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总是匆匆的,转眼就又是星期五了。李晓接到李艳的表姐小丽的电话:“姐姐,艳子好像出事了。昨晚她跟我聊视频,我看到她在外地,她又找我借钱,但是感觉她前言不搭后语,思维不清晰。”
“不会吧?”李晓有些惊讶,“前两天打电话她还好好的呢。”
“而且前天她还找嫂子去借钱,”小丽在电话那头接着说:“说是要结婚。”
“什么?”李晓吃惊得叫了出来:“跟谁结婚?”
“不知道埃你打电话问下李叔。”
“好的。”李晓立刻挂了,给她二叔拨通了电话。她二叔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在慌乱着:“晓晓啊,你妹妹肯定出事了。”
“怎么回事?”李晓问。
“今早有个女的用她的电话打了个电话回来,说是艳子像疯了一样,让我们去接人。”二叔急匆匆地说着,“我马上和你二妈的侄儿来重庆,去接她。”
“是不是真的哟?”李晓觉得这个事情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可思议。
“你妹儿本来就有玻”二叔说,“管不了那么多,我先开车去接人。”
“在哪里接?”李晓问。
“今早那女的发了地址给我,在广东。”
“这么远,”李晓提醒二叔:“是不是传销骗局哦?还是先报警,安全一些。”
“那你去帮我报警,”二叔现在都来不及多想:“我把她说的一起租房的同学的电话发给你,你去找到这个同学,带她一路去报警。”
李晓心里隐隐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她拨通了李艳同学的电话,可是这个同学一问三不知,不知道是故意推脱还是真的不知道。可是李晓也不傻,既然李艳一直说是跟她一起租房,即使她不知情,但是线索总是有的。李艳放缓语气,用乞求的口吻说:“我们也不是说要逼你负这个责,只是李艳之前一直说是跟你在一起,所以想请你帮帮忙,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们。现在李艳她妈都急病了,请你体谅一下,好不好?我们就是想知道李艳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尽快把她找回来。你给我个地址,我过来找你,可以吗?”
对方耐不住李晓这样磨,终于松了口,说了个地址,李晓给王媛打了声招呼,就下楼拦了辆出租车赶了过去。在车上,她又给牧野打了个电话,告诉牧野这个事情,让他晚上早点回去给牧浩宇做饭。
当李艳同学出现在李晓面前时,李晓第一眼就觉得这是个朴实的孩子。李晓拉着她的手:“妹妹,谢谢你能来帮忙。刚接到电话说,李艳现在思维都有些不清晰了,让我们去接人。我们都急死了,都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怎么去接呢?”
“姐姐,”同学犹豫再三,在李晓的再三劝说下,终于开口说实话了:“应该是真的。李艳刚来重庆时是跟我一起住的。可是星期二的时候,开了一个男的,李艳说是他男朋友,李艳就搬出去了。”
“妹妹,”李晓听到这里,明白这个同学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了,就继续说着:“这样,辛苦你陪我去趟派出所报案,好不好?因为我们家里从来都不知道她有男朋友这回事,李艳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真的很难说。”
同学犹豫了一下,李晓也不再说其他的,找路人打听了派出所的位置,招呼那同学:“妹妹,这边走。”
在派出所,经过警察一询问,同学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出来:原来李艳早就在网上认识了这个叫郑建波的男的,李艳所谓的来重庆打工,就是为了跟这个男的在一起。警方根据这同学提供的信息,很快就核实出这个“郑建波”是广东人,现在待业。
“这样,”警察建议说:“你们先往广东赶,我们这边也知会当地的警方,你们到了第一时间和警方配合,先找到人确认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
李晓和同学刚走出派出所,二叔就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他们碰头后,李晓把刚才了解的情况一说,大家讨论李艳目前应该是安全的。二叔这才说起,李艳在上高中的时候就有精神病史,一点都受不得大的刺激。
李晓一听,这下也懵圈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管了,我现在就订机票过去。”二叔说。
“你现在脑袋都是乱的,如果李艳真是发病了,怎么坐飞机?”李晓理智地问。
“那我们马上开车过去。”二叔提出了第二个方案,边说着边就上车要走。
李晓拦住了他:“你这样恍恍惚惚的怎么开车,人家春哥一个人也不可能开二十几个小时啊?”李晓分析说:“如果艳子真是发病了,你们两个男人路上怎么照顾她?”
“李晓说得有道理。”春哥(李晓二妈的侄儿,李艳的表哥)说,“就我们两个去,确实不行。”
“等我一下,我跟牧野商量一下。”李晓说着给牧野打了电话,把事情给牧野详细说了。
“我和牧浩宇在外面吃饭。我让牧歌过来带牧浩宇,我跟你们一起去,我和春哥开车。”不得不说,牧野真的是个好人。
等牧歌接走了女浩宇,他们一行人立刻开车上了高速。车上,李晓问起李艳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二叔才说起来这回事。
“在高一下期的时候,你妹妹就出现了不太正常的情形:有时可以呆呆地坐几个小时不言不语,有时又自言自语地哭哭笑笑,有时就不听地叫着头疼,晚上总睡不着……当时我们就带她去医院看了,可医院的神经科说是抑郁症,叫在家里好好休养。可持续了一阵子仍没好转,医生建议到专业检查治疗,到了精神病医院检查才发现拖成了间歇性精神病,当时就休学一年治疗休养。直到现在,她每天都还要吃药进行控制。”二叔说着,人也显得更加憔悴,苍老:“所以这些年我们才会这样没有底线的宠着她,惯着她,就怕刺激了她,又犯玻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实在是怕她出事埃”
“那这几年,艳子就没犯过病吗?”李晓扭过头问。
“没有,一直都正常。”二叔顿了顿,“只有前年,你妹妹找你借钱那次,她悄悄地跑去云南,回来后发现有些不对劲,我们当时就把她送去医院,在医院治疗了几天就出院了。”
“你们也真能瞒。”李晓说到这里,有些火大:“她有这个病,又偷跑过一次了,你们就没点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