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宫墨辰那如刀子一般的目光，宫承旭离开了太子府。
回到府中之后，才发现，母妃派了人过来，直接一碗药把顾如雪肚子里的孩子给落。
人也被直接赶走了。
在大堂中一直坐到天黑，他想了很久，最后，并没有再去找顾如雪，也没有派人去查探她如今的行踪。
大概，是彻底地失望了吧！
*
云渺再次见到季云舤，是三天后了。
当时，她正趁着宫墨辰忙公事的时候，偷溜出来逛超市。
没错，就是超市，而且是顾如雪以前开的。
不过，如今，顾家一倒，这超市也开不下去了。
当初如果不是有顾家，还有万贵妃，六王爷在后面撑着，早就被那些虎视眈眈的商人给吞了。
如今，顾如雪落魄了，在她还妄想依靠这些过好日子的时候，却被人陷害，手上的产业，一个接一个地没了，最后还欠上了一屁股的债。
如今的她，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如三四十岁的妇人一般。
脸上还带着长长和疤痕，租住在一个又小又破旧的小院子里，一个人靠着摆摊卖些小东西过日子。
她爹，在得知她的事后，早已搜刮了剩下的财产，变卖了家产，带着几个姨娘离开了京城，不知去向。
云渺被堵在超市门口。
季云舤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癫狂：“你满意了吗？”
云渺没否认自己知道这事，但也不承认，是自己干的。
“别这么看着我，跟我可没什么关系，是你自己造下的孽，如今被报复了，也很正常。”
季云舤想笑，又想哭，表情变得十分奇怪，“对，是我的错。”
“我错得最离谱的一件事，就是在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越来越深，却求而不得的时候，想彻底地毁了你，让自己死心。”
他突然顿了顿，一双眸子紧紧盯着她：“不过，这是我以前的想法了。”
“云渺。”季云舤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第一次，正视了她的双眼。
“我现在十分确定，我真正喜欢的那个人，真正爱上的那个人，是你，不是顾如雪，也不是以前的你。”
“以前的你，我最多就是喜欢，最多就是嫉妒她能那样一心一意地对四王爷好，还谈不上什么爱。”
云渺沉默了。
她知道，聪明的人，一定会发现一些端倪。
其实宫墨辰也早已发现了，只不过，他不想管这些而已，他只想她呆在他身边，永远跟他在一起，其他的，他根本不在乎。
季云舤并没有继续说那个话题。
“我知道我不配，甚至不配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但是，在离开前，我还是想告诉你。”
“这一生，我再也不会爱了，也不会娶妻纳妾，甚至，我也不会要孩子。”
其实离开丞相府，季云舤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仿佛那压得他透不过气的、沉重的枷锁被挪开了。
尽管，他现在满身狼籍，名声尽毁，还一无所有，但是，他就是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
云渺沉默了片刻，十分平静地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必跟我说，我跟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者将来，都永远不可能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