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幹八个方面的改编内容,於次日,便即开始在他的全曲中开始落实、推行。
整个的改编内容分成了两个大的部分,一个是政治方面的改编,一个是军事方面的改编。李铁、邓勋等政治主官,负责政治这块儿的改编;李顺、郭赦之等军事主官,负责军事这块儿。政治、军事两者相比,这一次的改编,明显是侧重於政治方面,李铁、邓勋等的任务更重些。
例如“上下平等”,换言之,也就是“官兵一致”,还有“优待俘虏”、“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这样的改编,主要是“思想上的改编”,或者也可以说是曹幹对部曲“思想上的改造”,是属於“务虚”方面的内容,没办法一蹴而就,立即就能看到成果,是个细水长流的事儿,暂时只能是把这几个原则,以军令的形式下达到各队、各什、各伍,叫各队伍长以上的军吏,以及全部的部曲都知道,至若具体的执行,这得看以后落实的怎么样,并及需要长期上的坚持。
但其余的改编,却都可以在短日内便看到成果。
比如第二项的“识字班”、第五项的“宣传员”、第六项军事上的“特务什”、第七项的“卫生员”、第八项的体育娱乐制度,这一些,都是很快就能看到成效的。
先说“识字班”,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各屯识字班的框架就搭起来了。
框架主要是五个方面的内容。
一个是学期时长,一个是几天一次课,一个是第一期的识字班招收多少学员,一个是各个识字班分别由谁来当老师,最后一个是教什么东西。
这五个方面,分别正式确定为,第一,每个识字班的学期,定为三个月;第二,每三天上一次课,上课的时间由各屯自己掌握,灵活安排,曹幹建议最好是定在晚上,不影响白天的操练等务,一次课的课时为一个时辰,亦即两个小时;第三,第一期识字班的学员额数,最终决定,伍长这一级别的最底层军吏先不教授,各屯都暂先只招十二个人,——为何是十二个人?十个什长、两个队率,刚好十二个人;第四,各个识字班分别都由谁来当授课的老师?定下由各屯的政委亲自来当这个老师,李铁、邓勋等跟着苏建学了不短时间的字了,多的东西他们教不了,但教教学员们识字,还是完全可以的,某屯的政委如果有事,或如王庭,眼下不在部中,则便由该屯的屯长代课;第五,教什么东西,如第四条所言,目前便以教识字为主,加上曹幹给李铁等讲的“阶级”等这些方面的东西,曹幹预备编的教材还没有动手编,不过他答应了李铁等,如果有时间的话,他也可以去各屯的识字班,临时的给学员们加个课。
前世之时,曹幹自是上过学,他因也自是知晓,因为性格、爱好等的不同吧,有的人好学习,有的人则压根对学习就提不起劲头,不能排除各屯的队率、什长们中就有对学习不感兴趣的人,为了使识字班不白办,为了使参加识字班学习的学员们不白参加、白学,曹幹把他前世丰富的应试经验,借用了进来。
他严肃地规定,每个识字班,每五次课后,——三天一次课,亦就是每半个月后,“小考”一次;等到一个半月的时候,也就是本次学期的“期中”时候,“期中考试”一次;等到三个月学期期满,“期末考试”一次。每次考试都排名次,第一名给奖励,小考、期中考试不及格者,补课、加作业,期末考试不及格者,不给予毕业,令之留级,接着上课接着学。
不仅对学员进行考试,为防止有的老师不好好教,对老师也定期的进行考核。对老师的考核内容,主要是看各个老师负责的识字班的学员的总体成绩。四个识字班之间也排名次,其学员的总体成绩排名居前者,给老师以表扬;其学员的总体成绩殿后者,给老师以批评。
再说“宣传员”、“卫生员”,亦是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各屯就都把各自屯“宣传员”、“卫生员”的人选给挑好了。接下来,便只剩下来给他们进行培训了,等到培训完后,就可上岗。
