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助我埃”
陈庚看着身前已是薄薄的一层白雾陷入了沉思。他并没有流露出受挫的神情,反而在第一时间继续想起了解决之道。
军队仍在行进着,天色也已经有入晨的迹象,天边泛起一丝白光。看这样子,联军想要趁雾色越过沙漠是难了,那么就只能去正面面对青狮的军队。
幽州沙漠以北除去军寨要塞共有大小城十一座,主要战略城池四座,而中央军与联军的目标就是攻略这四座战略大城中的其一。
“你们怎么看?”陷入沉思的陈庚突然朝一旁的副将问道,毕竟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只有汇集众人的想法才能寻找到更好的出路。
“借雾强攻的计划失败了,我们有近二十万大军数倍于他们,汇集一处强攻一城定能成功。”
“你说的有道理,但小城易取大城难攻,论攻城我军虽然数倍于贼虏,但我军这次是来袭击的,若是攻城不能在十日内结束,难免就会陷入困境。”陈庚给出了自己的想法摇头拒绝了提议。
“有没有可能,比他们出城一战?”另一名副将尝试提议道。
“是个办法,但没有准确的计划,还得考量。”
“行军打仗最讲究粮草,那么或许我们可以找机会寻到他们的粮仓,断了他们的粮。”
“也待考量。”
渐渐的,陈庚的思路在谈论间变得愈来愈清晰,的确这场行动准确来说是失败了,但他不想就这么撤退,一方面是他觉得还有机会毕竟自己军队众多,一方面是自己的第一战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挫败士气。
“如果攻城,青狮的十万人主要就分布在这四城之间,那么我们要做得就是知道这四座城中的军力配置,了解最薄弱的地方才能进攻。”
“那么如何去探查这城内的布置,就是我们首个要解决的难题。”
陈庚摸着一夜后微微探出的白色胡渣眼神深邃,在思考片刻后他立即召开传令兵写下一道密令让其赶往余天正的部队。
身在幽州北平城的苏赫巴鲁早些时被一阵急报吵醒,他不耐烦地坐在床上听着来报的消息,然后朦胧的睡眼变得无比精神。
“想不到就睡了一觉,又是夜袭又是斗法,真是热闹非凡啊1苏赫巴鲁穿上一旁的兽皮,天气越来越冷了,战事此时也像天气一样僵着,现在看来对方已经等不及了。
“也算是给你们逃过一劫。”苏赫巴鲁笑了起来,他早就料到胤军迟早会有袭击的动作,这是他们南方人百试不爽的计谋,但他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让他们得逞。
奇袭讲究一个奇字,打一个措手不及,打一个速战速决。但他已经将幽州布置成一个铁桶,除了四座主要大城驻扎着万人大军,他还设立了七个哨点和两处大寨,两处大寨又处于四座城池之中起到互通的作用,如果对方分兵而攻那么能随时随地去支援或是配合城内军队夹击。
如果主攻一处,那么更加符合苏赫巴鲁的心意,幽州北部只有边境处有着山脉,其余部分皆是平原,那么胤国十几万大军就成了他青狮骑兵的自助餐,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除此之外,苏赫巴鲁还让各个城之间互相运粮来迷惑对方,让胤军根本无法洞察粮仓究竟是在哪里。
“杀神陈庚真是如雷贯耳,已经等不及想要交手了呢。”
此时的幽州南方与雁北的交界处,一支六千人的骑兵部队已经在此集结。
江浩一身戎装,腰间配着两把剑一长一短,身上离军黑甲黑的闪闪发亮,身后骑兵踏起尘土飞扬。
时隔近一个月,江浩终于再赴军中,君临的两千骑兵也如约而至,这一次他将作为一支奇兵渡过大江像是一把刀直插青狮军后方。
江边是皇帝早已经调集来的十几条大船,这是皇帝专门从海军调的专门用来运输军队的巨船,即使是骑兵也能一船运送数百骑。
随着六千骑兵尽数上船,在船上同时飘起了龙蛇旗与离红旗两面大旗。胤国海军将士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一幕,同时也心生畏惧地看着这六千披甲铁骑。
在此时,海军的作用与地位相比百年前胤武帝时期已经衰落了许多。这个世界有着三块大陆,但相互之间又有着数万里的大洋将其阻隔,数百年前大航海的开始让大陆之间互相发觉对方,同时也展开了一轮也是唯一一轮的海上争霸。
处于北半球的胤帝国与南半球的苏格维斯帝国为了争夺两块大陆之间的那块中途岛发生了无数次战争,就连胤武帝也是在为此事造访南半球时遭遇苏格维斯叛军在海上身陨。
从此之后,两个帝国也就结下了世仇,即使如今互相合作也心存芥蒂。但经过那次争霸,所有人都发现这么做带来的利益远不及损耗于是都开始放弃,海军也从突发猛进变得一蹶不振远不如路上铁骑精贵。
这是江浩第一次在船上带兵,他看着身后的江面在船的行进下溅起阵阵水流,陆地离自己越来越远,第一次远离陆地让他的心反而有些隐隐不安。
骑兵也都已经尽数下马,有些将士和马匹都开始有了晕船的症状,但也立马有海军将士过来喂下晕船的药物同时有练气者将气笼罩整座船来稳定颠簸的船身。
“禀报侯爷,我们会顺着北江一路北上一百五十里,那里是一条荒废的官道。”
“我知道,通往东北的官道因为地势变迁所以荒废,不过也正合我意,不然此时肯定被青狮把持着。”
北上伺机而动这就是江浩的计划,据他所知中央与联军和青狮的战事刚起,此时的局面还并不明朗,而他要做的就是带着这支军队藏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等到幽州的局面变成一滩浑水的时候,就是到了他带着这六千人入场搅局的时机。
江浩看向江的远处,江面上一片朦胧,但在江浩眼中,他好像看透了这片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