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封轻轻躲在疗养院,已经有些日子。她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奶奶的缘故,聂铮还真是疼封筱筱。所以,她也不敢离开这里一步,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午间,封轻轻陪着奶奶吃过午饭,扶着她回房休息下,手机响了。屏幕显示是个没有储存的陌生号码,是座机,海城号。
会是谁?
封轻轻犹豫了半天,接了。“喂,找哪位?”
“是封轻轻吗?这里是梅冲,谢芸是你的母亲吧?”
梅冲?封轻轻一凛,那是海城监狱。封轻轻握着手机,“是,我是她女儿,我妈怎么了?”
“她今天在户外劳作时,发生了一些意外……”
瞬时,封轻轻脑子里嗡嗡作响,六神无主,木木的应着,“好,我知道了!谢谢,我马上就过去1
挂了电话,封轻轻却马上反应过来。她真的要出去吗?她可以想象,聂铮的人,现在一定就在外面等着抓她!
可是,她能真的丢下母亲不管吗?也许,她不会那么倒霉呢?
封轻轻咽着口水,换了衣服,偷偷从疗养院的侧门出去。结果,一脚刚踏出侧门口,就看到门口停着辆车子。
不等封轻轻转身跑,车上的人已经冲了下来,将封轻轻给团团围祝
“你……”封轻轻瞪着那个为首的人。
她认识这个人,是一直跟着聂铮的,听别人叫他慕少。
封轻轻抱紧胳膊,支支吾吾,脸色都变了,“你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这里是有监控的。”
疗养院的大门口,确实有监控,为了防止里面的患者有什么意外而设的。
呵。慕熠扬轻嗤,双手浅浅插在西服侧袋里,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情。他颔首,“嗯,很好。”
嗯?封轻轻错愕,什么很好?为什么她跟不上他说话的节奏?他们是在说同一件事吗?
保镖们却是很清楚慕熠扬的行事作风,替他解释。
“我们慕少的意思是,有监控很好,可以证明,我们什么都没有对你做。”
嗯?封轻轻错愕,可是,这么一看,的确是这样没错。
慕熠扬眉眼一扫,“我什么也不会做,我是来接你,去梅冲的。”
什么?封轻轻一凛,脊背上涌上来一股寒意!她才接到母亲出事的电话,他怎么会知道?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是进了他下的套了!
封轻轻瑟缩着,壮着胆子,“我妈,她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哼。慕熠扬淡淡一笑,“这要看你了。”
言下之意,现在也许没事,但是若是封轻轻不让他满意,那可就说不好了!
“不1封轻轻转身就要走,可是面前堵着两个保镖。
封轻轻急哭了,闭上眼喊着,“你们为什么不放过我?我不想割一个肾啊!你们聂家的姑娘是人,我就不是人吗?”
哼。
慕熠扬冷笑,“不想给?那你把占聂家便宜都吐出来吧。”
他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她要怎么吐出来?
前一阵子,父母在闹离婚。如果不是聂铮出手,以父亲对母亲的恨意,她们母女根本分不到什么家产,用父亲的话说,给母亲的财产,母亲早在这些年贴娘家、贴的精光了!
最终,其实是聂铮花了钱,在他们之间权衡。光是谢芸娘家那个窟窿,就不知道帖进去多少!
这让封轻轻怎么往外吐?
“不,不……”
封轻轻哭喊着摇头,捂住脑袋。
“不关我的事!这些事,都是我妈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有拿到那些钱啊1
啧。
慕熠扬轻嗤,如此厚颜无耻、言而无信的人,他真是不屑给她眼神。
“没关系。”
慕熠扬依旧淡淡的,“正好,送你去梅冲,吐不出来,就坐牢吧。让法律教会你,诈骗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什么?瞬时,封轻轻面色唰的白了。她拼命摇头,“不要,我不要!不要啊1
她闭着眼大哭,“我怕!我是真的怕!我会死的,我会死的啊1
那画面,可谓是哭的撕心裂肺。
如果是寻常人,慕熠扬可以理解。但这个女人,占尽了便宜,出尔反尔,丝毫不值得同情。
慕熠扬并不说话,冷冷的看着她,也不催、并不着急。他不说话,保镖也都不说话。
“哇,啊碍…”
封轻轻嚎啕大哭,除了她的声音,什么都没有。这么一场独角戏没法唱下去了。封轻轻抽泣着,抬头去看慕熠扬。
这个什么慕少,和聂铮还真是像埃都是硬心肠,没法糊弄的人!
她很清楚,她就算是在哭下去、闹下去也没用。既然她已经出来了,就没法再逃了。
慕熠扬看着她,一抬下颌,指了指车子。“上车。”
“等等1封轻轻咬牙,瞪着他,“我有个条件。”
嗯?慕熠扬轻蔑的看着她,竟然还有条件?什么叫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慕熠扬颔首,“说。”
暂且听听,她有什么条件。
“我……”封轻轻红着眼开口,“我要见封筱筱。”
什么?慕熠扬微怔,没想到她的条件竟然是这个。他犹豫了,他知道筱筱是铮哥的心头肉,他担心封轻轻不怀好意。
哼。封轻轻冷笑,“封筱筱不是关在拘留所吗?在警察眼皮子底下,我能对她怎么样?”
慕熠扬还是犹豫。
“行。”封轻轻深吸口气,“我要是见不到封筱筱,我是不会上手术台的!你们能绑我走,难道还能逼我配合手术吗?”
慕熠扬一凛,皱紧眉头。确实,不能够。若是绑到了手术台上,封轻轻还是不肯,他们也确实没有办法。
思前想后,慕熠扬点头,答应了。“好。”
他会和苏行止联系,让她见筱筱。想必有警官在,封轻轻也做不出什么来。
呵。封轻轻笑了,转身上了车。
于是,苏行止赶去了拘留所。
封筱筱听说封轻轻要见她,也很吃惊,封轻轻为什么要见她?难道是遇到什么事了?因为封简帛的关系,她对封轻轻负有一份责任,尽管疑惑,但还是答应了。
“好,我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