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天亮。
徐子健推门进来,手上捧着鲜花。
看到翁千歌醒来,眼睛一亮,“醒了埃”
“嗯。”
翁千歌抻着胳膊坐起来,徐子健赶紧过来把花放下,拿了个靠枕放在她身后。
“这样行吗?”
“可以,谢谢。”
徐子健盯着翁千歌的脸仔细看,翁千歌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徐子健忙解释,“脸色看起来还好,没事了吧?”
“没事。”
翁千歌笑着摇摇头。
“我这毛病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事。”
闻言,徐子健皱了眉,“这毛病?
这是什么时候有的毛病?
以前,不知道你有这个毛玻
是因为什么晕倒的?”
“呃……”翁千歌正要解释,徐子健的手机响了。
“抱歉。”
徐子健走到一边,慌忙接起。
电话是工地那边打来的,他是领队,加上现在翁千歌又不在,可不就什么事都得他来处理?
也不用他再解释,翁千歌便说:“你去忙吧,我这边没事了,一会儿医生过来,我办理出院手续就行。”
“确实没事吧?”
徐子健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
翁千歌笑笑,捋了捋鬓发。
工作上的事确实不能耽误,徐子健再三确认后,先走了,临走前叮嘱翁千歌:“回去了给我打个电话,你今天就不要去工地了。”
“行。”
翁千歌朝他挥挥手,“你快走吧。”
徐子健走后没多久,医生就来查房了。
确认翁千歌没什么问题,同意了她的出院申请。
办理出院手续时,翁千歌准备付钱。
护士把一些单据递给她,并且告诉她:“住院费已经付过了,应该还有退的,你拿这个单据去退钱就行了。”
“哦,好。”
翁千歌心想,住院费一定是徐子健付的,回头一定要把钱还给他。
她现在对他的感情都已经回应不了,再不能欠他的钱了。
办好手续,翁千歌从住院部出去。
穿过门急诊大楼大厅,这里凉快、而且也要近一些。
这么一大早的,医院里人就很多。
翁千歌往前走,吧嗒轻微一声,眼前有份病历落在了地上。
翁千歌微顿,本能的弯腰去捡。
“是我的。”
翁千歌抬头一看,愣住了——是顾沉。
顾沉站在那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身黑色衬衣、西裤,西服外套搭在手肘上,他的脸色看起来微微发白,不太舒服的样子。
翁千歌发怔,握着病历,一时间忘了递给他。
她记得,昨晚晕倒的时候,顾沉也在的。
但是之后的事情,她是一无所知。
顾沉知道她进了医院吗?
他有没有陪着她来医院?
这是她心里的疑惑,却也是没法宣之于口的。
“怎么……”顾沉勾了勾唇,“我的病例,不能还给我?”
“啊?”
翁千歌回过神,慌忙把病例递给他。
“给。”
“谢谢。”
顾沉微一颔首。
翁千歌今天穿着平底鞋,和顾沉只差一臂不到的距离,她赫然发现,她竟然只到顾沉的肩膀。
顾沉……竟然这么高的吗?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夫妻也做了两年,可是,她却好像才发现他这么高了。
印象里,顾沉刚到翁家,和她个头差不多。
后来两个人都有长大,这么看来,顾沉成长的后劲要比她大的多。
也不怪翁千歌没注意,她对他的印象,最多的就是争吵。
以前顾沉作为翁家的养子,分走了父母的疼爱,他们就一直互相看不对眼。
后来她嫁给他,不是两情相悦的婚姻,更是只有怨念。
回想起来,他们真正相安无事的日子,就是翁千歌出国那两年。
只是,说来也奇怪,那两年里,翁千歌对他的印象是一点全无。
就好像他凭空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一样……此刻,面对着顾沉,他们不再争吵,相对无言、且平静。
翁千歌有种错觉,眼前这个人,明明是非常熟悉的,她却好像是从未认识他。
顾沉接过病历本的瞬间,翁千歌脱口问道:“这是你的病历?”
“嗯?”
顾沉微怔,扬了扬病历本,“你没看到名字吗?”
翁千歌瞄了一眼,病历本的首页确实写着‘顾沉’的名字,那就是顾沉的,那么,顾沉病了?
这怎么会?
顾沉也会生病的吗?
印象里,顾沉从来没有生过病,就连感冒发烧都没有。
他就像是铁打的一样,无坚不摧。
“你……”翁千歌心跳略快,追问,“哪里不舒服?”
顾沉顿了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不只是他,翁千歌也是一样。
他们以前总是各种争吵,现在面对面,不提以前的事情了,倒是能好好说上话了。
咳。
顾沉轻咳,清了清嗓子,“胃有点不舒服。”
胃不舒服?
这毛病可大可校
翁千歌问:“那你现在是……”“哦。”
顾沉扬手,指了指门诊的输液室,“遵医嘱,来输液。”
他笑了笑,伸手解开衬衣最上方的扣子,“刚到龙城,又是鹿儿岛,只有我一个人,挺多事不方便的。”
“哦。”
翁千歌点点头。
想起在海城,顾沉已经是擎天总裁,保镖、秘书前呼后拥,家里也是有私人医生的,跟这里相比,确实很不方便。
“那我走了。”
顾沉收好病历,往输液室走。
翁千歌站在原地,微微张着嘴,她下意识的想要说点什么,可是一张嘴又愣住了。
说什么呢?
她咬着下唇,没想出来。
“对了……”顾沉突然又转过身来,看着她。
翁千歌一凛,挺直了脊背,“什么?”
“昨晚,你为什么晕倒?”
顾沉问。
翁千歌一怔,他是知道的!见她半天不说话,顾沉笑笑,“不能说吗?
那行,当我没问。”
他正要转身,翁千歌叫住了他,“哎……那个,我……”顾沉停下,定定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翁千歌舔了舔唇缝,“我晕血。”
晕血?
顾沉拧了眉,千歌竟然有这个毛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他竟然不知道!顾沉想了下,恍然,“昨晚的红酒……”“嗯。”
翁千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脖子,“很像是不是?”
红酒像血,所以她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