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就洗,松手。”唐泓亦拉开他,手上的衣服一散,落了几件衣角,镂空设计的衣尾,隐隐有些黑色边边露出来。
盛宴掠了眼又收回,不可自然的咳了声,“洗快点,我房间浴室用不了。”
“嗯,好。”
她飞快把衣服塞进怀里,说完就跑来了。
浴室内湿气沾满整个屏幕,偌大的空间只剩下温热的雾气,她垂下的发丝如瀑,落在腰间遮住了她愁容的脸色。
零纪元那么多年没把盛世绊倒,但同样证明,盛世目前没能力将零纪元绊倒。
两个人处于互相压制的状态,一旦有个人出了头,那就是另一家公司削弱,消亡的时候。
不是盛宴,就是零纪元。
简单的冲澡,洗掉身上多余的泡泡,唐泓亦就失了洗澡的兴致,撩着厚重的头发丝站在镜子前,擦干那层雾气。
镜中浅浅浮现出余光,光中站着的女人,秀丽多姿,隐约带些冷淡的气势。
唐泓亦留着中分,两侧修饰过的刘海已经垂在肩部,她撩开,梳理顺畅青丝。
看着,她突然翻找出剪子,一手夹着头发丝,一手拿着剪刀,朝着那几缕发丝手起刀落。
手指放下时,发丝落在眉毛上,遮住了大白额尖,她梳平刘海,被镜中的自己傻到。
有了空气刘海的她,驱淡了眉峰的锐利,多了些可爱的韵味,整张脸因为两侧的黑丝,遮的小小的,特别精致可爱,脸蛋肉肉的仿佛可以挤出水来。
中分的发型留了五年,头发有点固定,她便一直用手,把向两边开的发丝拨到中央,这姿态让她梦回了槐大时期。
槐大那年,她有一回跟季文茵在东街买吃的,被新开的洗发店忽悠剪了个刘海,出来的样式就跟现在有点相像。
还没适应的稀碎刘海,厚重而冗杂,让她显得稚嫩且愚笨,她诡异的笑了笑。
真的好蠢。
剪都剪了,唐泓亦收拾干净水池中央的残留物,转身推开屋门。
拉开屋子,身子一颤。
原因有二,第一是因为浴室外的温度偏低,冷气扑面而来,浮上了她浑身鸡皮疙瘩。
其二,是盛宴站在门口,手上披着衣服,像是早早就在等着了。
他靠在木板上,就倚着墙面闭眼小憩。
走廊的灯没有打开,靠着浴室内敞开的灯光,落在他脖颈的下半部分,雍容华贵,上半边脸,接着月光,唐泓亦稍微打量起来。
嘴角下嘴唇偏厚些,上唇薄薄的,粉嫩血红,鼻梁很高,眉骨透着锐利的英气,淡若雏菊这样的词语形容盛宴,似乎一点都不过分。
理应女气的模样,在盛宴如鹰的锋利光芒下,遮挡了一半,戾气纷争。唯有安静下来,好似能窥见一角。
着实帅气。
咽下口水的动作很大,引得盛宴皱起眉头,他很是不悦的睁开眼,噬气横行。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话到一半,她就看到盛宴眼底的噬气在看清她的第一秒,顷刻消散,化作一副不可置信,又有些震撼的模样。
唐泓亦撩了撩发丝,湿答答的发丝落在额尖,刘海的水雾随着丝勾滑着向下。
“不好看吗?”
“好,好看。”嗓子有些哑,说出来的话异常迷人,他清了清嗓子,还是不可置信的眨了下眼睛,“我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