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不与她为伍,那我求你救救这里的百姓。”
李达双膝跪下,恳求道。
知县是大泽的地头蛇,一日不除,大泽就永无宁日。
她们只是普通老百姓,拿她没办法。
但南挽有,她是陛下亲赐的京兆尹,身份权力都远超对方。
只要她想,就一定可行。
南挽没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这般,李达的眸子黯淡下来。
她想多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为大泽尽心尽力的。
南挽不是大泽人,知县处处恭维,对她多有讨好。
反倒是她们,恶语相向。
若谁来选,都偏向于前者。
“是我唐突了。”
李达自嘲地笑了笑:“今日之言,就当我从没说过。”
言罢,她转身想要离开。
“等等。”
南挽叫住她:“你手上可有证据?”
知县是官,那行事自然得按官场那一套来。
就算对方真的贪赃枉法,南挽也不能轻易将她处置,否则无以服众。
“我们都是人证。”
见事情隐有转机,李达神色不由激动。
南挽摇了摇头:“不够。”
公堂上,变化莫测,一不小心就会从小祸变成大祸。
她们想告知县容易,可想要平安无事的脱身却不行。
知县背后一一道强大的靠山。
在没探究到她背后靠山到真实面目时,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
“不够?”
李达愣住了,似是有些不明白。
“公堂上,人证,物证缺一不可。”
南挽轻声解释。
就算她想帮助对方,也要掌握充分的证据。
“物证?”
李达脸色变化。
良久,她咬牙:“物证,我有。”
“据曾在知县身边伺候的人道,知县有一个非常宝贝的木匣。如若把它弄到手,自然能找到证据。”
可当前最关键的是知县木匣放的位置无人知晓。
而且知县府里守卫森严,旁人要想轻易进出,且随身而退,很难。
事情一下陷入僵局。
“我……”
李达刚想开口说她可去,但却被人打断。
“妻主,要不还是我去吧1
云胡不知道在身后听了多久,猛不丁开口道。
“不行。”
南挽毫不犹豫道。
这事太危险了,让云胡来,她不放心。
靠称呼,李达认出这人应该是南挽的夫郎。
她们已经很麻烦了,如若还要麻烦对方的夫郎,李达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要不我去吧!我对知县府比较熟悉。”
李达斟酌着开口:“就算被发现,我也好脱身。”
“这……”
“妻主。”
云胡握住南挽的手,小声恳求:“让我试试吧1
他很想为对方真正办好一件事。
他很怕挨饿,小时候不懂事的时候天天去灶房偷些吃的回去。
刚开始,他总是很怕被人发现。
后来,他就越发熟练。
如若不是他爹爹告知这样不好,他极有可能会一直偷下去。
这般不堪的事,他本不想告诉南挽。
可今日为了能让对方相信,他只能把这事说出来。
“妻主,我真的可以。”
云胡认真地看着南挽。
“你……”
南挽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低低叹了一口气。
“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若半个时辰不见你出来,我就去找你。”
“好。”
云胡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