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队伍,不断有人因为病情爆发而倒下,每每摔倒在路边,其体内都会发出“嗤嗤”仿佛有东西燃烧的声音。周围人避之唯恐不及。
然后,由志愿者成立起来的队伍便会闻讯而来,用马将尸体拖到焚烧处集中处理。
好在,这疫病,似乎仅对人类起效果,而家禽与其他兽类反而不受影响。
“啊1
排在老妇身前,有个干巴巴的老头倒下了,那是老妇的邻居。
老妇面容惊慌,呜呜哭了起来。
年轻时候,她对儿媳妇尖酸刻薄,连儿子也满是意见,出了这档子事,说是与家里人失散,其实不一定是被抛弃了。
如今,邻居老头这唯一的熟人,唯一的精神支柱也倒下了。老妇奔溃了。
失去了心理支撑,她的病情急速恶化,也很快倒下,开始发玻
如同被推导的塔罗牌,长龙的队伍中,不住有人掉队发病,牵动着另一个人的神经。
恐慌,畏惧的情绪不断蔓延,尤其是等待。
在一丝丝的希望中,等待是最痛苦的,谁都没有把握能不能熬到治病的那一刻。
因为沈清月终究只有一人。
从被释放那一刻起,沈清月就没有停下来,她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反噬令她深受折磨,她嘴唇干裂,没时间喝一口水,不断催动道力制作解药,即便如此,患病的人依旧多如蝗虫。
“你应该休息了1斑秃大汉道。
沈清月摇头,依旧继续,某种程度上,像是自残,折磨着自己。
斑秃大汉怎么劝,都劝不住,到最后只能期待沈清月晕过去,好好休息一下。
可她纵然摇摇欲坠,也没有停止。
三支马贼队伍各有不同工作,辅佐着沈清月,有的清扫出干净的房间,有的保证粥棚与保暖等物资的补给,剩下的维持看病场所的秩序、收尸。
队伍不可避免地很快出现减员,尤其是收尸的队伍,减员最是严重!
用净气丹泡过的水,能够治病,可实在架不住人多,还有反复受感染犯病的。一大缸子药水刚做完,眨眼就被舀空。
这药水的制作,随着沈清月道力的枯竭变得越发困难,浓度如果不够,喝了便没有效果!
“这破药水,根本喝了就没用1
“骗子1
“跟知州一样,这大夫也是个骗子1
人群中,有三五个中病的青壮大汉叫嚷道,在他们中间,有人假装喝了药水,实际上却只是灌了一肚子的井水,装作病情加重的模样。
“这个无良大夫,说不定真跟我们猜的一样,她就是代替知州来敛财的!排了这么久的队伍,连动都没动,是不是在前面收钱了1
“就怕这病根本就是她散布出来的,否则为什么只有她会治1
如果仔细观察,就有人能看出这几个青壮大汉,原是此处终日游手好闲的混混,他们心怀鬼胎。
叫嚷声很快就汇聚了一大批人。
有傻兮兮相信这几个混混的话的,也有排队过于远心生绝望,准备大闹一场的。
这个混乱的点,开始不断辐射扩散。
斑秃大汉的友人携一队人马而来,眼看着若再来晚一点,这场混乱就会升级。
战斗过程中,陆续有人发玻
“被我猜中了!那姓沈的大夫就是散播疫病的人,一定是的,他们要杀人灭口了1混混头领眸中闪过一抹的得意。
下一秒,友人抓住机会,将此人制服!
“沈清月大夫拼死拼活,为了多救一个人,身受重伤还在救人,你们这些闹事的,真是没有人性1友人暴怒道。
周围不乏有良心的人,也指着这些闹事的开始咒骂。
地上已经躺着三十多具尸体。
多是被打死的。
眼看着冲突要进一步加剧。
友人抽刀了。
“别别别,我们投降1主事的混混顶不住了
他跪着求饶道,“我是代表,这就安抚他们,只有你们答应跟我们谈条件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