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传来,全世界都安静了。
楚凌熙睁开眼睛,发现皇甫澈还站在那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皇甫澈也盯着楚凌熙看,楚凌熙好像也没什么事。
郑玉的手腕受了伤,一颗子弹直接穿过了她的手腕,吃了痛的她直接把手枪丢了出去。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凌风突然出现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
郑玉哆哆嗦嗦的抱着自己受伤的那只手。
“是你,你竟然……”郑玉疼的说不出话来。
“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凌风将自己的手枪放了下来,“你醒悟吧,玉儿,渊源相报何时了,放下仇恨,就当是为了子女积德了。”
“那是你的子女,又不是我的!”郑玉朝着凌风大吼了一声,“你竟然帮着姐姐的仇人对付我,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姐姐吗?!”
凌风垂下头去,他有太多的地方对不起死去的郑婉。
“我的确对不起婉儿,等我到了地底下,一定亲自向她负荆请罪,可是玉儿,你觉得你姐姐在地底下看到你这个样子会开心吗?这个世界上她是你最亲的人,她一定希望你幸福快乐,而不是一直活在仇恨里!”
郑玉看着凌风的眼睛仍旧充满了仇恨,“少跟我扯这些大道理!你如果还顾念着我姐姐的情分,那就拿起你的枪杀了皇甫澈!你今天如果不杀了他,明天他就会杀了你的儿子和女儿!”
楚凌熙和皇甫澈都错过万分,没想到皇甫策和皇甫玥竟然是凌风的子女。
凌风转过头去看向了皇甫澈,“策儿和玥儿是我的孩子,我能不能请求你放过他们?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
“凌先生,你帮了我们那么多,这个面子,你倘若要,我自然会给。”
皇甫澈回答说。
凌风点了点头,“我没有看错你,阿钦也没有。”
随后他抬起头来看向郑玉,“玉儿,你听到了!皇甫澈他不会再追究了,会给你们一条生路,马上把凌熙放了!”
“你做梦!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我姐姐真的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郑玉立刻捡起地上的手枪,指向了楚凌熙。
又是一声枪响!
楚凌熙眼睁睁的看着郑玉从自己面前倒了下去,瞳孔放大。
这一枪直接从她的太阳穴一穿而过。
凌风的枪法,自然是无人能敌的。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然后走到了楼上。
郑玉瞪大眼睛在地上抽搐着。
“玉儿,对不起,我不能看着你滥杀无辜,你已经做了太多的错事,不能让你继续错下去了。”
郑玉终于停止了抽搐,她一动不动,眼睛却还是瞪大的。
凌风用手捂上了她的眼睛,反复好几次,总算是让她闭了眼。
这辈子她没有完成报仇的目标,真的是死不瞑目。
皇甫澈也立刻跑上楼,解开了楚凌熙身上的绳子。
楚凌熙被郑玉临死的样子吓坏了。
皇甫澈把她抱在了怀里,“不怕,有我在。”
凌风叹了口气,“好好安葬她吧。”
楚凌熙很快就被送进了医院里进行医治,她的头部都是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皇甫澈坚持还是做了脑部的检查。
做完之后,把楚凌熙接回了家里。
在床上,楚凌熙依偎在皇甫澈的怀里,久久不能入睡。
她一闭上眼睛,就是郑玉临死前的惨状。
两个人就那样依偎在一起,谁也没有多说什么。
良久良久,一直睁着眼睛的楚凌熙才开始说话,“皇甫澈,你明知道她不会放过我们的,为什么还要……”
“她不会放过我,但是说不定可以放过你。”
楚凌熙的嗓子里难受的很,仅仅是因为一个“说不定”,他就真的跪在了地上。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皇甫澈啊,他跪天跪地跪父母,可从来不会跪谁,可是为了她,竟然向郑玉下跪!
皇甫澈身手了得,却被郑玉拿捏在手里,让他什么都施展不开。
为什么?
因为她的手里握着的是他最爱的女人的命。
楚凌熙大哭起来,“皇甫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皇甫澈捧起楚凌熙的脸,不像以前那样面对这样的话,一笑置之,而是非常深情地看着她,“因为你是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
楚凌熙双手搂住皇甫澈的脖子,再也不愿意和这个男人分开!
从此,他是她的命。
皇甫澈轻轻地抚摸着楚凌熙的头发,“好了,睡吧,我抱着你,有我在,不用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凌熙终于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很沉。
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还在皇甫澈的怀里,皇甫澈竟然维持这样的姿势过了一整晚。
楚凌熙不免有些内疚,“你怎么不把我放下?”
“怕你会醒。”
好不容易才睡着了,他可舍不得让她醒过来,他知道她吓坏了。
一个大活人在她眼前死掉,而且死的那么惨烈,换做是谁,也会被吓坏了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
这天皇甫澈没有去公司,凌风留在家里,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讲述给了皇甫澈和楚凌熙听。
皇甫澈和楚凌熙都非常意外,没想到皇甫策和皇甫玥竟然是凌风的孩子,他们也并非郑玉所生。
凌风说完的时候用力叹了口气,“你是怎么打算的?”
“还没有打算好,不知道凌先生有什么要求。”
皇甫澈自始至终就没有打算杀了皇甫策,他虽然知道郑玉杀了自己的父亲,皇甫策不可能没有沾手,可毕竟郑玉才是主谋。
“我终究是对不起他们死去的母亲,我还亲手杀了玉儿。”
凌风看着自己的双手也十分痛苦,他终究还是选择了正义。
可是他的心真的好痛。
“玥儿和策儿现在正坐船前往z国,你马上派人到港口堵截他们,我的要求就是,放了玥儿,她什么都没有参与,也什么都不知道,至于策儿,可能要坐上几年牢了,他的秉性我了解了一些,不是个好孩子,需要监狱那样的地方教育教育他。
只一点,帮他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