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内接连两件大事传遍漠北草原,一件事漠北三王子弑父篡夺可汗之位,没人知道三王子是怎么击败达里奥可汗的,虽说达里奥年老体衰加上断臂剧毒,但也是登峰之境,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被三王子杀死。
而另一件,则是青狮王帐在接应逃跑的四王子中遭遇胤国骑兵偷袭,士卒死伤过半,将军当场殒命,而四王子穆勒沁不知所踪,但也能猜得出已经被胤国俘虏。
而幸存下来的士兵以及陪伴四王子逃亡的两位仆从朝青狮部前进着。
在年迈的青狮王得知此消息后大发雷霆,誓要向胤国讨个说法,甚至当众怀疑是三王子雅扎错联合胤国的阴谋。对此,草原上不知青狮王与漠北王庭渊源的人大感困惑,他们不知道青狮王为何会如此在意一个沦为平凡的王子。
乌木罕和乌达力被关押在青狮的一座大帐中,因为他们没有保护好自己的主子,按规矩是要自刎谢罪,但念在年幼且是乌将军的子嗣,青狮王才强压着怒火放过他们一马。
但乌木罕似乎当时并不领情,他强硬的精神终于临近崩溃,父亲的死去穆勒沁被俘,因为同龄中他是最大的,他一直装作稳重的模样想要给弟弟带来安心,但现在他还是撑不住了。他咆哮着想要青狮王赐他死罪,说他没有达成父亲死前交给他的事,但青狮王回应他的是一记沉重的拳头,乌木罕当即就痛的弯着腰躺了下去。
“你的主子还没死呢1
青狮王嘴角抽搐眼神充满杀意,他嘶哑的声音恶狠狠的,让四周都充满了凉意。
“如果穆勒死了,你放心我不管你是谁,我第一个杀你1
青狮王抛下一句就头也不回的走了,手下立马托起无力的乌木罕将他关押起来。
“那个畜生呢?”
青狮王走到外面,回头问向一旁的护卫。
“王子据说当时就不见了,但应该没落在胤国人手里。”
“哼,别叫他王子!青狮的叛徒,这件事我怀疑和他逃不了关系1
青狮王想起了他的这个弟弟,在很久之前,他们的父亲还健在,兄弟们明争暗斗就为了那大汗王之位,最终其格牙剑走偏锋凭借自己与王庭一丝的亲缘关系与王庭的人互相为盟引狼入室,最终导致青狮部与王庭发生一场血战,也就是在那时候他与漠北当时还是王子率兵前来的达里奥相识,然后成为挚友。
但从此之后其格牙就消失了,直到他爱慕的女孩爱上了达里奥,婚礼当天他没有去,但祝贺的手下回来后告诉他其格牙身在漠北王庭,当时他气的直发抖,直接向达里奥宣布从此之后再也不是兄弟,虽然达里奥数次派人解释,但二人之间也再也没有交集。
在得知王庭发生的种种事后,先是王妃的死让他原先坚硬的内心第一次松动,他数十年第一次想要前去王庭,但被他深深克制住了,再之后就是王庭的动乱达里奥的死,让他觉得是时候放下了。
于是他派人前去保护穆勒沁,然后就发生了现在的这一幕幕。
青狮王不知道王庭的那帮人心里究竟在打着什么算盘,但他一定会从胤国人手中救出穆勒沁,哪怕用他最贵重的东西去换,因为这个孩子是他年轻时在意的两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而在遥远的漠北王庭内,雅扎错此时已经用本不该在他这个年纪拥有的铁血手腕清剿了所有反对他的势力,或是下狱或是收服又或是直接赐死。
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平常高傲不爱与人亲近的王子背地里竟然发展出庞大的实力,原先臣服于大王子巴图鲁的部下实际上竟然有接近三分之一都是雅扎错的人。在夺位开始的那一瞬间,这些人就像是一个个齿轮围绕着雅扎错这台机器精密的运转起来,等到达里奥或是巴图鲁反应过来时,可汗之位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
“穆勒已经被胤国人劫走了?”
