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罐在手,折羽向银钩赌坊掌柜发问:“一个赌坊里,藏着这么多药剂、药丸做什么?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人1掌柜抱拳,言辞恳切,“人吃五谷杂粮难免头疼脑热,况且干我们这行的,时常与人磕磕绊绊,就算多备一些药又有何不可?”
“备药无可厚非,备着毒药怎么解释?”折羽从瓶罐里拿出那个涂有五味子图案的,抵在了大掌柜眼前,“欺骗我不懂药理吗?人证物证都带回去,让郎中和仵作都来验。”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碰巧,一切都是基于理性的判断和推导。
上一次,折羽带人追踪许神医,横刀杀出来两个诛矛高手。击毙之后,折羽在许神医身上,发现了一个貔貅。在上古神话中,貔貅吞万物而不泄,纳食四方只进不出,可招财聚宝。因而常被一类人佩戴,那就是经年出入赌坊的人。
折羽顺藤摸瓜,自然很容易找到了银钩赌坊,并且找到了许神医藏匿药品之地。他在等一个契机,将这窝一网打荆今天,时机已到。
捕快们厉喝一声,上前拿人。
赌坊掌柜比了个手势,已有两个手下人出手,偷袭折羽。掌柜嘴角勾起,在英明决断又如何,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都不值一提。这两个人联手,能夺得过去的,委实不多。大不了,以后隐入黑暗中。
然而,他的谋划没有得逞。折羽身后仿佛长得眼睛,于不可能之间扭转局势。手指一招,一个捕快手中的剑已落入折羽手中,他行云流水一般,舞出一朵剑花,“唰”一道寒光闪过,两个手下人已身首异处。
折羽立于众人之间,如一尊修罗神。
赌坊掌柜呆立如雕像。
这可真是硬茬子,粉身碎骨浑不怕,铁与血面前眼不眨。
折羽押着一串蚂蚱往府衙走,便在这时,又有一个捕快来报。“秉录事,治盐司发生了混乱。有百姓先前买到的盐吃死了人,和治盐司理论索赔,没谈得拢起了冲突。现在事情闹大了,汛王也正在赶往现场,知州大人请您一并过去。”
治盐司是大焱专门设立的一个机构,负责盐税征收,盐的晾晒、提纯,以及代表大焱向百姓售卖官盐。
折羽抬头,目视前方空明处,汛王也来了宛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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汛王赢哲汛是住在驿馆的。
今晨起床后,王妃冯氏端出来乌梢蛇酒,为其倒了小半盏。“王爷,这酒饮过之后,可有好转的迹象?”
赢哲汛饮下半盏,竟在房中打起了拳,一招一式之间,虎虎生风。收势之后,丝毫不见疲态。
“没想到,小小医馆卧虎藏龙。那个小丫头医术高明,你回头去问问,愿不愿意跟我们去焱京。太后的眼疾,好几年了,太医院连个法子都没有,说不定小丫头可以医治呢1
如果百草诗在场,就会发现,那日前去医馆求医的,正是当朝汛王和汛王妃。
随后,赢哲汛召集幕僚,询问贡郡盐案进展。
他们本是一路从贡郡追踪至宛州的,期间已抓获了不少盐商。
要知道,宛州拥有百万人口,这座城市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的盐。贡郡盐贩子的私盐,最终有大部分,极有可能流入宛州。
没多久,就有人来报,治盐司出了事。他放下手头事宜,带着人前往治盐司。
其时,治盐司前面的广场,被围得水泄不通。
正中心,治盐司官员严阵以待,保持警戒。有百姓倒在血泊里,家属哭的昏天暗地。
王爷驾到!
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
赢哲汛大马金刀走入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