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封筱筱回答,翁千歌八卦兮兮,“他是不是喜欢你啊?老实交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你怎么总能认识这些优质男?也教教我呗?我到今天就遇见过一个顾沉,还是个渣男,就他还是让我爸妈给领回家的。”
“你埃”封筱筱无奈摇头,“难怪你头疼,想是想多了,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接着,她就把骆珊的事情告诉了她。
“哦。”翁千歌听完,泪眼汪汪,不免唏嘘,“真是虐恋情深,呜呜。好可怜。”
但她也算是明白了,应居寒和筱筱确实不是她想的那样。筱筱是骆珊生前最后见的人,也是难得给了骆珊善意的人,从心理角度来说,应居寒会对筱筱好,是把筱筱视为自己人了。
翁千歌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我这是沾你的光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封筱筱就陪着翁千歌留在了龙城接受治疗。她原本并没有打算消失两个月,实在是事发突然,一件跟着一件。
在海华清的治疗下,翁千歌的情况确实好了很多。
在和应居寒相处的两个月里,他们还真成为了不错的朋友。应居寒对筱筱确实犹如自己人,当然,筱筱的脾性也改了不少,她以前的娇蛮依旧还在,只是被磨去了棱角,没有那么尖锐和咄咄逼人了,反而透着那么股子圆润。
至于这改变是好是坏,那就见仁见智了。
两个月后,翁千歌的头疼症有了改善,封筱筱才想着要回来景城——她想鱼儿们,也想父亲和姨妈。至于某个名字,似乎是藏在心底某个深处。
封筱筱不确定还在不在,但聂铮始终是不能忽视的——他是鱼儿们的爸爸埃
回想起这半年,她真是经过太多事了。
送走应居寒,封筱筱去了厨房,千歌洗完澡要喝牛奶的,她得提前给她热好。她们姐妹谈不上谁更照顾谁,总归是相互扶持。
她刚把牛奶倒在杯子里,还没来得及放进微波炉,门铃就响了。
“我去开。”李晨曦在外面答应道。
“好。”封筱筱把牛奶放进微波炉,但也走了出来,她好奇,这个时间会是谁?虽然今天接到了晏导和苏博的电话,但他们应该不会这大晚上的来她这里才对。
封筱筱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晨曦,是谁啊?”
“筱筱……”李晨曦看着门外的人,面露难色。
封筱筱也已经过来了,一看就明白了——没想到,顾沉来的这么快,他这样像是一刻也等不了一样。封筱筱想到四个字:惺惺作态。
她皱了皱眉,“这么晚?”
顾沉颔首,“我可以进去吗?”
封筱筱当然想说不可以,但是能够阻止得了多久?千歌就是因为顾沉回来的,顾沉逼的千歌不得不回到他身边。
“进来吧。”封筱筱这么说的时候,有种深切的无力感。可恨,她能够为千歌做的,真的很有限。
顾沉径直进去,没看到千歌,又看向楼上,“千歌在楼上吗?”
封筱筱皱着眉,“千歌在洗澡,你就不能等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顾沉似乎很兴奋。他兴奋什么?一个恶毒的猎人,看到猎物终于落入了他的陷阱吗?
“哦。”顾沉还愣了下,讪讪的笑笑,“是,我等,应该的。”
已经等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多等一会儿了。但他今天,一定要把千歌带回去!他一个没看住,就让她跑了半年多,这次回去之后,他绝对不会让千歌再离开自己的视线。
嘁。封筱筱轻嗤,做出这么一副期待的样子来干什么?顾沉演技还挺好,只怕是影帝谢睿都要自叹不如。
李晨曦过来,小声问封筱筱,“筱筱,要不要给倒杯茶啊?”
“不用。”封筱筱回答的很大声,“又不是什么客人。”
这话顾沉听得真切,笑道,“是,我不是客人,我们是一家人。”
嗯?封筱筱惊愕,这人脸皮够厚的,她跟他算是哪门子的一家人?她正想开口损他几句,楼梯上有脚步声传来,翁千歌下楼了。
“筱筱,我要喝奶。”
“有。”封筱筱忙应道,“热好了,我给你拿过来。”
“嗯。”翁千歌走下楼梯,便看到顾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她走过来。顿时,翁千歌愣住,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顾沉一凛,千歌这是……怕他?
没错,翁千歌确实怕他!虽然眼底的恐慌一闪而过,但是顾沉看的真切,那是恐惧的眼神!顾沉心上一痛,千歌竟然,怕他?
他们之前虽然各种争吵,但是千歌这个小辣椒、小炮仗,什么时候怕过他?
这样的千歌,让顾沉慌了,他朝翁千歌伸出手,“千歌,我来接你回家。”
翁千歌怔怔的看着摊在自己面前的手,这手白净、清爽,和以前那个被父母从西十二街领回来的少年已经完全不同。
刚来翁家的顾沉,黑乎乎的,他也是这样朝着翁千歌伸出手。
顾沉也许不知道,那个时候,翁千歌就挺怕他的。因为他们不是同一类人,作为富家女、乖乖牌、优秀模范生,翁千歌之前没见过顾沉这样的小孩。正是因为害怕,所以一见到顾沉,翁千歌就像炸了毛一样,觉得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后来,是怎么不怕了呢?翁千歌不记得了。
但现在,这种恐惧又回来了。和小时候的恐惧还不太一样,小时候恐惧她能躲着、能打他、骂他,可现在,她不敢。因为顾沉握着翁家的产业,甚至是翁家人的性命!他已经可以开始用她母亲的身体,来威胁她回来。
于是,犹豫了半天,翁千歌还是把手递给了顾沉。
顾沉一怔,喜上心头,他还以为千歌会拒绝他。握住翁千歌比他小了两个号的手,顾沉掌心一收,把人拉进了。
翁千歌怕他做些什么,身子微微瑟缩,“那个……有人。”
不止筱筱在,李晨曦也在。
顾沉笑了,眼波潋滟。“好,听你的,我不做什么,只牵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