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樊见她的吃惊样,有些得意,“怎么样,排场不小吧?这可是纪氏和贺氏俩家子女的婚礼1
艳阳真恨不得一眼瞪死他,早知道是某人妹妹的婚礼,她是怎么也不可能来参加的。
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很低调的黑色,里面白色的衬衫配同色的领结,虽然很凝聚焦点,却也不会抢走新郎的镜。
清冽的目光不经意的瞥过来,瞬间冰下来,艳阳紧跟着一抖,忙别开目光,佯装什么都没看见。
不时前来的客人很多,处处都是热闹一片,她挽着许樊的胳膊,很想顺大流的走进去,可偏偏一切不随人愿。
“彤彤?”许樊直接带着她朝着冷气流走去。
“许樊,是你呀,你也来参加婚礼?”周彤彤立即惊呼。
艳阳抿了抿唇,这才发现,原来他身边还站着这么位姑娘,白色的纱裙装,靓丽的如同朵百合花。
看着俩人在一起自然而然的状态,想起报纸上的新闻,她心里就忽然沉了几分。
“是啊,这样的婚礼场合,我怎么能不来呢。”许樊语带奉承着。
“元朗,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税务局局长的秘书,想必以后你们俩也会有很多机会要见面的呢1周彤彤拉过贺元朗的胳膊,笑眯眯着,大有将自己的关系网也分享给他的意思。
“你好,很早就想跟贺副总好好认识了。”许樊忙伸手。
“你好。”贺元朗只是点了下头,随即目光掠过,就放到了一旁艳阳的脸上。
周彤彤亦是注意到,有些计较,“许樊,怎么不介绍一下你女朋友呀?”
“哦哦对,这位是艳……”许樊这才收回半空的手,介绍着。
“抱歉,我不是他女朋友,我姓潘。”艳阳声音高了些,直接否认。
“呵呵,是潘小姐啊,看来是误会啦1周彤彤笑了笑,打着圆常
发现他眼底冷光没有丝毫减少时,艳阳替自己捏了把汗。
婚礼走的是温馨感人路线,尤其是在两位新人宣誓和致辞的时候,下面几乎是泪海一片。仪式结束后,掌声雷动,紧接着就是选景着拍照,最混乱的就是新娘抛花束的环节。
艳阳被挤入抢花束的行列,参加婚礼的人太多,单身的姑娘也是不少,叽叽喳喳热闹一群,即便是站在最后一排,还是会时不时的被人踩到脚,痛的她频频倒吸冷气。
一阵高呼,花束就被新娘子背对着往后扔下来,艳阳眯眼看着,只觉得那花束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直奔自己而来。下意识便伸手去接,只是拿到手里后,却惊怔的睁大眼睛。
因为,一旁站着的人和她一样,也去伸手接,两人面对面的同握着花束。
周遭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下来,为这样诡异的场景。
周彤彤咬着唇,瓜子脸上有掩藏不住的尴尬和恼怒,手指紧握着很不愿撒手。
艳阳是完全的措手不及,茫然之间,好似透过重重人影,看到了男人微拧的眉心,心里忽然很涩。
“抱歉呀,没看到你先抢到。”她手指松开,声音轻快着。
完全占有花束的周彤彤,脸上瞬间转晴,嘴角的笑容止不住的扩大,周遭也恢复了热闹,全部都是羡慕恭贺之声。
艳阳慢慢后退,双手都背在身后,掌心合拢,心却还是空的。
夜。
艳阳跪在床尾,低垂着脑袋,湿湿的发丝还滴着水,她用毛巾正胡乱的擦着,玄关处传来声响时,她动作顿了下,然后恢复如常。
等着他脚步声走近,她也没抬头,直接问着,“回来这么早呐,没闹个洞房啥的?”
