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都跟别的男女性命牵扯在一起,世上还有比他们俩命更苦的吗?
“还没。”
宗正百罹摇了摇头,他现在尽量克制自己多说话,因为多次试验下来,他发现自己的声音也会让千云溪感觉到不适。
“哎——”
用力的叹了一口气,千云溪闭上眼睛的同时感觉到身体传来一阵剧痛,啊——不会是要生了吧?!
“你怎么了?”
宗正百罹原本侧着脸,但是夫妻连心,他似乎感觉的到千云溪的情绪和身体,感觉到不对劲的同时就转过头紧张的看着她。
“要、要生了好像——”
千云溪的脸一片煞白,额头片刻间都生出一层细汗,捂着肚子不住呻吟的她连动一下身体都觉得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
不是吧?
不是说生第一胎的时候会耗时很久的吗?怎么阵痛之初就有这么恐怖的反应?!
“你、你——”
宗正百罹瞪大了眼睛,盯着千云溪的裙角,那里已经是濡湿一片,正是别人说过的羊水破了的模样。
“赶紧叫人过来啊!”
千云溪咬牙恶狠狠的瞪着宗正百罹,这是你发愣的时候吗?!
“哦、哦,我马上去!”
宗正百罹也乱了,跟千云溪一样是生孩子头一遭的他手脚发麻,慌乱的站起来就到门口叫人。
幸亏君后要产子的事儿早就已经传了出去,所以宫里头也早早预备了下来,所以一声吩咐之下,乌泱泱一群婆子和婢女都赶了过来,片刻间就讲偌大的寝宫给挤的满满当当。
“君主,您还是去外面等着吧。君后生产血腥味重,莫污了您的口鼻。”
一个年纪稍大的婆子原本是一片好心,不过她的话音刚落,就被宗正百罹一道充满杀气的眼神给吓得立马跪了下来。
他的女人为他生孩子,什么叫做污了自己的口鼻?!
“拖下去。”
宗正百罹冷冷一声,自然有人上来处理。
结果也就是再也没有人敢让这位君主出去在外候着,哪怕女人生产从来没有男人出现过,那些惜命的婆子和婢女可不想要去知道刚刚被拖下去的婆子是什么下场。
“福九——”
千云溪最初还在忍着,肉身要被撕裂的痛感让她彻底丢了理智,咬牙从唇齿间溢出的一声喊叫,让宗正百罹的手都开始发麻。
“在、在、我在!”
一把推开挡在自己和千云溪之间的人,宗正百罹此刻忘记了自己的出现会让千云溪更加不适,跪伏在她的榻前紧紧握着她汗津津的手。
“杀千刀的,你哪儿也不许去!”
或许是疼痛让千云溪没了排斥的反应,痛到双眼都发昏的她死死的捏着宗正百罹的手,力气之大像是恨不得将自己承受的疼痛转移一样。
要不是他让自己怀孕,她也不用遭受这一轮不是吗?!
是谁说的生孩子是幸福的疼痛,说这种风凉话的人自己来试试?!
“不去、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一辈子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