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蝶妖1
向染往外面看了看,怪不得一院子种满了鲜花,原来是只蝴蝶。
“蝴蝶如花,年华易逝,除非有特殊的机缘和巧合,想修炼成妖只怕不易1
“你说的对,确实是得了天大的机缘巧合,否则我也只是那一个季节更替里的小小生灵,昙花一现。”
向染看着他,“白云仙门的仙山是最强的防妖大阵,你是怎么做到出入白云仙门的?”
虽然当时他刚离开白云仙山,但是大阵波及十余里,在白云仙门外也是从来不见妖魔踪迹的。
而且,他觉得这只蝶妖,是在白云仙山中就注意上自己了,且多有监视。
男子却嘲讽的笑了起来:“若是以前的白云仙山大阵确实是铜墙铁壁,如今可就不是无一丝破绽了。”
“呃,此话怎讲?”向染好奇问。
“三十年前,这里爆发过一次妖毒感染。”
向染点点头,这事儿他知道,甚至他还知道了那次妖毒事件中,成圣的苏严圣君和他弟弟的过去。
“你可知,妖毒是为何爆发的?”
这个向染倒是有所耳闻,一些是江湖传说中的油墨,还有一些是那次在行舟上听缺德道人他们讲的。
“听闻是有人起了歹心,为了走捷径突破修炼瓶颈,擅自破坏了一处山头的阵法,而且勾结妖族,由一头道行接近大妖的妖兽带头,大举进攻白云仙山,估计是想营救归一大阵下的大妖鹤炼羽,这才导致的妖毒扩散。”
蝶妖笑笑:“这个人就是当时白云仙门的大师兄,连尘心。”
“那场妖毒扩散事件里,整个白云山脉不是就如今的苏醒圣君活下来了么?其他人死绝了都。”
“确实死绝了,不过连尘心却不是死于妖毒,而是妖毒爆发前,就被上任白云仙尊活活烧死了。”蝶妖道。
向染撇撇嘴:“他破坏仙门大阵,被惩罚也是自然。”
反正都死完了,向染也就当个故事听听。
“他确实破坏了一个山头的阵法,不过却不是镇压大妖们的归一大阵,那大阵若是能随意破坏,你觉得还能困住那些大妖?”
向染好奇:“那是?”
“不过是一个困锁妖兽的禁制阵法而已,他妄图放走一头妖兽,便被白云仙尊烧死了。”
“我听闻上任白云仙尊其实是很宠爱他那个大徒弟的,既然不是破坏了大阵,怎么就下了这么狠的手?”
“因为那可不是一头普通的妖兽,每隔一段时间,大界各地都有修行的修士们去捉妖,把捉来的小妖送来归一大阵祭祀镇压,能在山川湖海间吸取仙灵修出灵识的小妖们都蕴含着一些道行,他们把这些小妖祭祀给大阵,用以加固归一大阵的运作。
这头没被杀却被单独关押在一个山头的妖兽,是拥有上古麒麟神兽血脉的血麒麟。”
向染惊讶:“龙凤,麒麟,这些上古神兽不是早就灭绝了么?怎么还会有血脉传承?”
“大界浩瀚,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况且,只不过是血脉稀薄的一头小兽,也许是出现了返祖现象,但就这丝稀薄的麒麟血脉,便就让贪婪的人兴奋不已,锁它在山上,如饲养牲畜,日日取血供自己修行。”
对于这种事,向染无话可说,人类确实贪婪,不过适者生存,为了修行,人类搜刮天材地宝,遇到血麒麟这等宝贝,如此做法也说得过去。
蝶妖继续道:“麒麟血当真是世间难得的宝血,血液浇灌出的一株仙株开花结麒麟果,芳香四溢,招蜂引蝶,我便是被吸引过去的一只蓝蝶。”
“看来你得遇机缘,是与这头拥有麒麟血脉的小兽有关。”向染道。
蝶妖点点头:“他叫我蓝舞,你想不想看看关于他的事,顺便看看你们人族心中的圣地白云仙山有多脏?”
这个向染还真有兴趣,原著中白云仙山就是作者挖的一个大坑,很多剧情都含糊不清的糊弄了过去。
现下这种感觉,就好像让他重新阅览一本有悬念的小说。
他当下就点头:“想看。”
“你体内有万灵古燚火种,正好,这儿是我当时采集的麒麟花粉,你用火种煅烧探查,可以用灵台观看到当时麒麟血灌溉的植株的所见所闻。”
按照蝶妖蓝舞所说,向染运起心头的火种到掌心,开始煅烧那一些血色的花粉。
……
【蝶妖忆】:
洞不是很大,却加持着重重禁制。
洞壁上粗重的铁链困锁着一个小小少年,他身上罩着一件并不合身的大袍子,以趴卧的姿势睡着。
在他的身边不远处,一株仙株悄悄开了血色的花,香气四溢,几只被吸引过来的蝴蝶围着仙株飞来飞去。
说是仙株,原来也不过是洞中不见天日的一棵野草而已,只因被它血液滋养,才有如今这般造化。
其中有一只蓝蝶,想必就是那只蝶妖。
向染心头哑然,没想到这只小兽竟然修出了人形身,如此的话,他心理上就有些接受不了这囚禁取血了。
他原本以为,就只是如锁了头老虎狮子之类的。
一个青年走了进来,提了一个大大的食盒。
脚步声惊醒了感官敏锐的小少年,他从睡梦中醒来,而后一脚踢开了身上的袍子,身上一毛不挂。
青年正是白云仙门的大师兄,连尘心。
只是向染觉得不太能看清楚对方的脸。
他叹了口气:“我已经让人按照你的尺寸去做新衣了,你长的太快,既然已经修出人身,就不能总光着身子了,人是需要穿衣遮羞的懂么?”
“不舒服……”小少年别扭道。
“那也要穿,慢慢适应就好了,听话,快把袍子穿好,我这件是大了些,你将就一下,晚会儿我就将新衣服给你送来。”
“不1小少年拒绝,大剌剌的撅着光屁股又卧倒了下去。
“听话,你穿好,给你吃的,今天做了五斤你最爱的熟牛肉,而且可以少背诵一篇文章。”
“今天又到了取血的日子吧?你这样教化我有什么意思么?我现在不过被你们圈养的一头牲口而已。”
连尘心面色窒了一些,过去摸了摸少年的头,将袍子给他拉上。
“别这样说,师尊他现在身上有伤,用你的血养了几年了,也快好了,再过一段时间,应该也就不需要再取血了,你很聪慧,短短三四年时间,就识文断字,我教你的人族的知识,你都是过目不忘的,而且你从未伤人,到时候我会求师尊放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