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沈清月淡淡道。
“人有人道,鼠有鼠路。”
“而这梁子上面的路,就是鼠仙定下规矩,给子孙留福的路。”
说着,沈清月一脚踢向地上的断刃。
断刃腾空而起,就见身旁的小琳突然甩出红绫。
红绫灵活如同人的手裹住断刃而分毫不损,控制着断刃不断在梁上开凿着。
木屑纷飞,眨眼间小道凿通。
整个屋子看起来就好像有生机了一样。
“鼠仙在某些地方,又名财神,福仙。”
“福随路至,你的路开了一半就没了,又怎么会有福?”
“换句话说,就算不求福,也讲个先来后到。”
“别说整座屋子落成前,就是再往前挪万把年,这地界还是人家的,你占了去,还不给人家留条路,全都霸了去,人家能乐意么?”
沈清月几句话解释通李侯林这阵子倒霉遭遇的缘由。
李侯林那是大为佩服。
“我明白了,之后我一定如道长所言,供奉好大仙,别说是三年香火,就是十年我也乐意。”
“你小子倒是贪心。”一旁的小琳笑了。
眉眼弯弯的袖珍女娃子,说话却老气横秋的。
“三年供奉,这点香火钱换来的是家仙庇佑,是给你小子占便宜了去。”
“你还想人家庇佑你十年啊?”
这话一问,李侯林摸了摸不知怎么接了,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笑起来。
事情至此,摆阵结果如何,已经一目了然
顾离正想宣判,一个刻薄的女声传来。
“呵,别笑死人了,不就是一个鼠妖作怪么?”
“瞎猫碰见死耗子1
“给你装到了,就以为自己说的就是全部了?没有我师弟之前布置风水看法,有这么顺利吗?”
“那鼠妖会跟你客气?”
潇潇此言,是打算将功劳大头拦在白若风身上,显然是对灵猫不死心了。
沈清月顿时不开心了。
一次两次冒犯,她可以无所谓。
狮子从不会对一只蝼蚁有什么看法。
现在,她是真的不知所谓了!
“小九。”
灵猫小九慵懒地从沈清月怀中落了地。
“喵。”
它轻飘飘看了潇潇一眼,用屁股对准了潇潇,同某种排泄后掩盖气味的方式一样,后脚朝后扫了扫,扬起了尘土。
潇潇就要发怒。
倏忽间身子一寒。
似乎失去了某种庇佑。
顾离见状,往旁边又挪了一步,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真以为人家灰仙纯脾气好,被冒犯了还愿意心平气和坐下来讲道理?
还不是都靠小九在这压着?
而今,小九的意思很明显。
它不待见这无知的婆娘了。
几乎是瞬间,房梁上站满了大大小小的灰色身影。
他们一个个通红着眼睛,似乎背后还有阴风鼓动。
潇潇花容失色,她焦急从兜里掏出符纸,却突然觉得手中一空。
鲜血撒了一地!
她的整根手指,连带着那沓黄符都被一只硕大的老鼠咬了去!
那只老鼠浑身漆黑,但眸子却是白色的。
咬下女人的手指后,它似乎十分嫌弃地往后一扔,手指顿时被身后的伙伴分食了个干净!
一只只老鼠羞辱般扑向她最在乎的脸,在上面留下一个二个牙樱
潇潇崩溃了,拼命挥舞着手。
若不是一旁的李侯林看不下去,替她求了情,言说不好掩了新房,潇潇怕是走不出这个屋子。
“摆阵人不公,得此下场,你钦天监?”
沈清月玩味地看向顾离。
顾离恭敬拱手。
“钦天监非不明事理,请阁下放心。”
“理应如此1
一句“理应如此”,打碎了白若风残存的侥幸。
顾离接下来的话,句句敲在白若风心门之上。
“灰仙亦修道中人。”
“寻阴风只能寻无形体的阴鬼之物,自然找不到其跟脚,这在授法时就早早提醒过,不可过于依赖。”
这是白若风没有发现问题的根本原因。
沈清月淡然看着白若风。
“解释也解释了。”
“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