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女子爱不释手地捧着手上的珠花,试探问道:“这……还要吗?”
她不是不识趣之人,有些话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她很清楚。
“当然要。”
左回毫不犹豫道。
若是他不买,岂不是证明他连珠花都买不起?
他不可能让楚矜有任何看轻他的机会。
区区一个珠花而已。
“掌柜的,多少银子?”
左回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围。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铺子,他随时都可以花银子买下来。
“二十两银子。”
掌柜笑着道。
“二十两?”
左回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转而化至为彻骨的寒意:“你怎么不去抢?”
市面上,最贵的珠花也就五两银子左右。
二十两完全是狮子大开口。
“公子有所不知?”
掌柜不顾他的冷脸,耐心解释:“这珠花单只有我这一处有,其他铺子寻不着这样的花样,此为一。”
“二则这是由石怀大师亲自铸造。”
左回一把夺过女子手上的珠花,细细端详,果然看到珠花上的一行小字,脸色立刻青白交加。
他今日身上也就带了三十两银子。
若是匀了二十两银子,剩下来的连吃顿好的都不够。
但他又丢不起这样的脸。
“掌柜的。”
左回转了转眼睛,手有下没下地把玩着手里的珠花:“要不这笔钱就当做算了,毕竟你刚才也在旁边,看得出来我与你们的少东家是认识的。”
“莫非公子想赊账?”
掌柜脸色一凝,身后立即站出十几个身强体壮的奴仆。
“掌柜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左回面色不虞。
“生意讲究有来有往,公子不拿银两就想把东西带走未免也太……”
掌柜不慌不忙道。
最后那几个字他虽然没说,但在场的人都懂得他的意思。
未免也太不要脸了。
左回僵着脸,不肯让步。
“公子。”
女子心惊胆战地扯了扯左回的袖子:“奴家观这珠花也是寻常,不如去别家看看吧1
有人递台阶,左回勉强接受。
“那我们就去别家看看。”
说完,他狠狠瞪了掌柜一眼。
这个人,他记下了。
以后万一栽到他手上,他绝不让对方好过。
之后,左回一连看了几家铺子,都被人客客气气地情出门来。
左回再蠢,这时也看出不对。
这是楚矜明面上的报复。
昔日,他毁了对方名声。
如今,对方也要毁了他的名声。
楚矜一个商户之子,毁了就毁了。
他出身高贵,受不了这等耻辱。
想到这,左回心里的怒火越燃越旺。
他不顾女子的挽留,气势汹汹地朝着楚家的方向而去。
南挽二人并不知道左回的想法,此刻他们正在书房核对铺子的账目。
楚矜虽然不通诗书,但算数却学的极好。
他拨弄着算盘,三两下就报出了几个数字,看得一旁旁观的楚母都有些讶异。
她竟不知,这个一向纨绔的小儿子在管账这方面竟有显而易见的天赋。
楚矜并未注意到二人的目光,此刻他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账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