半响都没人回应,她只好将头发都弄到后面,眨巴着眼睛朝他看去,那双黑色的瞳孔,比平时更为晶亮。
贺元朗的眉头蓦地皱起,紧着双眸看着她脸上的妆容,除了湿哒哒的头发,又像是以前那样,脸上浓妆艳抹。
他大步走上前,伸手就直接捏住了她的腰,带着往自己身上贴。
很浓重的酒味喷过来,艳阳皱鼻,“干嘛啊,酒后耍流氓啊1
“要是呢。”他眯眼,俊容往下俯。
“那我就得问问了,是要我配合呢,还是挣扎助兴好呢?”艳阳轻笑,眸里是不驯的目光。
贺元朗面容倏然一沉,她的笑,有种让他想毁了她的冲动。
低头衔住她的唇,加固在她腰上的手臂,劲道大的嚷她快窒息。
“呵呵,移动?联通?”他稍稍放开,眼眸里尽是阗暗。
“你还真生气了呀?”艳阳气喘吁吁,笑的更欢,“我就是陪他去参加个婚礼,有什么的啊!不过挺巧的啊,没想到是你妹妹的婚礼,老实说,你妹夫长的可真帅碍…不过比你还是差那么一点点滴1
贺元朗也笑,栖身将她压倒,“就参加个婚礼那么简单?我怎么闻到的都是旧情复燃的味道埃”
“好吧,我跟他去是有原因的。”艳阳配合的勾着他的脖子。
“什么事?”他撑在她上面,气息击打在她的眉眼上。
她舔了舔唇,将事情前后都跟他说了遍,最后美滋滋的,“反正我也不吃亏,这不还蹭了顿饭,而且还沾了喜气1
“这种小事,你难道不会来找我吗。”贺元朗听后,心头火起。
“还是算了吧,我欠你的都够多了。”艳阳悻悻然着,手在他后背抚。
“既然都欠的够多了,还差这一件?”他捏起她的下巴,挑声问。
“当然了呀。”她点头,散散漫漫的态度。
说完后,她瞅着他,发现他目光沉沉的瞪着自己,一阵打怵后,只好有继续道,“这事又不是我主动找他的,是我同事有求于他,我就是赶鸭子上架帮了个忙,至于那么大题小做么1
贺元朗还是瞪着她,嘴角勾着阴测测的笑容。
“好哥哥,你现在这样,怎么让我觉得有些像吃醋呢。”艳阳故意调侃着。
“若我说是呢。”他声音很慢。
“……”别开玩笑了1闻言,艳阳明显的顿了几秒,也分不出他的真假。
神情不自然间,忙转了话题,“你女朋友今天抢到花了,是不是老开心了?”
“谁说她是我女朋友?”贺元朗冷冷的反问。
“哦对,不是女朋友,是未婚妻嘛。”她恍然大悟着纠正。
贺元朗在她的上方凝着她,冷声一字一字,“艳阳,是不是我订婚还是结婚,对你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跟在我身边这两年,你上我的船也只是因为欠我的,没有别的原因,是吗?”
艳阳。
他极少会这样喊她的名字,不是动情就是怒极时,可每一次,她的心脏都会习惯性的停滞。
“不然呢?”她对上他的目光,看了许久都琢磨不透,到最后,换上了几分戏谑几分真的调调,“上船这么纯洁的事情,还能让爱情给玷污了呀?”
她最后是散散的反问,可他没有回答,唇线逐渐抿了紧。
“到底还做不做了啊,不做我睡觉了1艳阳伸手在他胳膊上的肉拧了圈,懒洋洋的不耐。
贺元朗危险至极的眯了眼,直接用实际行动来回答她,动作带着股狠劲,似乎要把她往死里整才甘心。
“君君……君君……”喊声变得破碎,她甚至求死都不能。
沉沉的夜里,她疲惫的昏睡,梦里又回到了白天的场景,花束高高的在半空中,然后落在她的手里,没有任何人去抢,周围都是热烈的起哄声,她将花束紧紧握祝
抬眼看过去时,刚刚抛了花束的新娘子已经和新郎相偎着离开,不经意的回过头来,是贺元朗英俊的眉眼,和周彤彤幸福的笑……
猛地,她一个激灵的坐起来,这才从梦里惊醒。
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她重新躺了回去,男人声音响起,还有睡梦中的沙哑,“做噩梦了?”
“嗯……”她点了点头。
“没事,睡吧。”贺元朗将她腰上的手收的更紧了些。
“……”嗯。”她仍旧点了点头,再度闭上了眼睛。
窗外的夜色还继续着,屋内的大船上,男女像是叠汤匙的偎在一起入眠。
艳阳侧着身子背对着他,抱着他的一条胳膊,在他不知道的夜里……流泪。
接到医院消息时,艳阳正在给学生们批改着卷子,当下跟主任请了假,急匆匆的跑出了学校。
连续打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她在贺氏大厦的一楼大厅里,急的来回的走,前台的小姐始终是副礼貌客气的模样,“很抱歉,没有预约,您不能见我们副总。”
她是刚从医院来这边,妈妈忽然昏厥才进行了个抢救,按照主治医生的话来说,就是不太敢贸然再实施手术,虽然他们这边也一直都是美国那边的方案和配药,但给出的最佳建议是,希望能到那边继续手术治疗,而且越快越好。
所以,她得找他,因为她什么都解决不了。
“叮”的一声,专属电梯的门被缓缓拉开,里面走出的人正是她焦急要见的。
心中大喜,她快步跑过去,嘴巴一张一合的,却没有声音发出,因为看到了他身边跟着的周彤彤。
“你怎么来了?”贺元朗见到她,微微惊诧。
“我……”艳阳张嘴,看着他,又看着他身旁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