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轮的游戏内容,居然是画出这百草堂的地形图?
而且画的细节最多的人,得到一次惩罚豁免奖励?
画的细节最少的人,成为本轮的失败者?
武田到底搞什么鬼?
所有人都猜测着武田的用意,今晚的武田,显得尤为高深莫测,他似乎成了高高在上的帝王,掌控着所有人的生死。
“也许在座的,还有像是吴部长这样的硬汉,不惧惩罚。”武田笑眯眯再次开口,“但我有必要提前给各位一个忠告,输掉游戏的惩罚,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一轮游戏的惩罚,一定会加重!而且绝不止一倍、两倍那么简单!”
这话一出,所有人心中顿时一凛。
“所以,努力吧,诸君!”武田用蛊惑的语气道,“而且如果我是你们,一定拼尽全力也要得到这次的奖励。因为随着游戏的进展,惩罚会越来越重,也许某一轮你输一次,惩罚就会要了你的命!而这次的奖励,就是你唯一的救命符!”
他环顾一周,见所有人都面色凝重,一副紧张的样子,不禁满意点头,微微一笑道“已经很晚了,请各位尽快落笔吧。”
除了张一挺,众人纷纷拿起了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起来。
陷阱!
绝对是陷阱!
苏乙敏锐察觉到武田言语中的漏洞,判断出第三轮游戏,其实暗藏陷阱,布满杀机!
他表面装作和别人同样反应,心中却飞快思索,推导着种种可能。
武田的第一个漏洞,是他说除了张一挺,所有人都是第一次来百草园。
他怎么知道,而且如此笃定?
除非他事先做过调查!
或者这句话就是一个烟雾弹,一句迷惑人的废话!
别人不说,苏乙就不是第一次来!
他早就知道百草园会作为剧情开始后唯一的片场,所有的故事都会发生在这个庄园中,他岂能不提前过来踩点,熟悉场地?
早在一个多月前的一个深夜,苏乙就悄悄潜入了这里,在月色下把整个庄园都摸了个遍,熟悉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甚至是一草一木。
以苏乙的谨慎,自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武田的第二个漏洞,就是这第三轮游戏,突然多了豁免游戏惩罚的奖励,而且刚才他最后说的那番话,分明是鼓励大家争胜,让大家竞争这次豁免惩罚的权利。
表面上看武田是好心,但其实,他的目的在苏乙眼中昭然若揭。
他的目的一定是为了找到一个十分熟悉这个庄园的人!
他为什么要找这个人?
苏乙有三种猜测。
第一种猜测,是武田察觉到那晚李宁玉的跟踪,他一直在调查那晚是谁在跟踪他,所以想用这种诱导的方式,让李宁玉自动跳出来。
如果李宁玉在画庄园地形图的时候,画出的细节最多,那么她一定会被武田列为头等嫌疑对象。
第二种猜测,就是武田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到其他演员。
就如同苏乙提前过来熟悉场地,其他演员呢?
他们会不会也抱着和苏乙同样的心思,来熟悉场地?
如果有人画出他根本没去过的地方的细节,那么武田一定会怀疑,他提前来踩过场,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演员!
第三种猜测,只是苏乙的思维发散,那就是武田这么做,可能和后院那座坟有关。
李宁玉跟踪武田那晚,发现武田在后院一座坟前喝酒烧纸。
后来李宁玉告诉苏乙,坟里埋着武田的妻子。
武田是个哲彭人,他的妻子,为什么会埋在百草堂的后院里?
这其中到底有一段怎样的故事?
而且那一晚李宁玉跟踪武田,苏乙一开始也和李宁玉一样,觉得武田那晚是在祭奠他的妻子,但后来想想,哲彭人——有上坟烧纸的习俗吗?
而且,武田是演员已经实锤了,他就算再为了契合角色演戏,有必要大半夜跑去给角色死去的妻子上坟吗?
所以也有可能武田在那里在跟什么人交换情报。
他烧掉的纸,也许就是情报。
武田这次让大家画庄园草图,是不是和他死去的妻子有关?
他是不是有关于死去妻子相关的演出任务?
这很有可能!
苏乙的这三种猜测都有一定的概率,但如果武田只是为了找出跟踪他的李宁玉,他这个方法无疑是愚蠢的,因为心里有鬼的李宁玉一定不会多画。
如果武田是为了找演员,那他还算聪明,但也是自作聪明,因为演员也心里有鬼,会少画。
如果武田的目的是苏乙的第三种猜测,很可能他的目的是找到作画的某种特征。
或者武田抱着一箭双雕,或者一箭三雕的目的,那他这回还真走了一步好棋。
无论是哪种可能,苏乙都一定不会为了得到惩罚豁免,而暴露自己对庄园的熟悉!
但也不能画得太少,否则一旦落败,是要接受惩罚的!
他一定要掌握一个度,画得既不是最多,也不是最少。
可这个度太难掌握了。
也许这里每个人都来过百草堂。
或者说,就算没来过的,也有可能知道这里面的地形,或者猜到这里的地形,从而画出很多细节来。
如果苏乙只画刚进大门后到这栋楼看到的这条线路,无疑太刻意,不但容易输,也会反而让武田怀疑他心里有鬼,所以不敢多画。
画多,画少,都不对。
画得不多不少,又太难把握。
这第三轮游戏看似简单,其实却是最凶险的考验。
心中纠结万分,可手底下苏乙却不敢停顿分毫。
他先画的是刚才从大门进来的这条线路,这是他应该毫不犹豫就能画出来的,所以他不能停下来思考,否则会很显眼。
事实也是如此,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画,而武田正在观察着每一个人!
苏乙画了大门,画了前院,画了假山、竹林、东西两座楼。
他画的,都是一路走来,视线所能及的景物。
画完了这些,苏乙开始画似是而非的景象。
他并没有画得很荒谬,而是有的画得对,有的画得不对,这样一来,就会给人一种苏乙在猜着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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