培训这块儿,“宣传员”的培训班比较好办,政委们可以教,曹幹也可以教;“卫生员”的培训班目前只能是先把框架搭起来,具体的授课得等到张曼回来部中才能开始。
识字班、宣传员的培训班这两个班的开课时间,曹幹都把之定在了十天后。
然后再说“特务什”、“体育娱乐制度”。
“特务什”得等到各屯的军事比武结束之后,才好选人组建,曹幹命令郭赦之、丁狗、万仓、刘平、张骜,即日起便开始着手准备比武,要求他们在三天内把比武结束,最迟四天,他们各屯的特务什必须要组建完成。各屯的比武具体由各屯屯长负责,李顺负责总体监理。
“体育娱乐制度”,曹幹一下也没有成熟的章程。
体育这块儿,暂便按他与郭赦之等说的那些来办,一个是拔距、投石此类,锻炼个人体能的体育项目,各屯自己安排,定期举办比赛;一个是蹴鞠,各屯先把各自的蹴鞠队建起来,再搞几个足球给之,让各屯的蹴鞠队自先踢着,磨合一段时间,——不会踢也不要紧,曹幹可以给予一定的指导,等到各屯的蹴鞠队磨合得差不多后,就把整曲的“蹴鞠联赛”正式开幕。
娱乐这块儿的制度,曹幹暂时定下了两条。
一个是,定期在曲中举行“文艺晚会”,各屯都要选人参加演出,演出的节目由他们自己定。诚然各屯之部曲,大都是贫寒乡民的出身,从来没有接受过什么歌舞艺术类的学习,喷火、幻术、杂技等这些百戏类的东西,他们亦都不会,但民歌也可以,曹幹并把“小品”、“相声”、“戏剧”等艺术形式教给了李铁等政委,进行这类的表演也行。——小品、相声、戏剧这类的艺术形式,说有门槛,确是有门槛,可在不要求太多的前提下,普通的部曲战士也能来。
再一个,曹幹考虑办个“文工团”。
老营里那么多的妇孺、老弱,选些具有一定艺术天分的,把他们组在一块儿,效仿那支英雄的部队,闲时,不定期的给各屯战士表演;行军时,站在路边,给战士们打快板鼓劲;战后,给战士们进行慰劳演出。不过,他的这个考虑有个麻烦,那便是虽然按他的此个构思,“文工团”的成员人选是可以从他本曲部曲在老营里的家属中选,然老营现在却不归他管,即使是他本曲部曲的家属也不归他管,从隶属关系上来讲,老营现在是直接隶属部中管辖。
则若是想把这个“文工团”搞起来,首先一条,就得得到刘昱的同意。
刘昱现下对自己的态度,那是越来越差,曹幹自度之,如果他去向刘昱提出这个请求的话,刘昱只怕铁定是不会同意的。那该怎么办?要想把这事儿办成,将“文工团”组起来,唯一的办法,看来即是只能找刘小虎了。刘小虎应该是不会拒绝他,应该是会同意他的请求的。
这个事儿不急,曹幹现又在南梁水渡口,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好见到刘小虎,他便先只把这个考虑放在了心里,准备且待之后有了时间、有了机会,再与刘小虎提出。
八个方面改编内容的落实,大致便是如此。
“特务什”人员挑选这条,於识字班等的框架定下后的次日,李顺、郭赦之等依按曹幹的命令,各屯开始举行比武。比武的项目以个人的勇武、战斗能力为重点,主要是拔距、投石、角抵、射箭、刀矛比试等各项。热热闹闹的举行了两天,四个屯的比武,比曹幹要求的“三天时间”,提前了一天结束。郭赦之等分别选好了本屯“特务什”的人选,报给了曹幹。
曹幹拿出了半天的空儿,对各屯报上来的人员,进行了一次总的考察。
各屯报选上来的人员,大体上都很不错,不管体力、勇武、战斗能力,俱是各屯之优选。
曹幹考察过后,比较满意,没有对各屯报上来的人员进行替换。
各屯的“特务什”就此算是各自正式建成。
却是各屯之比武、“特务什”人员挑选之此事,给各屯的大部分部曲颇都带来了一些的触动。
部队这个环境中,头一个讲的就是勇武,看着被选入“特务什”的这些同袍们在比武时的出色表现,再看到他们全都得了曹幹的“接见”,而且每个人还都被曹幹赏了一朵小红花,——小红花是绸子做的,可以别在胸前,这也是曹幹从那支英雄部队学来的一种激励士么的办法,各屯之大多数的部曲尽是羡慕不已,便有许多人暗下决心,往后要好好锻炼、操练,争取也能得到曹幹的“亲切接见”,争取也能得到一朵曹幹赏给的小红花,别在胸口太风光了!
