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冬天的江边有什么好看的啊,都封江了,结的一大层冰,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的……
但她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下,没敢说出来,因为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到了江边,两人开车停在江岸边上,虽然不那么亮堂,但却很热闹,结冰的江面上很多人,很多租借爬犁、旱冰鞋的,以及卖气球、许愿灯、烟火之类的小贩充斥着。
他们俩就坐在车上,远处江桥灯火辉煌,近处烟火棒亮亮闪烁。
“想放吗?”贺沉风见她目不转睛,问着。
“想。”她点头,被他拉着参与其中。
将手里一堆的烟火棒全部都点燃再到燃尽,两人又再度回到车上,兴奋的澜溪摸出手机,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贺沉风,我们……”她张口,刚想说回去,却被他打断。
“我们再去开发区那边转转,好像那边广场有活动。”
“……”她抿了抿唇,默默顺从。
等俩人到广场转悠了一圈,又到附近的公园走了走,澜溪累的不像话,瘫软着双腿坐在副驾驶的席位上。
不知第几次将手机掏出来了,她看了眼上面的时间,对着他道,“已经快十一点半了,你送我回去吧,太晚了,我有些累了……”
“唔,都十一点半了。”闻言,他状似惊讶的说着。
随即,墨眸微眯的朝她看过来,“这么晚了,你爸妈不得睡觉了?你回去也会打扰到他们,不如跟我回去?”
澜溪张了张嘴,惊诧的看着他,脑袋缓缓的转过劲儿来,双眸里不免染上了羞涩。
这会儿,她才明白过来他暗自的小心思!
原来说是到江边,又是到广场,最后又去公园的,他不过是在拖延时间,好理所当然的说出这句话来。
她忍不住再次又再次的在心里叹,这个男人啊!
“我妈一般睡的都很晚1她很了解的说。
“这都十一点半了。”贺沉风皱眉。
见状,她小心翼翼的提醒着呃,“没,她一定没睡的……”
“一定睡了1
“不然你送我回去,看眼窗户的灯亮没亮就知道了,一定还没有睡的1
闻言,贺沉风不满的看了她半响,又蓦地想到什么,挑眉应允道,“那好,我们过去。”
澜溪还惊愕他怎么忽然这么好说话时,他又懒懒的丢出来一句。
“要是灯灭了,你就不许在墨迹,跟我回去1
“……”好。”她轻咬嘴角,轻轻出声。
应下后,车里立即发动,车速很快,彰显了主人那迫切的心情。
澜溪转过脸,看着车窗外掠过的万家灯火,像是一条华丽的白光流过。
她没敢告诉贺沉风,最近谢母很迷小说,她之前给其租的几本小说都没有看完,在医院时都熬到快凌晨。
车子很快开到了租的住处,抬头看过去,果然,所住楼层的灯还是亮着的。
她极力的绷着嘴角,忍住抽动,扭头看着贺沉风,毫无意外的黑了一张脸。
“那我先上去了,你慢点开车,到家早点睡觉。”解开安風雨文学着。
贺沉风沉着一张俊容,却又得抑制着不悦,都这个时间了,谢母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不早点休息!
“那我走了呃1说着,她伸手去开车门。
刚推开,后面一股力量,车门又被带上,她咬唇,无辜的扭过头来看他。
男人墨眸敛着恼怒的情绪瞪着她。
“呃,贺……”
她开口,本想要说两句好话的,却被他用嘴堵了个正着。
深深长长的一记热吻后,贺沉风的渴望非但没减少,反而更甚。
咬牙恨恨的抬头瞥了眼亮着的窗户,他松手将她放开,声音僵僵的,“上去吧,明天我给你电话。”
“嗯……”她低低的应着。
然后,将车门打开,拎起自己的包便下了车。
“贺沉风。”车门未关上之际,她站在那里,咬唇看着他。
闻声,贺沉风目不斜视的看着她。
手指紧了紧,她也不知想说什么,就那么目光柔柔的看着他,到最后,有些恋恋不舍的道,“晚安1
喉结上下一动,握在方向盘上的手紧了些,她脸上红红的,嘴唇也被他吻的肿老高,目光也欲语还休的,看着她闪身跑进了楼门洞,他艰难的呼出一口气。
可恶的女人,总这么折磨人!
