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婉踏进房间的那一刻,傅隽聿就知道人来了。
那在空气里弥漫开来的红酒味,已经将他房间的气息覆盖,浊气扑鼻。
将手里的书翻页,傅隽聿没抬眼,一股子的禁欲矜冷,高不可攀。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宋婉婉没来由羡慕那个死去的宋念。
那个短命鬼,怕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能在生命尽头前跟全京城名媛淑女心中的神佛亲密无间,还剩下他的孩子……就算是死了,人生的价值也被利益最大化了。
看着叫自己来,却对自己淡漠疏离的傅隽聿,宋婉婉轻咬唇瓣,一副娇俏可人楚楚可怜样,“隽聿……”
轻唤了一声,宋婉婉眼睛红了:“施俊的事,我也是受害者,我……”
“他已经被施家送到国外,永远不能回国。”傅隽聿声音薄凉,听不出感情。
偏生宋婉婉听了,心下一喜,满心欢喜朝傅隽聿看去,“是你的意思吗?”
是为了她,特意给施家施压,让施家送走施俊,是这样吗?
所以,在西餐厅的时候,施俊才会勃然大怒出现泼她一身红酒?
联想到这,宋婉婉心里的不安和忐忑褪去一半,她眼含爱意看着傅隽聿。
心里说不感动,那怎么可能呢!这个男人,果然是在意她的。
“我的意思。”傅隽聿从书里抬起头来,眼神凉薄冷血看着宋婉婉,“过来,坐下。”
指着那空着的单人沙发,傅隽聿神态间透着冷恹疏离。
可被喜悦冲昏头脑的宋婉婉已经注意不到,她看了自己身上的红酒渍,犹豫了:“隽聿,我还是站着吧,我脏。”
回应宋婉婉的,是傅隽聿薄凉的轻嗯声。
宋婉婉美如娇花的脸蛋上尽是笑意,她扬起头颅,将漂亮的脖颈露出来,挺胸抬头收腹翘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温柔高贵。
可这样一弄,配上那弄脏的礼服,很是滑稽可笑。
傅隽聿没看人,注意力全在手里的书上,但凡宋婉婉用心点都能发现那本书是京剧相关的书籍。
“我们来说一说五年前的事。”傅隽聿将书翻页,眸子半垂,眼里冷冷寒光隐现。
“什、什么?”宋婉婉心一慌,说话舌头都打结。
“安安的事,你们宋家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傅隽聿轻掀眼皮朝宋婉婉看过去,眼底的暴戾嗜血隐隐浮现:“你们觉得,你们能瞒天过海,天衣无缝?”
“还是觉得我傅家好糊弄,发现不了端倪?”
宋婉婉可能都没想到,一向寡言少语的傅隽聿难得对她话多,却是质问她。
“隽聿,我是冤枉的埃”宋婉婉疾步想要上前。
傅隽聿嗜血声音传来:“脏。”
吝啬的话听得宋婉婉脚步一顿,心在滴血,“安安的事,我怎么知道呢。我怀胎十月生下他,期间有没有病你们也是清楚的埃”
傅隽聿寒眸凝视着宋婉婉,那眼神看得她毛骨悚然只想逃离。
他想杀了她!这是宋婉婉对上傅隽聿的眼神得到的信息。
“隽聿,请你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的清白,我爱你,我爱安安,我……”
“宋婉婉,你想死吗?”傅隽聿合上手里的书,眸子嗜血暴戾看着脸色发白的宋婉婉,“我可以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