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吗!”南安佟狐疑的看着欧阳瑾阳,他铺垫了半天,渲染了半天,结果就是要跟自己说这个?
欧阳瑾阳又咬了一片香菇,没有吭声。
吃完火锅回了咖啡厅,他们各回各的房间休息,欧阳瑾阳没有马上睡下,而是躺在床上玩手机。
欧阳瑾阳的医生朋友上来给他换药时的动静南安佟听得很清楚,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医生离开了而后再过了十几分钟,又有一个人上来了,南安佟听欧阳瑾阳喊他洛尘。
所以应该是打过电话给欧阳瑾阳的那个白洛尘。
进了房间,欧阳瑾阳叮嘱白洛尘讲话小声一点,但尽管他们己经压低了声音,南安佟却贴着门板听得一清二楚。
南安佟知道自己特意起身蹑手蹑脚的贴着门偷听别人讲话是很不道德的,但是南安佟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们越是有背着南安佟的意思,南安佟就越想知道。
南安佟听到白洛尘提到了裴希儿,白洛尘说裴希儿昨晚被人灌了不少白酒又下了药,后来不知道被带去了哪里,今早才收到消息说裴希儿因为酒精中毒进了医院。
欧阳瑾阳听完后,语气冷漠的说:“她自己找的麻烦,就该由她自己承担后果。”
白洛尘只是嗯了一声,随后谈起了另一个话题,白洛尘说:“姜头子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咱们昨晚的那些事就这么带过了,那些警察最多抓我底下两个小弟进去关几个月,不会动你的。”
欧阳瑾阳轻笑了一声,说:“谢了,洛尘。”
白洛尘也跟着笑了,说:“瑾阳,咱们都做了这么多年兄弟了,这点小事哪还需要客气。”
他们又谈笑了几句,白洛尘提议要吃夜宵,欧阳瑾阳就跟他出去了,走后过了几分钟欧阳瑾阳给南安佟发了条短信,说他今晚不回来了,如果南安佟有事可以给他打电话。
可是有事的应该是他啊,南安佟不禁想到自己能有什么事?他才是个伤患,而自己活蹦乱跳的不是吗?只是他这个伤患自己不担心自己的身体,反倒自己总提着个心,害怕这害怕那的。
南安佟重新躺回了被窝,就在这时,手机上又收到了一条短信,是谢少彬发的,短信上说……裴希儿抢救无效,中午一点多的时候就死了。
抢救无效,这几个字眼南安佟在曾宇萧死的时候也听到过。
一条鲜活的生命可以用千万种方式来形容也可以用千万种姿态去展现,但当它不复存在的时候,所有描述的方式和形容词都是冰冷的:他死了,他去天堂了,他安息了,他不在了.....
自此,从今往后的日子他会像一把火红的烙铁,你每想起他一次,心上就会被烫一下,痛不欲生,无法言说却也刻骨铭心。
如果曾宇萧离开时,南安佟像被挖了所有血肉。
那裴希儿的离开,大约像抽了一管血吧。
南安佟觉得自己仿佛是昨日才与她相识的,如果别人不提起裴希儿,南安佟都想不起来她的存在,但南安佟又很清晰的记得她做的菜特别好吃,也记得她很要强却肯把欧阳瑾阳爱到骨子里那种卑微的性子。
南安佟想了好久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谢少彬,后来谢少彬又发了一条信息,说:“我中午去兴海街准备活动的闭幕仪式了,没在医院里,裴希儿的死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对不起……”
南安佟回道:“没什么好对不起的,现在我知道得也不算太晚。”
谢少彬回:“我不知道你跟她是不是朋友,你如果想送送她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她的父母准备在凌晨六点钟将她火化。”
南安佟回他说:“我知道了。”但南安佟没说去不去送她。
南安佟不知道应不应该去,毕竟,裴希儿生前不喜欢她……
南安佟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欧阳瑾阳,便发了短信给欧阳瑾阳,顺便问了他要不要去送裴希儿一下,欧阳瑾阳过了十来分钟才回复南安佟说:“我知道了。”
跟南安佟给谢少彬的回答一样,不置可否。
南安佟心烦地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安静的街道忽然响起了警笛声,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它最终停止的位置好像就在咖啡店门口,正当南安佟准备下床去窗户那看个究竟时,楼下的门铃响了。
其中一个警察立马就上来将南安佟双手拽到后背,然后用冰冷的手铐铐住了,另一个警察这才开口说:“小姐,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起蓄意谋杀案有关,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不由分说的,南安佟就被拉上了警车。
十多分钟后,他们抵达了警局门口,南安佟被押进了审讯室,面前坐着三个年纪较长的警察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的刑警和一个女警。
这画面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只不过,三年前南安佟被告过失杀人,而今天,南安佟被告蓄意谋杀。
坐在正中间的警察拿着一张照片率先开口了:“你认识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吗?”
南安佟看了一眼照片,皱眉,“认识,她叫裴希儿。”
他放下照片,说:“昨晚九点钟到凌晨两点钟,你在哪里?”
南安佟说:“empress咖啡厅。”
他追问:“跟谁在一起?或者有谁可以为你作证明吗?”
南安佟张了张嘴,“有”字快要蹦到嘴边了又被她咽下。
警察说的那段时间确实有人可以证明南安佟在empress咖啡厅,但是那个人是欧阳瑾阳……
南安佟不知道欧阳瑾阳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是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欧阳瑾阳的伤和裴希儿酒精中毒有没有关系。
南安佟不敢说是他,她怕会牵扯出更多事,好比如白洛尘说的己经帮欧阳瑾阳打点好的那件南安佟不知道的事,但直觉告诉南安佟那不是一件好的事情,有可能这事就是欧阳瑾阳之所以跟南安佟说的他可能会吃牢饭的原因。
“我问你话呢!到底有没有人可以为你作证明?”那个警察用力拍打他面前的桌子,语气急躁。
南安佟回过神,愣愣的说自己不知道。
警察冷着一张脸,说:
“那你是否承认昨晚九点钟到凌晨两点钟,你在安城路一巷的一间出租屋里伙同其他几名男性对被害人裴希儿下了催情药又逼迫其喝高度数的酒精?”
“我没有干过这件事!”南安佟激动地起身大吼被身旁的警察用力按的坐回去,他吼南安佟安分点,好好配合警官。
南安佟当时委屈得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