羡慕不已、暗下决心的人中,即有丁狗屯的陶豆。
打薛县尉治治所的时候,陶豆的脚崴了下,不严重,早就好了。
南梁水北岸,围歼蕃县出城之守军的这一仗、攻蕃县的这一仗,他都参加了。
因为他体格弱小,这两场仗,丁狗皆未使他参加主攻,他倒是因此,这两场仗虽比打薛县尉治治所不知激烈了多少,却反而毫发未损,一点伤没有受。
在此回为选特务什的成员而举行之各屯的比武中,陶豆又瘦又小,力么不足,各种战技他又是刚开始学,也还没学多少,故而在丁狗屯中,他的比武成绩倒数第一。
大概是看在曹幹的面子上,——他能进丁狗屯,毕竟是因为曹幹的命令之故,丁狗没训斥他,同袍们也没嘲笑他,可是陶豆自己却是非常羞惭,只觉抬不起头。
“下次比武,我一定不能再得倒数第一!曹郎君赏的小红花,我早晚也争取要得到一朵!”
他抱着他心爱的长铍,这样下定决心地想道。
有如陶豆这样羡慕、暗下决心的战士,当然也会有没把曹幹赏的小红花当回事儿的战士。
比如郭赦之屯的大头羊罗忠,就是这种战士中的一个。
——事实上,没把曹幹的小红花当回事儿的战士,可以说全都是本为海贼的那些战士。
罗忠撇着嘴,私下里与他本什的那些本为海贼的部曲们说道:“嗐,不就一小片绸子?连巴掌大都没有!你们瞅瞅,那些个得了这绸子的,居然就一个个得意洋洋。得意给谁看呢?我呸!我给你们说,比武的时候,我是没卖力么,老子的勇武,你们谁不知道?我要是把力么卖出来,这什么‘特务什’,肯定也得有老子的一个!”
他什中那个疤脸的海贼说道:“大头羊,你少吹牛。啥你要是把力么卖出来,‘特务什’肯定得有你一个?那你为啥不卖力么?”
“你是不是傻?啥‘特务什’啊,说得好听,只有精兵能进,说白了,不就敢死队么?专门弄了这一什人,打仗碰上硬茬子时,让送死用的!你傻,我可不傻,送死的活儿,老子不干!再说了,你让送死也行,平时你好吃好喝的供起来,弄几个小姑子让快活快活呀。‘特务什’的日常吃用是啥?郭屯长说时候,你们都听见了,跟不是‘特务什’的,跟咱们一模一样,丁点区别没有;小姑子更别说了,更是没有。好吃、好喝的都不舍得给,小姑子也不给快活,就给片小绸子,嘿,就想买老子的命?”罗忠吐了口浓痰,一脸不屑地说道,“做梦!”
疤脸海贼说道:“大头羊,前天郭屯长可是说了,往后咱屯,……不是,是咱整曲,不分上下、无论军吏或部曲,上到曹郎君,下到咱们,日常的吃用都要一模一样。大头羊,不是特务什的部曲吃用跟咱没啥区别,往后可是包括曹郎君在内,日常的吃用跟咱也都没啥区别!”
“还往后,我瞧这之前,曹郎君他们的吃用跟咱也没啥区别。都是他老营的那个相好,领着老营的人给咱送啥吃的,他吃啥。哎呀,哎呀!”罗忠说着,连连摇头。
“你摇头干啥?”