雅扎错坐在原先达里奥的位置上,眯着双眼露出严肃的眼神看着站在下面的人。
“我亲眼看到他被掳走的,不过那支骑兵很奇怪。”
“奇怪?”
“是的,那马比任何的战马都大,而且骑士全副武装,战马身披马铠,最重要的是他们行进的速度不比寻常马慢。”
听到来者的描述,雅扎错的双眼眯的更小了,他也没听说过这种战马,但若是真的,将来会是不小的麻烦。
“派人去查查,估计是南方人藏在箱里的东西,至于穆勒,就让他好好呆在南方吧。”
“是,那我就恭喜三王子坐上可汗之位了,那我先告退回去休整一下。”
来者面带微笑转身离去,但被雅扎错喝祝
“其格牙。”
来者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雅扎错。
“没事,回去吧。”
雅扎错摆了摆手,其格牙也俯身一拜后离去。
在接下的时间里,雅扎错一直坐在这个位置上,他总感觉缺了点什么,现在随着夜晚的来临他知道了,这个位置上缺点保暖的东西,雅扎错心想改天去打条虎皮来垫着,但是现在他要去见一个人。
在那晚大乱之后,没被当场赐死的贵族大臣都被关押在自己的营帐内,而大祭司扉叻就是其中一人。雅扎错来到扉叻的帐篷外,守在外的士兵刚想行礼就被他打祝“我要单独谈谈。”
雅扎错掀开帐篷走入,士兵们也知趣的暂时离开。
进入帐篷的雅扎错一改常态,对着里面的人影深深鞠了一躬,诺大的帐篷里只点了一根蜡烛,而扉叻则坐在蜡烛边上,一半漆黑一半明亮。
“穆勒被抓到胤国了。”
听到这句话,扉叻浑身都颤抖了一下,他看看站起身看着雅扎错,眼神非常的复杂,他的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但憋了许久最终化为一口气。
“哎,至少说不定能活下去。”
扉叻重新坐下,这一次他把脸朝向了雅扎错的另一边。
“我知道你记恨我抱怨我干出这样的事,但我不在意。”
雅扎错轻轻地说着,眼神一瞬间变得无奈又马上回到了之前的决绝。
“这次来我还有件重要的事要问你。”雅扎错看了一会儿扉叻的反应,眼看扉叻默不作声,但他知道他在听于是就接着说了下去,“据说劫持穆勒的是一支骑兵,那马高两米,骑士战马全身披甲却又行动自如,我想问问你是否知道这样的骑兵。要是我们一无所知,将来必定吃大亏。”
扉叻依旧没作声,整个帐篷内时候二人的喘气声和蜡烛的燃烧声,但雅扎错不急,大祭司会告诉自己答案的。
再过了不知多久,只见蜡烛燃烧已经快要见底的时候,扉叻才终于从自己的脑海中找出答案。
“数百年,那是在上一个朝代,具体我了解的不多,这是你们大陆的历史,不过我在西方也有听闻,那是一支犹如魔鬼的军队,他们的战马据说是用传闻中游离于清净之地的妖,梵马之血培育而来,而那铠甲,应该就是你们传闻中失传的诺徳钢打造,这支军队在当时被称为炎夏精锐,可谓是纵横天下于无敌,百年来恐怕也只有温候的铁骑能够抗衡。”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雅扎错也不再逗留,他知道再问下去扉叻也不会知道的更多了,扉叻来自海的另一端,并不十分了解这的历史,除非他要推演命运。
“那我先走了。”
雅扎错俯身鞠躬,刚想要走又转了回来,对着扉叻的背影说道。
“我还有多久时间?”
“绿研晶石能抑制住你的败血,如果你自身抵抗的好,我想还有七八年。”
“七八年,够了,我会做好可汗该做的一切,照顾好自己,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