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醉,待孙磊在此醒来已是正午时分,洗漱完毕孙磊边到了聚义厅外。
“寨主!”
几名守卫的喽啰见孙磊出来,都是站直身子握拳击胸齐声道。
“嗯!”
孙磊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昨日一战之后喽啰们这精神面貌瞬间就不一样了,有那么点精锐军人的气势了。
“赏钱发下来了么?”
孙磊关切的问道。
“回寨主,发下来了,足有五两银子!”
守卫的喽啰激动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元宝。
“放好了,掉了寨主可不管赔!”
孙磊笑着拍了拍那名喽啰的肩膀开玩笑道。
好兄弟账目明,这是孙磊一直坚信的,人性经不起考验,喽啰更是如此,上山来的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准备搏个富贵险中求,如今风险冒了也拼死一战了,这富贵怎么能少?
宋朝重文抑武,但又因为外患不得不扩招军马,这就导致军卒的军饷压得很低,禁军中最精锐的军卒月俸一贯,中下等的军卒只有三至五百文,地方厢兵更是只有可怜的三百文不到,而这钱有时候还会有克扣拖欠。
虽然军中管了吃住,但这钱明显不够养家糊口。所以为了提高军士的斗志,每次出兵之前都要饱食一顿,再发下些钱财做为激励。
这次大战之后山上喽啰皆有赏赐,越是勇猛向前越是赏赐多,就如同眼前这位,五两银子在山下做工至少要两个多月才能挣到。
“银子藏好,别去赌坊,好好站岗!”
孙磊又交代了几句,这才下山去。
“恭送寨主!”
几名喽啰再次以拳击胸齐声道。
金沙滩边,林冲正在训练喽啰,大胜加上丰厚的赏赐让喽啰们士气高涨,在一阵阵号子声中奋力的训练着。
“萧先生看我这山寨喽啰如何?”
孙磊见萧嘉穗竟然也在沙滩边看着喽啰训练,于是走过去问道。
对于萧嘉穗孙磊是有招揽之意的,萧嘉穗这个人出场在水浒最后,也只出场那么一次,但就是他一个人破了宋江和卢俊义束手无策的荆南城。
以一人之力破城,需要的不光是武力更需要胆识和谋略。
“精锐已超一般厢军,假以时日绝对是劲旅一支。”
萧嘉穗看向孙磊说道,这话没有丝毫讨好之意,是实话实说。
“哈哈!”
孙磊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
“不过……孙头领若是指望这点喽啰守着水泊发展继而征战天下就有些想当然了。”
萧嘉穗看着孙磊淡淡的说道,似乎再说一件很小的事。
“哦,萧先生竟然看出来了?”
孙磊并不意外的说道。
“孙头领目的如此明确,明白人一看就懂。”
萧嘉穗点头道。
“比如孙头领落草为寇却秋毫不犯周边村镇,只以保护费的形式控制周边,但又提供了庇佑,并且一直践行到现在,不管是郓城、清河还是济州皆折戟于梁山的威势之下,这已经不是落草了,这是造反!孙头领在邀买民心!”
“还有那梁山镇,那已经不是山村野镇了,称之为城池也不算过!”
萧嘉穗指着水泊外的梁山镇说道。
“哈哈,有什么明显么?”
孙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道。
“自古落草为寇就是劫掠一方,搅得天怒人怨,孙头领现在这般鹤立鸡群,怎么可能看不出?”
萧嘉穗摇头道。
“既然先生看出来了,我也就不否认了,这落草实在是无奈之举,不过既然落草了,那就不能真当个草寇吧?造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这朝廷已经没救了。”
孙磊大方承认。
“孙头领就不怕我向朝廷举报?这可是诛九族的罪过!”
萧嘉穗眯着眼睛看着孙磊。
“萧先生,你这唬人的话语也太明显了,你现在就在我梁山之上,你去举报我,岂不是把自己也给举报了,和反贼沾边也是诛九族的罪。”
“而且萧先生已经说过,我做得太明显了,明白人一看就懂,那朝堂上也不都是蠢货,能看出这些的肯定不少。”
孙磊无所谓的说道。
“那孙头领就不怕?”
萧嘉穗继续问道。
“怕?我要是怕就不杀高衙内了,我要是怕也不来这梁山了,不是我吹牛,以我的智慧不管是当个贪官污吏还是地主老财都足够。可那不是我要的生活!你看这上山造反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多爽快?何必去委屈自己?”
“至于怕朝廷来剿,那更是小问题,要不咱们打个赌,我击溃了济州军,朝廷一点反应都不会有。这梁山泊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孙磊有些得意的说道。
梁山现在看似盛势很大,已经是京东路一霸,可这不过是几千人占山为王,在皇帝眼中就是一个草寨子而已。对于拥有百万大军的大宋来说是疥癣之疾不值一提,皇帝和那些高官看都不会正眼看,要知道北宋自立国到现在一百五十多年,已经爆发起义近两百次,平均一年都有一至两次地方闹起义,朝廷早就习以为常,只要不闹得太大都懒得管,只当看不见了。
“孙头领果然胆气过人!”
萧嘉穗称赞道,能这般镇定也算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一般的贼人听了朝廷来剿那都是吓得惶恐不安。
“萧先生也是身出名门,不知道可有兴趣共襄大事?”
孙磊笑着发出了邀请,萧嘉穗的高祖是萧嶦可是南北朝大梁高祖武皇帝之弟,后任荆南刺史,造福一方,颇有口碑,萧嘉穗也算是皇族后裔。
“孙头领,这可是条不归路啊,大宋立国到现在两百多次起义,还没有一次成功的!”
萧嘉穗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只是看着孙磊问道。
“你是担心我和那些人一样被诏安?”
孙磊看着萧嘉穗问道。
“昔年那十节度使也都是绿林豪杰,占山为王有造反之势,可朝廷一纸诏安文书就让十人尽折腰,伤了多少绿林豪杰之心。真是应了那句话,若要富,守定行行卖酒醋;若要官,杀人放火受诏安。”
萧嘉穗道,孙磊只是杀了高俅的儿子,仇怨只在高俅一人,皇帝要是开了金口,高俅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咬碎牙往肚里咽,笑脸相迎?
萧嘉穗对于大宋早已失望透顶,不然以他的才华出仕是很容易的,不至于闲云野鹤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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