等手机内进入一条简短的短信“我到家了”后,他也并没有很快就发动车子,反而只是静静的等待,墨眸扬着看向某处,专注的程度不逊色于他每次批阅的重要文件。
直到那个住户窗户的灯熄灭后,他才将目光收回,仪表盘上亮着光,一旁车窗上反出他俊朗流畅的侧脸,薄薄的唇角,不自觉的轻轻飞扬。
也许,在恋爱中甜蜜的不仅仅是女人。
准备发动车子时,眼角余光瞥到放在那里的手机,神情敛了敛。
拿过手机,找到之前拨打进来的通话记录,选中后,回拨了过去,很快传来接通的等待音,没等多久,那边便被人接起。
“eirc?”女音柔柔的。
“嗯。”他应了声,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盒。
“之前在忙吗?给你打电话一直都没接。”hery并没有直接问出心中疑惑。
将烟点燃,他并未回答,只是模棱两可的一句,“这么晚了,还没睡。”
hery在那边应着,“是啊,看来我是在国外待的太久了,冷不防回来,时差一时半会还是有些倒不回来,一到晚上就精神的很。对了,今天我去书店买了两本书,就是你最喜欢看的财经类的,好难懂啊,到时还得让你给我解释解释……”
“hery。”他打断了她,“上次在贺宅我说的事,还记得吧?”
“嗯。”应了一声吼,那边的hery静默了一会儿,缓缓的继续道,“下周末我爸说让你和贺伯伯过来家里吃饭,婚事的话,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商量。”
“这件事,我们需要提前聊聊。”吐出一口烟圈,贺沉风眉眼及声音都是漠漠的。
那边的hery再度陷入了静默当中,好半响,才没什么情绪的回上一句,“可我这周没什么时间,下周吧,我给你电话。”
“好。”贺沉风应下。
切断线路后,他将手机放回去,又抬头看了眼才发动着车子离开。
有那种冲动,想跟一个人在一起,其他一切,统统抛后。
澜溪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贺沉风,就像是吃不到糖果,上蹿下跳直着急的小孩子一样。
晚上快睡着时,都会接到他的电话,低低沉沉的嗓音透过电话线路,会意味深长的一句。
“想你……”
每次挂断电话后,小家伙会一个翻身过来,天真瞅着她,“妈妈,爸爸跟你说什么啦,你脸红红的?”
往往这时候,她就会羞窘的要命,可又忍不住甜甜的笑。
这会儿刚吃完饭,帮着谢母将桌子收拾完,拧开水龙头,接着水一个个仔细的刷着碗,他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说是在楼下。
动作快一些的将碗筷都刷好,也顾不得一个个擦干了,摆在那里让其自己空干水,拿着外衣就要出门。
小家伙见状,也直嚷着要跟她一块。
可谢母却不由分说的将外孙抱走,还催促着她快走,语重心长的跟外孙讲着,要给爸爸妈妈独处的空间。
澜溪有些,因为好像全家都在极力支持着她和贺沉风谈恋爱一样。
下来后,白色的路虎停在那里,她跑过去,打开车门坐进去,也带进去了一股凉气。
“你刚下班过来吗?”见他脸上还有未掩饰下去的疲惫,她柔声的问。
“嗯。”他点了点头。
随即朝她伸手过来,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拿过来,收拢在掌心里,爱不释手的揉。
“对了1她想起来一事,忙伸手入羽绒服的口袋里,将里面的一张卡拿了出来,朝他递过去,“这个给你。”
“不是说不不用急,你爸还要化疗。”他皱眉。
“呃,你拿着,我们不缺的,到时医药费我爸单位也是可以报的,我们的钱够用1澜溪解释着。
这也是谢母特意交代的,家里的老房子已经卖了出去,等到过完年开春他们回到浦镇,新房也就下来了,到时手头上宽裕些,没准还可以有装修的钱。
“我妈还让我好好谢谢你。”
看他将那张卡随手扔在仪表盘上,她转换着话题,“你吃饭了吗?”
“下午时,言谦给我叫了份套餐。”他淡淡的。
“那种米饭和小菜的?”澜溪挑眉。
“嗯,最难吃的那种。”他点头,很不客气的说着。
“……”她简直哭笑不得。
晃了晃他的手,问着,“那你饿不饿?我陪你去吃点吧?”
“我想吃你做的,我们买东西,你给我做。”一抬手,掌心裹着的小手凑到薄唇边,他细碎的吻。
“……”她抿唇,熟悉的心悸感觉。
“阿姨不是说让你好好谢谢我吗,刚好帮我做顿饭,而且家里乱的不像样子,你去给我好好收拾下1贺沉风干脆朝她伸手过来,将她整个都拢在自己的怀里。
“你不会一直都没找人收拾家里吧?”她微睁大些眼睛问。
“嗯”他孩子气的拉长着尾音。
“潇潇,给我做吃的,帮我收拾房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