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话说了那就快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
江铃鹿“砰”地一声把门甩上,门上的积雪全弹飞到南安佟的脸上。
南安佟深深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南安佟在心里面默默地做了个沉重的决定,南安佟打算把这些事情都告诉江宛儿,不管她能不能承受得起,南安佟觉得江宛儿都应该知道。
南安佟去了监狱,见到了尧冬年,跟他简单地说明了来意,尧冬年就直接带南安佟去见了江宛儿,尽管江宛儿原本是个不被允许别人探望的囚犯。
南安佟坐在探视窗外面,江宛儿很快就满面春风地出现在南安佟面前,江宛儿一坐下,就高兴地跟南安佟分享她今天的心情“佟佟,今天晚上那个胖大姐过生日,特赦我们一起参加她的生日宴呢,我可期待了!说不定能喝上点红酒哦!”
江宛儿所说的那个胖大姐,是以前待她们两个很好的一个女狱警,因为身材比较肥胖,所以她们都叫她胖大姐。
那个胖大姐算是南安佟和江宛儿比较珍贵的一个共同回忆人物。
只是南安佟即将要跟江宛儿谈的事情可能过于沉重,所以导致南安佟根本没有半点心情和江宛儿聊起那个胖大姐的事情。
南安佟直截了当地问了江宛儿:“宛儿如果你女儿现在过得很不好,你会难受吗?”
南安佟知道江宛儿会,只是南安佟想看看江宛儿对江铃鹿的感情程度有多深。
“当然会啊!她是我女儿,她要是过得不好,我这个当妈的怎么可能不难受!”果不其然,江宛儿的反应和南安佟料想的一样。
“那……”
“佟佟,怎么了?是不是我女儿出了什么事?”
江宛儿趴在窗口上,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南安佟,南安佟的喉咙更咽了一下,艰难地把她调查到的关于江铃鹿的所有事情尽量完整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江宛儿的眼睛瞪大之后便开始落泪,落泪时候她的眼睛通红,眼里还带着绝望。
有一瞬间南安佟很后悔把这些残酷的事情告诉江宛儿,但现实往往都是纸糊的,等时候到了,轻易就能被捅破,何必一再掩藏,所以不如早些将所有事情坦白讲出来,残酷便残酷吧,难受便难受吧,总好过将来什么准备都没有的要好……
“佟佟,我女儿……我女儿真的吸毒了?”
江宛儿断断续续的哭腔听得南安佟心里堵得慌,她轻轻应了一声“是。”
江宛儿却开始猛烈地摇头,激动地站起来,说:“不可能,我的铃鹿一直很听话的,而且胆小,不可能跟着别人吸毒,更不可能还贩毒!佟佟,你一定是听了别人瞎说八道!”
“我知道你女儿以前可能很听话,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儿……但是,如果她,如果她是被逼的呢……”
南安佟什么都告诉了她,唯独还没把江铃鹿亲口跟她讲的那些事告诉江宛儿。
“我女儿是被谁逼的!是谁害了她!”江宛儿忽然朝窗子撞过来,不知道是手部还是头部,“砰”地一声扣在玻璃上,江宛儿紧贴着玻璃,双目圆瞪。
南安佟看向江宛儿,悠悠报上了几个名字,贺平,杨青龙,还有那个姓黄但是南安佟忘了他叫什么的老男人。
南安佟给每个人都加了一段简短的介绍,贺平是第一波伤害江铃鹿的人,姓黄的是第二,而杨青龙,南安佟把他列为所有事情的共犯,但南安佟没有跟江宛儿讲杨青龙和她之间那不共戴头的仇恨。
江宛儿在得知那三个人对她女儿的伤害有多深之后,崩溃得在窗户那边又吼又叫,还一直跳个不停,心中像是有一般不得不发泄却又无法发泄的怒火。
这种感觉南安佟懂,就是恨不得立马杀死那些自己憎恨的人,却又无法杀死他们的感觉。
因为太懂,南安佟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那是江宛儿的女儿啊,就像当初曾宇萧对南安佟来说那样重要,所以任何安慰在事情已落地生根之后都没有用,如今的他们只想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不管这个出口是毁灭别人还是自我毁灭都没关系。
江宛儿被两个狱警强行按坐在椅子上,其中一个狱警警告她:“如果你再不冷静下来,那这次的探视时间就到此为止!”
江宛儿没再乱吼乱叫,但眼里灼烧的怒火没有半点消退,江宛儿和南安佟对视了好一会儿,忽然江宛儿把脸凑近玻璃,南安佟微微把头靠近,侧耳聆听,她压着嗓子,声音粗得像男人,说:“佟佟,那些害了我女儿一生的人,我江宛儿出狱后一定要让他们万劫不复!”
南安佟心头颤了一下,声音很轻地说了一句:“也许这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南安佟也不知道这话江宛儿有没有听到,而且这句话让南安佟感觉有点像是她自己说给自己听的,报复,也许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但无路可退的是南安佟除了报复之外想不到其他可解仇恨的方式。
在回公寓的路上南安佟一直反复问自己同一个问题:不报复行不行,不报复行不行……
但是当南安佟走到公寓门口,得出的最终答案是:不行。
所以只要欧阳瑾阳一天不把杨青龙推到她面前来任她处置,南安佟就连同欧阳瑾阳一起恨,恨欧阳瑾阳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却又袒护着他的兄弟,把南安佟悲伤欲绝的痛点置之度外。
南安佟心里面的仇恨每天都在攀升,而压抑的生活却一尘不变,南安佟没能带江铃鹿回家,没能找到新工作,也没能去南方找谢少彬。
南安佟每天的精神粮食就是谢少彬的电话。
有时候南安佟感觉他们两个这样的状态像回到了从前,南安佟一天里其他的什么也不期待,就只期待着和谢少彬打上一通电话,听听他的声音。
在这样的时光里,南安佟的世界就只有谢少彬一个人的身影,其他人都不存在。
这样的时光一晃就维持了半年。
半年能让一个堕落的人憔悴多少、苍老多少呢?大概是惨白一脸,眼角全是鱼尾纹,镜子里面能清晰地照到十几二十根白发,然后每个清早梳头时都能掉一地脆弱的头发。
要说南安佟这半年里面除了谢少彬之外,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南安佟去记忆一下的,那大概是欧阳瑾阳偶尔有几次喝醉酒了耍酒疯跑到南安佟楼下大声喊南安佟的名字、叫南安佟下楼陪他聊聊天吧。
可南安佟一次都没下去过,因为每次在南安佟看着欧阳瑾阳被寒风大雪冻得可怜、想要拿一件大衣下去给他、跟他冰释前嫌的时候,方肆年就会来接欧阳瑾阳。
方肆年每次掐的时间就跟上帝有意捉弄的一样,总是那么的刚刚好。
刚刚好让南安佟打消和欧阳瑾阳冰释前嫌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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