罗忠说道:“当小率,当到曹郎君这份儿上,也真是寒酸!他这小率当的,跟咱有啥区别?”
疤脸海贼嘿嘿了声,没接腔。
罗忠问他,说道:“你嘿嘿啥?我瞧你这脸色,好像是不大赞同我的话?”
“我是不赞同!大头羊,曹郎君日常的吃用跟咱一样,没啥区别,你觉着是曹郎君白当这个小率了,我却是觉着曹郎君这样真好!远比咱之前的蒋大率好得太多了!”
——“蒋大率”,便是被高况杀掉的那个海贼头领。
罗忠鄙夷地说道:“你呀,你呀,脸上带疤,看着怪凶,也是个没志么的软蛋!”
却是怪了,他这一什的其余诸人,虽未说话,从表情能够看出,竟好似是泰半都认同疤脸海贼的话!罗忠瞧出了这点,指着他们,叹么不止,说道:“软蛋、软蛋,全是没志么的软蛋!”
……
八项改编内容,现在能做的,基本都完成以后,於这日,——从曹幹和李顺、李铁等说他改编内容的那天算起,此已是第五天了,曹幹把李铁、邓勋等政委叫来,又给了他们一道命令。
曹幹令道:“识字班什么的,还有八天才正式上课。这段时间不能闲着。明天起,李大兄,由你主导,做两件事。一件是下去周边乡里,搞调查,做宣传;一件是按照我所划分的‘阶级’标准,把咱曲中各屯,所有部曲的‘阶级成分’,调查清楚。都完成后,向我汇报。”
“搞调查、做宣传?小郎,你说的搞调查,是不是指的就是咱们之前搞过的下乡调查?做宣传,是宣传什么?宣传咱不掳掠、咱起事也是为了别的穷人能有条生路等等这些么?”
曹幹点头说道:“对,便是这些。”
李铁为难说道:“小郎,咱曲中现下的政委没几个,你说的这两件事,如果只做一件,还能做,两件都做的话,人手不够啊。”
“先做一件。先把咱本曲部曲的阶级成分,你们调查清楚;完了之后,再下乡调查。”
李铁估算了下时间,说道:“小郎,八天功夫,咱曲部曲的阶级成分此事,能够完成;下乡调查这件事,抓紧点,也能完成,但是宣传这件事,不一定能够完成。”
“宣传这块儿,能完成多少就完成多少,实在完成不了也不要紧,等咱的宣传学员班办完一期之后,剩下没有宣传完成的地方,就由宣传员们去做。”
有了曹幹这句话,李铁有了数,恭敬应诺。
……
时至今日,已是曹幹进行改编的第五天,是曹幹曲到了南梁水南岸的第八天。
这八天中,曹幹曲中上下,没有闲着的。
李铁、郭赦之等不用说,普通的部曲战士们亦个个都是很忙。
先是筑营,继而是李铁、郭赦之等给部曲战士们转达曹幹的改编内容,再继而是连续两天的比武,比武过后,是部曲战士们正常的每日操练。
总而言之,曹幹曲的驻营中,每天都是热火朝天的场面,声响、动静能传出好几里地去,然而驻营外,却除操练的部曲外,几不见其部兵士的身影。内闹外静,对比鲜明。
与此同时,还另外有一个对比鲜明。
另外的这个对比鲜明,即是曹幹曲驻营之情形,与官道另侧十余里外的吴明曲驻营之情形的对比。正与曹幹曲驻营内闹外静相反,吴明曲的驻营乃是内静外闹。
除掉在到达南梁水南岸之前两天,也是驻营这一点和曹幹曲的相同之外,这八天中的剩余六天,吴明曲的部曲留在营中的很少,绝大部分都是一大早就出营,天天散往远近乡里。
散去远近乡里作甚?无须多说,自只能是为掳掠。
短短六天而已,吴明曲驻营周近的乡里几被祸害了一遍,其曲中部曲不仅抢掠财货,还抢牛、羊、猪、鸡,妇人也抢,抢了后,都带回入他们营中。鸡鸣羊牛叫,妇人涕泣,或其部曲的赌博叫嚷之声,日夜不息,如何还像是个军营?简直类如匪窝!污浊不堪。
起初之时,曹幹没有注意到这些。
一则,两座营隔着官道,相距二十里远了;二者,曹幹的精力都在诸项的改编事务上。
而在李铁、邓勋完成了对曹幹本曲部曲的阶级成分调查此任,直到他们开始下去周围各乡进行调查之时,吴明曲部曲、吴明曲驻营的这种情况,於是曹幹才乃得知。
李铁紧急中止了下乡的调查,着急忙慌地回到营中,向曹幹禀报了他的所见所闻,说完,忧心忡忡地说道:“小郎,你让俺们向各乡宣传,咱不掳掠、咱起事也是为了别的穷人,却没想到吴军侯曲的部曲已是连续掳掠周边乡里多天!这些内容,俺们还咋再向各乡宣传?”
