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德广播电视局的漂亮的女记者、女主持人佘丽,就是以前的余力。名字不同,身份不同,任务不同。而且知道这个佘丽身份的人,屈指可数。
记得余力才失踪时,学校当时委托粟阳报了警。
粟阳当时也说:即使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余力的事情查清楚,给学校一个交待。但是,粟阳报了警后,也就没把这事当作一回事。他想:反正追不到,不见了更好。他也很快就与一个医生恋爱了。
但是之后,警察也没有去找,也没有向学校反馈任何回音。从此,龙德一中也就没人再去理这个事。
朱飞在北京学习,学习很紧张,但发现连续几天余力的电话都打不通了。他打龙德一中办公室的电话,问余力的情况,办公室的人也说不清楚,只是说:“余力老师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朱飞后来还是知道余力失踪的消息。一得知这个消息,他立即放弃学习,从北京回到龙德。这时,距离余力失踪已经过去十天了。
朱飞去了公安部门,了解案件的追查情况,杨长江科长很遗憾地说:“所有线索都断了,没法查了。也没有找到有效证据,只能挂起来了。”朱飞将办公桌一锤,大声说:“你们警察是吃干饭的,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一点线索。”杨长江科长温和地向他解释:“不是警察不干事,的确是有价值的线索太少。我们执法机关也不能草菅人命吧,得用证据来定罪吧。你先回去吧,有进展我们第一时间通知你。”
朱飞还不甘心,继续问道:“那她最后接触的人是谁呢?”
警察杨长江科长说:“我们了解过,她最后一次出现是与梁高兴走在街上,可是,余力失踪时,梁高兴就在自己家的小房间里吸毒而亡。线索就断了。”
“其它的线索呢?这两个案子是不是有什么关联呢?”
“这个我们查过,几乎没有她的任何材料。”
朱飞失望地、颓废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从此,朱飞食之无味,寝食不安。他几乎天天拿着余力的相片,在县内各处去寻找余力。
寒秋时节,秋风吹来,他更感到了寒意。他努力回忆余力的动作与语言。
他默默地将辞职书交给了郭光局长,郭光竭力挽留,但看到决心很大,也就不好再说了,特批了他一个月的假。郭光实在不愿意落井下石,他说:“朱校长,你的心情我们理解,但是你去协助破案也是为人民服务,我们就当你是借调到有关部门当卧底,工资照发,时间是一个月。如果一个月够,可以续假,直到事情水落石出为止。案子破了后,我们真诚希望你回来。龙德教育的发展离不开你。”
郭光嘴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想:你走了更好,巴不得你不要回来。早就看不惯你了,要不也不会把你这个校长拉下马。
落魄的没有城府的朱飞听了却大为感动。虽然知道自己这个校长是郭光唆使孙义德搞掉的。但是现在自己不是他的政敌,也就不存在设陷井来诱使他了。但想到余力,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哭了,也忍不住给郭光下了一个跪,郭光赶紧将他扶起,依依不舍地送朱飞走出办公室。他的依依不舍虽然有虚假的成分,但郭光的确也不忍心让这个政治失势者对自己有太多的怨恨,他想,给别人一条活路则是给自己一条活路。人生的路,谁知道会怎么样呢?如果让他走投无路,最终还是会波及自己。
朱飞找了很久,还是没有余力的消息。他仍不死心,就在余力最后走过的那条路那个巷子里一个一个行人地去问,问这段时间是否见过这个人,可是没有一个人说见过她。
朱飞循着这个思路,继续寻找。可仍然也一无所获。他仍然不放弃。
一天傍晚,朱飞又来到余力最后露过面的地段,他想雁过留声,蛇过留痕,怎么会一点足丝马迹也没有的?
朱飞坐到那条小巷子的石板上,回想起余力的音容笑貌,观察周边的一草一木,一土一板。这个巷子的确很特别,行人少,黑暗幽静,四周没有什么大建筑,小巷子多,纵横交错,容易进,容易走。难道余力在这里被人绑架了?
