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吉坤一时大惊,跪在沙地上,车上还有他爹,怎么可能这样对他?
惊诧以后,望着车辆早已远去,发声大哭起来:“爸爸…不要丢下我”
整个沙漠,一下子空荡起来,蓝色的天空,金黄色的沙漠,还有一个他,再也找不到其他东西的存在。
杨爷隔着远远的望着儿子的身影越来越小,儿子那哭喊的凄惨声音,一双老眼不禁流泪。
杨吉坤哭了一阵,先是心想自己父亲就这样丢了自己,会不会只是吓一下而已?
可是又过了一阵,还没看到车辆回来,他才真正感到事情严重性。
忽然,“吱吱”一阵刺耳的动物叫声传来。
杨吉坤浑身一震,快速转头望去,发现远处几条一身毛都是红色的动物往自己跑来。
“真有红狼?”杨吉坤恐惧起来。
叶恒与杨爷几人站在高高的沙坡上,叶恒递给杨爷一个望远镜,杨爷赶紧拿起,向儿子方向望去。
看到儿子那一刻,他先是心中悬着的心放下了,当他又看到儿子后面一堆红狼朝着儿子跑去后,大惊慌道:“叶老板,不行快去…去救我儿子”
叶恒摇头,拦着安慰道:“别急,不要担心”
杨爷见叶恒不肯去救,自己要去,被叶恒一把拉住了。
杨吉坤见红狼越来越近,大声喊着他爹,连名字都喊出来了。
可是不管他喊破喉咙,沙漠始终没有一个人影出现。
这时,他终于怕了,出于本能他撒腿就跑了起来。
那肥胖的身体,竟然跑成一阵风的气势。
杨爷瘫在地下,叶恒告诉他:“你儿子跑起来了”
杨爷赶紧从沙地上爬起来,抢过望远镜:“快快…快跑”
叶恒放慢语气,很慎重地道:“红狼的速度在沙地上并不比人快,只要他不怕死,一路跑,那东西就吃不了他,但如果他自己放弃,那就没办法了”
杨爷这时一听叶恒这么说,怒火道:“你安的什么心,我帮你做事,你这样折磨我儿子,你想害死他”
叶恒吩咐后面两个男子抓住激动的杨爷,“把他抬上车上”
说完后,叶恒往沙地扔了两瓶水,和几块饼干。
接着两台车快速离开现常
杨吉坤不停地跑,然后不停地往后面看去,他真怕今天自己交代在这群狼嘴里了。
满天的大汗,不停地喘气,从小到大父母都对他百依百顺,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会联合外人害了自己。
跑了两里,终于看到两瓶水。
在沙漠没水,注定死路一条,他再傻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他死死地抓住两瓶水,看着红狼又快追上了,又使劲跑了起来。
就这么一段距离,他上辈子总共算起来都没那么多。
腿都开始发麻,不听使唤的感觉。
叶恒每隔两里路,都会停一下,让杨爷瞧瞧他的宝贝儿子。
前面杨爷还是很激动的,后面他也知道自己在叶恒这里没法反抗,只能默默接受,心中只希望儿子不要真出事。
杨吉坤不知走走停停了多久,才走了一半的路。
杨爷用望远镜看着儿子体力越来越不支,跪下来求叶恒:“叶老板,算了算了,就这样吧,不要再折腾他了,他以后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叶恒拿出合同递给他看,“迟了,合同你忘记了?”
杨爷心如死灰,脸色苍白,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年轻人,居然如此铁硬心肠,三观都震碎了。
“如果他真有危险,我们还是会救他的,你不要那么担心”叶恒算给他打了一个保票,毕竟他也不想看着杨爷这样难受。
杨吉坤又跑起来了,他手上的水,一边喝一边保留一瓶,他不傻,叶恒虽然答应两里路留两瓶,万一,不留呢?自己找谁要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恒的车终于开出了沙漠。
杨爷也终于看到了最后的希望来了,他只希望儿子早点跑出来。
望了很久,他还是没看到儿子。心里咕噜道:“不会被吃了吧?”
连望远镜都看不到,焦虑的杨爷便开始往沙地跑了几十米,最后这才看到他儿子。
原来他被沙漠的沙丘挡住了。
杨爷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很久之后,杨吉坤才终于跑出来。
背后的那群红狼看到人群太多,这才终于放弃猎物,往后面跑了。
杨吉坤瘫痪在地,杨爷的眼里都红了,他哭了几回,只有自己知道。
叶恒带着他们找了一个隐秘地方吃饭,杨吉坤看着叶恒,眼里有一种恐惧。
只要叶恒说什么,他就听什么,连反驳都不敢有。
杨爷看着儿子这般模样,心里知道,能制服儿子的对头,就是这个叶恒了。
他太清楚人性这个东西了,人总有他怕的一种东西。
杨吉坤原本听着叶恒的忽悠,说要挖什么宝贝,还带着自己的爹,谁想得到,最后是把他扔在沙漠的结果。
他不敢再得罪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人。
“菜都上齐了,都吃饭吧”叶恒吩咐道。
叶恒望着杨吉坤,“拿起来啊,一起吃”
叶恒吩咐之后,杨吉坤才敢,开始只是一点点夹菜,见叶恒微微笑了,才敢大胆狼吞虎咽吃起来。
吃完饭后,叶恒对着杨吉坤道:“你爹老了,养不了你多少年,总有一天你还是得靠自己”
“回去休息几天后,到我公司去上班”叶恒这话看似商量,在杨吉坤眼里和命令差不多。
回去后,杨吉坤再也不像过去那样,自己的事情,他自己做了。
洗衣服,做饭,扫地,就像换了一个人。
杨爷开始是心疼儿子,慢慢也就宽心了起来。
这个叶恒真有一套,虽然手段有点狠毒,但效果真的很好,连他这个**湖,都不得不佩服。
儿子能跟着他做事,岂能不成材,就算不成材,也能有饱饭吃。
果然几天之后,杨吉坤就到叶恒的公司做骑手了。
叶恒交代老李:“这是个新手,你带一带”
老李一看这人是叶恒带来的,多多少少能猜到是熟人,便很干脆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