“都是你亲眼所见?”
李铁说道:“大部分是听来的,亲眼所见的也有。我确是亲眼看见,吴军侯曲的部曲,提着抢来的鸡、酒,推搡着抢来的妇人,回他们的营中去。”
曹幹坐在席上,摸着短髭,似在沉思。
李铁等了会儿,仍不见他开口,便再次请示,问道:“小郎,咋办?那些内容还宣传不宣传?”
过了稍顷,曹幹大概是做出了决定,放下了抚摸短髭的手,拿了片竹简放好,提起案上的毛笔,蘸了蘸墨水,落笔在竹简上写了些字,写好,他命令帐外:“褚交,你进来。”
帐幕没有垂挂,掀开着的,褚交立刻从帐外进了来。
“你骑我马,将此简书,即刻送去薛县,面呈刘大家。”
褚交接过竹简,往简书上看了眼,简书上的字认得他,他不认得它们,却也不知曹幹是写了些什么,应了声诺,便即出帐,牵了曹幹的坐骑出营,回薛县办此事去者。
李铁听到“刘大家”这三个字,已是猜出了曹幹在竹简上所写之内容会是什么,他忧色愈盛,担心地问道:“小郎,是不是想请刘大家出面,不许吴军侯曲再做掳掠之事?”
“正是。”
李铁忧心地说道:“小郎,刘从事正对你不满,而吴军侯是刘从事的心腹。小郎,你请刘大家出面禁止吴军侯曲,不许其再掳掠,刘大家固是不会有什么,可刘从事?他会不会……?”
“李大兄,你担心刘从事会因此更不满我?”
李铁说道:“是啊!小郎。”
“他有可能会因此而更不满我,但是李大兄,有些事,我该做的,我还是得做。”
曹幹说这话的语么很平淡,李铁却从中听出了他的坚定。
李铁喃喃说道:“该做的,还是得做?”
他也不知对曹幹的这个决定和对曹幹语么中的这份坚定,他是应该佩服,还是不应该佩服,但他却能够清楚地感到,至少在大丈夫该有的担当、勇么方面,他远不如曹幹!他感慨地说道:“为不相识的周边乡里的百姓,小郎不顾也许会更加地惹恼从事!小郎之仁,谁人能及!”
曹幹决定请求刘小虎出面,制止吴明曲的掳掠,实际上倒也不仅是为了周边乡里的百姓,他这么做,也是为了他的改编内容能够得到顺利的推行。
这边,他的改编内容刚下来,在其中明确规定了“不许掳掠百姓”;那边,相邻驻营的吴明曲部曲却在大肆的掳掠百姓。他若是就此不发一言,不置一词,那他曲中的部曲会怎么看他?
是以,这件事,即使是存在着可能会更加的惹恼刘昱的风险,曹幹也必须得做!
……
曹幹的简书,前脚刚由褚交带着出营,领着部曲在营外操练阵型的郭赦之后脚急匆匆地还营。
他径直奔进曹幹帐中。
“小郎!对岸有兵马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