朱飞百思不得其解,又回到那条路上,来回走了好几趟。怎么会没人见过呢?从天下走的?高楼,没有。直升飞机,不可能。地上冒出来的?如何冒出?下水道。
朱飞找到那个小巷子的下水道盖,发现这是一个年代久远的地下出水道。他小心下去,发现这下水道与赣州市福寿沟的排水系统几乎一样。朱飞知道赣州古下水道是纵横运行,井然有序,为拱形下水道结构,使用的桐油、黄泥、沙石(俗称三合土)和青砖、麻条石等材料建成。这里也是如此。在有些地方还能看到模糊的字体,表明这下水道年代久远。
朱飞沿着这干涸的下水道走了一段,还真有发现。在下水道与龙江相汇处,他发现了余力的手帕。手帕上绣了一个“飞”字。这个手帕他以前经常看到余力使用,也用它为自己擦过汗。
他沿着龙江往下走,他想,在江边找到手帕,说明余力应该在江边失踪,沿着江边寻找,应该会有希望。
朱飞沿着龙江,一直找到了龙州,向有关部门打听余力的情况,有关部门也找不出余力的信息。朱飞只好自己继续去找了。
夏天的夜晚凉凉的,静静的,天上的月亮也是淡淡的,龙州西乡边缘的小巷上的路灯也是朦朦胧胧的,街上没有看见行人。只有朱飞一个人在这小巷子游动。
朱飞很久没上班了,按病假给的工资也不够多。钱少,他又不愿意借,所以,他的生活有些拮据。他变得有点像乞丐一样了,不住宾馆,不入饭店。
朱飞穿着破拖鞋,穿着破睡衣,在小巷里盲目的走着,也不知道走向何处,但每走一段,就拿出余力的相片打听她的情况……
在龙江一个废弃的工地上,朱飞收拾了一些富人们丢失的旧衣服旧被子,作为据点的御寒物质。虽然说旧,与农村乡下的东西相比,还是八成新。他觉得得打持久战,不好意思问亲戚朋友要钱。
为了寻找余力,他沿着龙江的环境特点,在那些江边地方流转。可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但是他坚信余力还活着。可是余力在哪里呢?
艰难的寻找,让朱飞身心疲惫,痛不欲生。在他的老同学的劝说下,朱飞被迫放弃寻找,辞职去了深圳的一所民办高中当校长。
在新的岗位中,董事会的重用,自己强烈的责任感,让他焕发出了活力,这所本来默默无闻的民办学校一跃成为深圳的名校。一位妙龄女教师也为朱飞强硬的男子汉气概与出色的高考管理能力所折服,深深爱上了朱飞,朱飞终于将感情转移到了那个女教师身上……
再说当时余力在水中被那光头救了后,立即送入了省武警医院。
余力送入了武警医院以后,经过抢救,很快就苏醒了康复了。
余力只是累了,睡着了。长期没吃东西,长期没睡觉,体力消耗太大,然后睡着了。所以,在医院吊了几瓶葡萄糖后,余力的体力很快就康复了。
晚上二时,“余力”还在武警医院静静地睡着了。这时,一个穿着白大卦的人,蹑手蹑脚推开余力所在的房间,看到躺在床上的余力,那人拿出一把匕首,高高举起,往余力的喉咙处刺去。突然,床上的“余力”的手一摔,那匕首便刺向墙壁,发出“铛”的一声。
而床上的“余力”一个翻身,把那个人的右手一扭,那个人的右手顿时脱臼,那个人发出“氨的一声。
听到房间的异声,几个便衣武警夺门而入。迅速控制了那个人。
几个人马上审问那个人,可谁知,那个人却口吐白沫,头一歪,不动了。武警往他鼻子里一试,发现已经断气了。原来那个人咬破了牙齿里的毒药,自杀了。
线索又断了。
第二天,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新闻:“昨晚一个妙龄女人被不明身份的人在某医院杀害,
歹徒在追捕中服毒自杀。”
之后,余力转到了另一个秘密病房。
原来那个光头,是岭南省社会治安部门的3号首长林山。不久前,上级领导告诉3号首长,近段时间查获了不少毒品,这些毒品有不少是从边境上通过水路运到岭州市的。于是3号首长接受了高层的指示,带领禁毒部门、水利部门的骨干,秘密调查龙江水运贩毒一案。
这几天他们就在龙江边,分成几个小组以钓鱼等方式着手侦查。那天3号首长救余力时,当众多侦察员听到枪声的时候,立即奔来,可还是迟了一步。幸亏3号首长急中生智,摆脱了歹徒,救出了余力。但歹徒却跑了。
经过医院的细心护理,余力苏醒了,康复了。余力醒来后,见到一个英俊潇洒、满头黑发的青年军官坐在自己的床边,她感觉到这个人似乎见过。可是又想不起他是谁。
那个青年军官一看到余力醒来了,高兴地笑了笑。他亲切地问道:“余老师,你醒来了,感觉好些了吗?”
余力笑笑说:“好些了,主要是累了,饿了。谢谢你们的帮助。请问怎么称呼您呢?”
那个军官的警卫员噗呲一笑,说:“余老师,你认不出我们3号首长林山同志了?你就是林首长救的呀。钓鱼的那个光头。”
余力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首长,你这么年青,我原来还以为你是个光头老人,你的化装技术真是一流,不点破,我还真认不出。”
3号首长林山亲自与她交谈。3号首长怕余力会紧张,与她拉了拉家常。
3号首长高大威猛地坐着,一股阳刚之气深深地吸引着余力,3号首长看着余力的亲切地问道:“余老师,来龙德多久了?”
