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语心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鼻尖突然变得酸涩了起来,心口处,有种陌生的情愫涌了上来,让她不知所措。
可以吗?她可以这样被他喜欢吗?
明明她是充满着算计,但是他却那么认真地在说着他的承诺。
这一刻,王语心只觉得自己卑劣到了极点。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易谦墨已经离开了,不过他还是派了保镖留在医院这边守着她的病房。
而他留给她的纸条上写着,公司有事,所以他回公司处理一下,晚上会再过来的。
晚上……看着手中的这张留言纸,王语心的心中,蓦地多了一份期待。
晚上的时候易谦墨果然又到了她的病房中陪夜。
看着他站在病房中的身影,王语心会觉得心头暖暖的。
被人保护着,便是这样的感觉吗?
自从母亲去世后,那种孤寂感,却因为易谦墨的存在,而不知不觉中淡去了很多。
王语心在医院住院了差不多一周,而易谦墨也陪夜了一周。
等到出院后,易谦墨道,“你现在才出院,不如就住到我的别墅中休养好了,也有佣人好伺候你。”
“不用了,我……身体已经没什么了,那些擦伤淤青什么的,也不妨碍我行动,我自己可以照顾我自己的。”她拒绝了他的好意。
“你不愿意搬过去吗?”易谦墨问道。
“我——”她的话,却像是卡在喉咙里似的,无法说出口。
该怎么说,说她是因为对他们之间的这段关系没有把握吗?现在的她,就如同在钢丝上悬空而走似的,随时可能重重摔落在地上。
如果现在她搬去了他所住的地方,她怕自己对他的依赖,会变得越来越深。
“如果你觉得在你的出租房更自在些,那么不搬过去也没关系,有什么需要就和我说,明白吗?”易谦墨的话,让王语心松了一口气。
回到了出租房,等易谦墨离开后,王语心走到了母亲的遗像前,双手合十拜了拜。
“妈……这一次我大难不死,也算是有了回报,易谦墨答应会让谷茜瑶付出她该付的代价,你的仇终于可以报了,谷茜瑶会坐牢,就算谷家有势力,但是这一次只怕也会栽!”
说着说着,王语心的眼眶不觉湿润了起来。
“可是……妈,为什么我还是那么难过呢?我利用了易谦墨对我感情来报这个仇,明明对他没有感情的,却欺骗他说我喜欢他,妈……我该怎么办,该对他坦白吗?他会原谅我吗?”只是只有她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除此之外,是那么的静悄悄。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了王语心住院以前的日子,每天在酒店上班,下班后和易谦墨见面吃饭,然后易谦墨会送她回出租房。
周末的时候,两人会出去看个电影,逛一逛,或者是窝在他的别墅中看看书,电视剧什么的。
这样的日子,简直就像是一场梦幻似的。
而在这场梦幻中,她常常会有她和易谦墨正在交往的错觉。
不,或者该说,他们就是在交往,只是这种交往,就像是踏在随时会崩塌的镜面上似的,也许下一刻,就会彻底碎裂。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儿,便是谷茜瑶被控谋杀,不日便会开庭审理。
这也是深城的一件大新闻了,据说谷家这段时间在四处托关系,想要保住女儿。
可是只要是稍微了解一些内幕的人都明白,这一次要把谷茜瑶绳置于法的人是易谦墨,因此又有谁敢伸手去帮谷家呢?
帮了谷家,等于是得罪了易家。
更何况,这一次谷茜瑶是罪证确凿,压根就没翻案的可能。
这天王语心上班的时候,谷父直接来酒店这里找了王语心。
一见到王语心,谷父便是摆出了一副歉疚的表情,“语心,我知道,谷家亏待你和你母亲了,茜瑶始终和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姐妹了,你怎么也要顾及一下姐妹的情分啊,难道你真的就忍心看她大好的年华,在牢里度过吗?”
“她不是也同样没有顾念姐妹的情分,打算要撞死我么。”王语心毫不客气地道。
“那只是茜瑶的一时冲动,她心并不坏……”
可是谷父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王语心给打断了,“心不坏?所以把我母亲推下阳台,害死我母亲后,可以毫无愧疚?心不坏?可以一心要致我死地?至于所谓的姐妹情分,在谷家的这些年,她动不动就对我招呼巴掌,辱骂呵斥,我可从来没觉得她把我当姐妹。”
谷父的脸色顿时变得很是难看,“所以,你这是不打算撤诉了?”
“这已经是刑事案件了,根本不可能撤诉。”王语心道,“更何况,做错了事情,接受法律的制裁,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好啊,你个白眼狼!我谷家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样回报的吗?”谷父愤怒地抬起手,直接甩了王语心一巴掌。
她的脸颊,顿时浮现出了一个红印。
谷家的这对父女,还真是像呵!王语心冷冷地看着谷父,“如果你今天要对我说的,就是这些的话,那么你可以回去了,下一次见面,我想我们会是在法庭见了。”
“你——你信不信我弄死你!”谷父发狠。
以前一个他瞧不起的继女,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
“那么你信不信,你动了我,谷家也别想再在深城存在!”王语心毫不客气地反威胁道。
谷父脸色一变,想到了王语心的背后还有易谦墨当后盾,当即咬了咬牙,恨恨地走了。
王语心摸了摸还火辣辣的脸颊,估摸着这会儿她的脸是肿了,一会儿要冰敷一下。
只是她一转身,却意外地看到了从角落处走出来的苏雯婷。
“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走到这里的时候,刚好听到了你们的对话,就……呃,不好意思走出来了。”苏雯婷当即道歉道。
“没什么。”王语心道。
毕竟这里是公共通道,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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