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什加伸着颤抖的手,试图去拿他那柄石刀,但是,石刀早就在战斗中落到了远处,以奥什加现在的状态,连爬起来都做不到,更何况是去远处拿武器。
让敌人拿到武器是件很愚蠢的事,何和很明白,但是,还会却还是努力地站起身,捡起了地上的石刀,半跪着放到了奥什加的手上。“很少像这样被人打吧?”何和笑着,再次坐到了奥什加身旁。
奥什加紧紧握着手中的石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何和先开口了。
“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原因,但是它应该对你很重要吧?不过,这还真是石头的啊……”
奥什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样像是被敌人怜悯了一样的感觉,让奥什加有些不爽。
“你暂时先躺着吧,如果以前没像这样挨过打,估计现在会很不好受吧?”何和并没有打算以胜利者的方式自居,而是在思考着有些东西到底要不要说出来。
“你……”奥什加刚想开口,但是何和却先一步下定决心了,打断了他的话语。
“奥什加·菲特瓦奥芬……你的名字是自己取的吧?”何和说道。
听到何和的话语,奥什加因震惊而双瞳紧缩,不知道何和究竟是怎么得知的这样的事情。
何和看了一眼奥什加的表情,多少有些自信继续说下去了,“以下就是我的猜想了,至于猜没猜中,就不用告诉我了。”
“少年出生时正值战争年代,失去双亲、没有依靠的少年,在布满战争业火的大地上顽强地活着,就像是本能一般。少年见到了无数人的死亡,无数生命在他的面前宛如过客般绽放并凋谢。就这样,存活下来的少年隐约间相信着自己被什么所指引,直到有一天,在外界的刺激下,少年的力量完全解放。于是,少年成为了最虔诚的信徒——命运的信徒。少年不相信命运可以被改变,也不相信别人的努力,只有既定的轨迹,而无改变方向的余地……”
何和抬起头,望向头顶的星河。
“命运并不是一个令人生厌的词语,至少命运之夜我就很喜欢……言归正传,可以控制命运是件很帅的事,但是自己被命运玩弄于股掌却是件不爽的事。少年经历了战争的洗礼,变得茫然无所求,不知何为生,何为死,因此,他用‘命运’麻痹着自己,不肯承认自己罔然无措,迷茫空过百余年……”
何和停住了话语,盯着正在颤抖的奥什加,叹了口气说道:“也许我没有说这些话的立场……但是世界可不只有战争而已,美好的东西无处不在,自囚于过去的枷锁是不可取的……如果说战争的烙印足以改变人的一生,那,就用一生去阻止战火的毒手伸向其他人吧……”
何和站起身来,扛起地上的墨生,搀扶着时至今,背身告诉奥什加:“我之所以能击败你,不过是将我自己的存在扭曲掉了,就像你能扭曲正在发生的事件运动的未来一样——当然我的手段不过是幻想而已,从一开始我打到你那一棒时,我就应该意识到的,你看不透我的隐藏手段……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何和顿了顿,然后说道——
“重要的是,奥什加·fate·ar·orphan,好名字……”
何和并没有看到奥什加的表情,径直走了出去。
在电学研究院的废墟遗址之上,奥什加无力地躺在那里,一切仿佛是回到了将近一百三十年前,变回了那个在战争残火中号啕大哭的孩子……奥什加眺望着黑夜,眼中不知为何噙满了泪水。
看着那漫天的灿烂辰星,奥什加放声大笑出来,好像是要把许久以来没有笑出来的份量给填补回去一般……
“何和……真是一眼就把我看破了啊……明明我活了一百三十年,吃的盐都比他吃的饭多,却反而被好好说教了一番,真是惭愧啊……”
笑声,在空洞的夜里回荡。
“……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