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敢问陆状元可在?在下是丞相府的管家,您的妹妹陆云舒小姐在永宁寺救了我家夫人,现在正在丞相府中歇息,夫人差在下来和您说一声,也免得您担心。”
陆云起上前,语气急切地问:“云舒可有受伤?”
管家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陆小姐伤了腿,怕是要等几日才会好了,不过您放心,夫人已经请了太医来治疗,保管不会留下疤痕。”
陆云起脸色有些僵硬的就要打发了管事离开,明月叹息一声给绿芜使了个眼色,绿芜会意给管家送上了金豆子。
待管家离开后,明月这才出声道:“行了,今日也是晚了些,等明日一大早我就去丞相府看云舒,问清楚事情。你也别着急,人没事就好。”
陆云起这才醒过了神来,忙跟明月道谢。
而其他少女则是跟着吵着也要去,最后被明月给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