余力对这个救命恩人充满感激之情,对他的问话,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荆余力很干脆地说:“98年来的,有五六年了。”
3号首长笑了笑,心里想,也没多久,一个外地人,会得罪什么人呢。于是进一步地说:“也不算很久。你结婚了吗?”
余力笑了笑,有点害羞地说:“没结婚,但是有个男朋友。”
“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他现在在哪?”
“以前是龙德一中的校长,现在是龙德教育局的副局长,他现在在北京学习。”
3号首长听了,觉得这么一个姑娘,又是一个老师,交际又不广,会得罪什么人呢?难道真的是因为太漂亮了。于是他又问道:“你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他们要对你赶尽杀绝,而且还动用了枪支?”
余力沉思了一会儿,想到被害死的母亲,想到自己与那些追求者的斗智斗勇,又想到近期被人迫害的事,内心一阵酸楚,忍不住流出了眼泪。
3号首长见余力流泪,估计她是受了一些难以忍受的委屈,于是,他给了她一张纸巾,安慰道:“想开些吧。过去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有什么难事说出来,我们这个机关是无所不能的,只要合情合理合法,我们一定帮你搞定。”
过了一会儿,余力心里好受些了。她慢慢地给3号首长说了自己与母亲的悲剧遭遇,也说了在船上看到毒品的事。
3号首长一听毒品的事,立即警觉起来,他总算明白余力可能不是因为情的问题而遭遇枪击之祸。
3号首长分析:余力应该是看到了他们的毒品,他们才起了杀心。对于败毒分子来说,最好的保密措施就是让知情人永远不会说话。当然,如果余力会成为他们的人,他们自然也不会起杀心。
想到这,3号首长又详细询问了一下粟皮的情况。余力也详细地说了粟皮的情况,尤其是详细介绍粟皮的累累罪恶。一说到粟皮,余力脸上立即露出深深的恨意,说话语气变得更加粗重,手也不停地舞动,拳头也抓得更紧,总有一股不除他心不甘的感觉。
余力的愤怒还没有消除,可她的复仇之心更加强烈,最后她向3号首长建议说:“粟皮原来就是一个打工的,除了一点做家具的技术外,没看到他有其它什么本事,可是他来龙德就那么短短的几年,却怎么有那么多钱?办家具厂,购买工厂,办贸易公司,办建筑公司,办矿业公司,办建材公司,还低价购买国有企业,包装后再转手高价卖出,套取暴利。但是他那些钱也来得太快了吧。首长,你们一定要好好查查他,为我报仇呀,为老百姓报仇呀1
3号首长听了,立即表态:“余老师,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们一定会着手去查。粟皮现在是我们要着手调查的重要人物,我们一定给你一个交待。但是需要耐心,需要时间,而且我们也要放长线钓大鱼,我们的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将败毒分子一锅端,一网打荆”
3号首长也觉得粟皮的公司应该有问题。但是如何找到粟皮的贩毒证据呢?派侦查员去,人生地不熟,短时间要获得第一手情报比较难。如果派一个知道龙德情况的人去卧底,就会顺利很多,这时,3号首长就想到了余力。
3号首长一想到这,看了一下灿烂的阳光,沉思的脸一下子放睛了,心情舒畅了很多。他亲切地问余力:“余老师,你想报你母亲的仇吗?你觉得如何才能你母亲的仇?”余力一听,毫不犹豫地说:“做梦都想。但是方法我没有想好。”3号首长早就知道余力会有这个想法,一个不屈服于黑恶势力的人,绝对不是一个软弱的人,绝对会有恩必报,有仇必报。于是他对余力说:“好,你的仇我们一起来报。但是,我们现在不想你回去当教师,我们想你成为特情人员,去龙德卧底,因为你没有家庭负担,熟悉龙德,熟悉粟皮,会起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余力对当老师有些情结,不太愿意离开教育事业。但是想到报仇的事,她也就下了决心,追随3号首长。于是她说:“行,为了报仇,我愿意成为特情人员。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3号首长虽然知道她为了报仇,会同意,但是正式听到她愿意,还是很高兴的。
3号首长林山于是正式地向余力说了自己的安排:
一是余力改名。与你家庭、与你的恋人、与你原来的同学、与你老乡、与你原来认识的龙德人全部脱离关系,永远不认识。这是完成任务的需要,也是保证你与其他人的生命安全。虽然从内心里来说,这很绝情,但是,为了任务,不得不这样,否则,不仅任务完不成,还会搭上亲人与朋友的命。
二是去整容,不让龙德人以及其他人认出来。
三是去特情部门训练三年。
余力一听要去参加特种训练,又能为报仇学到新的本领,她高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