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公主式将她抱起,不停的旋转,高声喊:如果是假的,此刻就来道雷霹了我们吧,让我与冯煌琦血肉相溶,天上地下,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她紧张的捂住他的嘴,舍不得他说那样话。
他看着她娇羞的样子,哈哈大笑,甜蜜的吻她。
······现在三分魂渺渺,七分魂荡荡,一颗心就像吊了十七八个桶,不知何去,不知何从,不知何处是归路。
这种难言的彷徨,对未知的恐怖,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
胃里似有一缕痛,在逐渐往上顶,顶到嗓子眼咝咝发肿。冯煌琦眉头打成了解不开的死结,掀被下床,披上睡袍,伸进拖鞋的脚,又退了出去,光着脚丫子在房间来回的踱步。
手机躺在被子上面,传来电信小姐特有的提示:你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冯煌琦两手挨近太阳穴,睡前那一刻的疑惑问号,又在血管里到处乱窜,她扑到床上,把手机拿在手里思虑。
打过去?
不打!
打过去?
还是······不打!
这种凄楚真不是人过的,冯煜琦觉得自己就是个傻子!什么时候给自己的老公打电话,都要这么小意揣摩。
曾经一天几个电话,还有发不完的信息,说不完的话,都跑到哪里去了?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跑掉了?
愕然片刻,眼泪鼻涕齐齐席来,攻之。顺后是排山倒海而来的委屈和愤怒,说不清是气自己,还是气李晓阳什么,还是在怨时间,带走了他们曾经甜蜜的一切。
电话必须打!
不然她担心自己会生抑郁玻电话打了过去,打得还是视屏电话。
不接!
······再打,拒接?!
再打,还是拒接!
冯煜琦眨眨眼,眼泪磅礴的一张脸,渐渐由红变黑变青,再打······五分钟,十分钟,魔咒般的循环往复,再打,拒接!拒接,再打!
冯煜琦狠狠咬牙,直至口腔里布满灼热,李晓阳是绝对不会跟她玩这么无聊的把戏的。泪线骤然关闭,只有心在滴血······翻涌作潮。
闹钟响,冯煌琦刹那雷霆,身体好似利剑拔地,眼前一黑,身子摇晃,冯煜琦本能拽住梳妆台的边角,堪堪稳住身形,趴在梳妆台上,狠狠的吸气,呼气。
她有需要保护的人和事。她不能失了对情绪的控制,可是谁来告诉她,要如何控制这种炽烈,欲要焚尽周糟一切的熊熊之火。
指甲刺进掌心,痛感在蔓延,闭闭眼睛,扭头看向窗外,黎明将至,鱼线的光晕照在阳台外的绿灯植上,风中轻盈摇曳的绿叶,更显的她的孤寂和悲苦,愤懑和煎熬。这一刻,她按捺不住这就要崩溃的情绪。
她要去找他,揪着他的领口,问问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哗”一声,拉开衣柜的门,抓了件外套,往肩上一甩,整个人僵成泥塑。
她不知道他去哪里出差?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婆婆,对!婆婆肯定知道。婆婆······她是不可能告诉她的,冯煌琦握拳敲自己头,骂自己:你怎么能变得这么麻木、蠢笨?
拉门,冲进书房,打开电脑,她有他的邮箱密码,只要真想找,她还怕找不到他的行踪。
“哎呀,我说琦琦啊,大清早的抽什么疯啊?妈虽然说,今后这个家里的事情交给我,你也不能就这么尥蹶子,真的什么也不干啊!都几点了?”李妈妈冷嘲讥讽。
冯煜琦咽口水,吐气,努力控制自己就要失控的情绪,“哗啦”一声,拉开书房的门,“妈,我没睡懒觉。”
“你,你,你没睡,这么早跑书房干吗?”李妈妈头挤进书房内,四围查看,“你这孩子,你说你,大早上的鼻孔里装了火药啊,说话怎么这么冲?我怎么的你了?”
冯煌琦心潮起伏不定,是,你没怎么的我,是你儿子,是你教的好儿子,“妈,对不起!昨晚晓阳打电话回来,我睡的有点晚,被闹钟吵醒,有点起床气。”
“······你,你什么意思?大清早的,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最讨厌读了几本书的人,说话总是拐弯抹角的炫耀。不知羞耻。”
嘎,怎么说怎么都是错!你儿子没读书?!
强自压抑的理知冲破唇角,化成寸寸的迸裂,好笑到双肩颤抖,往前一步,“妈,我怎么就不知道羞耻了?虽然我是被你儿子的电话吵醒了,但是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什么鬼?
大早上的闹什么幺蛾子!
“你······哎,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说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故意找茬?”李妈妈脸黑如墨,“咚咚”拍胸口,“还有,你看你现在什么鬼样子!这身上穿的又是什么东东,乱七八糟的。”
冯煜琦低头看自己,外套挂在一只胳膊上,睡裙胸口大开,露出胸前半边滚圆,她抬手,理吊带睡裙,准备穿进外套的另外一只手,中途却改了方向,迎向脸黑的能滴出墨来的家婆,姿态妖娆地撩着胸前的几缕碎发,在指间轻轻打转,人斜斜地倚在门板上,“不好看吗?可惜我喜欢。你儿子也说,我这样穿,可好看了。”
反了天了?
李妈妈气到手抖,大声吼道上:“冯煌琦······”
“怎么啦?”冯煌琦强压着自己沸腾的火气,用婆婆最讨厌的嗲音儿继续跟她说:“妈,有话你直说呗。”
“咳咳”李妈妈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直咳的面红,额角青筋爆起。
冯煌琦愣住,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李妈妈斜眼,嘴角绷成一条直线,抬步子上前,手举的高高的。
呵!冯煌琦下巴扬起,“妈,你这是想干吗?”她要是敢扇她耳刮子,她就敢去居委和医院告状,出验伤报告。
呃,这还是那个低眉顺眼,搓扁捏圆的儿媳妇吗?
李妈妈脑中倏然一凉,真打起来她肯定会还手,她一个老人······黑脸变笑脸,皮笑肉不笑道:“你啊,就是阳阳再怎么喜欢你这么穿,他现在人又不在家。再说,现在什么季节,你也不怕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