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凝前脚刚出去,柏叶就又躺回了床上,蒙上了被子。
“我之前闲着的时候,随便画了几份。”
“我之前画了一份。”
李年年和莫莫异口同声,两人先是一愣,然后相视而笑。
王清看着面前的四份作品,左看看,右看看,左看看,右看看。三份是李年年的,一份是莫莫的,作品风格虽然不同,但是各有千秋,王清一时难做出选择。最主要的是,王清不想让仍和一个人的心血白费。等到床上被吵醒的柏叶已经缓过神来了,王清还在犹豫不决。
柏叶走到桌子前面,扫了一眼面前的画,“有什么好想的?把四分都交上去呗。老师又没说一组只能交有一份作品。”
“对对对1王清难得能同意柏叶的想法。
像这种学校内部举行的比赛,老师最大的目的就是锻炼学生的能力,巴不得学生多交几份作品,培养培养能力。
王清去把作品送给张凝的时候,张凝的脸都绿了,她收了一晚上的作品,加起来还没有四份,结果王清她们一组就交了四份,真的是狠狠打了她的脸。
王清回到宿舍的时候,剩下来的三个人都等在门口,翘首以盼。王清远远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三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自从那次老师把任务不知下来之后,这件事情就一直堵在李年年心里面,稍微有一点时间,李年年就会画一点。一个多月下来,积少成多,竟然也完成了三幅。从小的时候李承就经常对她说“有备无患”这四个字,而李年年小时候尽管很调皮,但每次放假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写作业,写完作业之后再出去疯玩,常常是天不黑,不回家。为此没有少挨林嫱的骂,一般这个时候李承都会在旁边笑呵呵地替李年年辩解几句。
想到李承,李年年的心情又低落了几分。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家过得好不好。
离开得久了,李年年甚至连打一个电话回去问问的勇气都没有了。她怕听到不好的消息,更害怕面对李承的强颜欢笑,明明自己过得不好,却总是让她不要担心。
“年年,你怎么了?”王清察觉到了李年年情绪的低落。
李年年摇了摇头,“我就是有点困了,没事。”
关了灯,睡觉之前,李年年想到江砚在医院,不知道睡了没有。
李年年:江砚,你睡了吗?
江砚:没有。
江砚:怎么了?
李年年:我想爸爸了。
江砚:好。过段时间陪你会a市。
过段时间,等江砚恢复好了,大概已经正式进入考试周了,考试周过去,就是大学的第一个寒假了,江砚真的会陪自己回去吗?
几分钟过去了,李年年回了个好。
医院里,江砚等到李年年的回应,终于愿意放下手机,旁边的许乐屿叽叽喳喳的,“你手都那样了,还非要打字,你就不能发语音吗?或者你要发什么,我帮你打也行啊?”
“你明天去帮年年般一下东西。”
“啊?”许乐屿嘴长得老大,看着江砚,“什么意思?搬到哪去?”
江砚侧身躺下,嘴角微勾,“你明天去了就知道了。”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许乐屿准时出现在了女生宿舍楼下,李年年提着大包小包随后出现。
看着许乐屿朝自己走来,李年年还以为他是来找王清,于是在许乐屿停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好心提醒了一句,“王清她们留在教室自习了,还没有回来,你去教室找她吧。”
许乐屿接过李年年手里的东西,“我是来接你的。”看到李年年满脸的疑惑,又补了一句,“是江砚哥叫我来的。”
李年年跟在许乐屿后面上了车,在第二个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李年年终于开口了,“这好像不是去江砚家的路啊?”
许乐屿看着跳跃的红色数字:“江砚哥让我帮他回叔叔那拿点东西。”
李年年没有再说话。
车子停在院子门口,许乐屿解下安全带,转身对李年年说:“年年姐,你在这等我一会儿。”
李年年轻轻点了点头。
许乐屿按了两下门铃,是阿姨来开的门。许乐屿上楼取了东西下楼,阿姨一直把他送到门口。
“阿姨你别送了,快回去吧。”许乐屿的手里拿着一个檀木盒子。
阿姨往许乐屿车子的方向又看了看,小心地问道:“车上的那个女孩子是——”
许乐屿的脸上露出少年天真的笑容,“那时江砚哥的女朋友。以后江砚哥会带她回来见你们的。”
阿姨脸上带着笑容,没有再多说,拍了拍许乐屿的肩旁,示意他快去,别让车上的人久等了。
想来前两次多出来的红糖糍粑,肯定也是留给这个女孩子的了。
许乐屿回到车上,李年年看了眼他手里拿着的盒子:“这是什么。”
许乐屿仔细端详着手里的盒子,扭头对着李年年狡黠一笑,“还是等江砚哥自己告诉你比较好。”
李年年微微皱了皱眉,对那个盒子的好奇程度立刻翻了一百倍。
许乐屿收好盒子,“年年姐,我们现在是先去医院接江砚哥,还是先吧你送到江砚哥家里。”
“江砚今天就出院了吗?之前不是说明天才能出院的吗?”
“本来是说明天早上才能出院的,但是江砚哥坚持今天就出院。医生看江砚哥最近几天的状态都比较稳定,就同意了。”
其实许乐屿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江砚今天就打算出院的。
“那我们先去医院吧。”李年年看了眼时间,江砚一个人呆在医院应该也很无聊吧。
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所有需要带回家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江砚坐在床边,捧平板在看论文,精神看起来好得不行,再来两碗酒,就能去景阳冈武松打虎了。
反倒是躺在床上追剧的陈诗语,看起来更像那个需要被照顾的人。
看到李年年和许乐屿走进来,陈诗语终于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