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诚惶诚恐煞白的小脸,可怜兮兮的。心里刚硬也被融化了。“罢了,先起来,往后稳重着点。”在这阴宅活了一辈子自然也知道这里面有余茵茵的手笔。由于私心默认余安安吃下这一亏。
余安安忍着酸软的脚顺着矮榻起身。五日后前往的南安佛寺一事还没说,不敢停下,坐在一旁哼哼唧唧侧泪。
“官宦人家就罢了,也是你福薄,没这等命。等事淡后,给你寻个家境殷实人家,在此之前,不能如往日这般任性。”
老太太是书香门第之女,但死去的老太爷是靠功勋封侯,老太太生下的三个儿子,碌碌无为,也就是二儿子进士谋得一不大不小的官职。
新帝继位多年,候府不再风光反而走下坡路。
府邸好的东西,不可多得的好食更是首先送进老太太手中,九十岁的老人也养的红光满面。
老太太哼哼教导余安安激动连连点头,捏起帕子拭泪,终于步入正题,“祖母,我听三妹妹五日后要去南安佛寺,请求祖母让我与三妹妹一同前去。一来是近日实在太倒霉了,莫不是冲撞了神灵,好去南安寺拜拜,去去晦气。
二来是听说南安寺祈福条很灵验,我自是想为祖母求取祈福。”
老太太欣慰道,“你有这番心意,祖母自是同意你与柔儿一起去。”
余安安眉开眼笑,自是不能显示出来,用帕子擦拭着睫毛微干泪珠。“多谢祖母。”
“母亲何事如此开心?”丫鬟恭敬地撩开帘子,来人是大夫人,似并没有对余安安出现这而感到惊讶,反而训斥道,“大姑娘不在院里闭门思过,来惹老夫人不得安宁。”
她平生不喜长相艳丽,任意妄为,后宅那些莺莺燕燕,成天勾着候爷,够她心烦。十几年都对她喜欢不来,本是以为她这做母亲的不是,原来是没有血缘关系,难怪不合。
想她如今寻回的女儿,模样乖巧,贴慰母亲,自是甚得她心。茵茵已经慢慢踏入贵圈子,她现在名声扫地,得约束她,免得不好的风气沾染上茵茵。
“正要与你说呢,五日后去南安佛寺带晚儿,茵茵和柔儿一道去。让她拜拜,去去身上晦气1老太君心下不虞,脸上滴水不漏笑道。
大夫人气的直瞪向余安安,锐利的目光直视她。
她连忙低下头,可怜兮兮的往老太太身边靠。
老太太握住她手安慰似在说,“不用担心。”
大夫人心里唾骂余安安这个狐媚子,用了什么方法让老太君护着,刚还指望老太君罚她呢?现下期待个屁。
她简直要气死了。说什么诚心请求原谅,不过是想法子寻得自由。带她去南安寺?不怕被人嘲笑?
“母亲说得是,大姑娘心诚就行,在哪不是拜,我记得家中不就有佛像。不必大费周章去南安佛寺。若闷了,正好去庄子散散心。”
余安安眉头一皱,这是要继续拘留另一处地方,也不知道梨花带雨技能行不行。
“这哪能一样,若是不愿带晚儿去,我这把老骨头亲自动身。”老太太一向雷厉风行惯了,头次被反驳不悦了。
仁孝帝是个忠于尽孝道,整个国自然以孝为先的风气,候府的姑娘们去也能博个好名声。
大夫人隐晦的翻了一个白眼,谁还信佛。
“母亲言重了,不劳母亲费心,我带她去便是。”心里欲发不痛快,去南安寺去去晦气?这等鬼话也就老太君相信。
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牵扯到她的茵茵,今晚回去嘱咐茵茵离她远点。
大夫人走后,余安安陪老太太说了会话,也没敢待多久,她不放心这技能,坐如针扎似的寻了个借口离开。
夏天的雨又急又快,心里也如雨后天晴,松了口气。
还未出院门,看院的婆子着急的来回走,待她们走过去,脸上立刻堆满了笑,殷勤道,“大小姐,这一去可顺利。”
余安安笑道,“自是顺利的。”
婆子有一丝不自然,但是立刻笑眯眯道,“老太君与大小姐祖孙情深,哪来的隔夜仇。”
余安安点点头,身旁的绿萝扶着她踏出院门。
婆子看她们离开的背影,心里顿时不安了。她虽通风报信给大夫人,这荷包大夫人也同意她收下。问题是大小姐已经得到了老夫人的原谅,大夫人会不会对她不满?
没过两天,大夫人的一等丫鬟茯苓后面跟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嬷嬷。
“茯苓姑娘,来这何事?”老婆子强颜欢笑,不安询问。
“大夫人说了,晚饭后,你回去洒扫房屋花园奴役吧1茯苓冷漠的通知,并不理会她的明知故问。
“不是,茯苓姑娘,我这做的好好的,看……这。”婆子把荷包放到她手中,洒扫房屋哪有给老夫人看院月钱多且轻松,运气好的话,主子从指甲缝漏出点什么,够她一年花销了。
“你不是不知道大夫人的脾气,我可不敢违抗。”茯苓不动声色的还回去,又道,“这大小姐赏你的,还是你自个留着用吧1
婆子全身无力,手上握着的荷包似烫手山芋,拿着不是,不拿也不是。
五天很快来临,去南安佛寺祈福当天,这一大早正赶上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场大雨。
余安安担忧今天能否顺顺利利的抵达南安寺,不一会,绿萝撑着伞搀扶着她上马车。
未等余安安一众人坐上马车,其中一只马发疯的乱撞,撞得车轮轱辘辘的滚落在青石板上,好在车夫即时控制住,无人伤着。
车夫惊讶道:“明明今早检察了,马好好的咋滴突然发疯,奇了怪了。”
余安安满面愁容,她怎么这么倒霉。担心什么来什么。
“怎么回事?磨磨蹭蹭的误了时辰。”姗姗来迟的大夫人紧皱眉头,看这门外口乱哄哄一片,开口训斥道。
“回夫人,马儿受惊导致车轮掉落了,正要换一辆马车,这才耽搁了时辰。”车夫惶恐不安,好在他即时处理,涨了个心眼多备了一辆马车,这才心里踏实点。
“快些,勿要耽搁了。”大夫人晦气地看了眼侧边的余安安,车轮掉了可不是个好兆头。
大家也认为这是个不好的兆头,都劝说改日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