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听后,也来了兴趣,便道:“那金币、银币是什么样子的?”
林南随之掏出了一枚金币,一枚银币,交到了孙坚的手中。
孙坚看了拿着那金币、银币看了看,狐疑地问道:“贤弟,这金币、银币上的头像仿佛是你吧?”
“不是仿佛,压根就是我。”林南道。
孙坚不解地道:“这有什么意义吗?”
“没啥意义,就是弄点区别上去,这次我还随船带来了制造货币的模子,文台兄正好派上用场。”
孙坚哈哈笑道:“贤弟可真是有备无患啊,这样也好,我就可以令工匠进行赶制了。”
随后,林南对孙坚说了金币、银币、五铢钱之间的衡量,正是确定了两国的物价。
在货币政策上,燕国已经推行了两年,事实证明,林南这种以五铢钱为货币基础的政策,得到了很明显的效果。大汉原本就以五铢钱为本位,无论是买还是卖,都用五铢钱进行流通,林南在不废除五铢钱的基础上,加上了金币、银币,不仅大大减少了金子、银子的过度浪费,还使得金银币制高于五铢钱,成为了一种贵金属。
两个同为一国之主的“王”,在吴王宫的大殿上彼此畅谈,在畅谈中,林南还向孙坚介绍了一些治国的经验。之后,两个人又就周瑜和欧阳茵樱的婚事进行了一番探讨,正式确定下来了一个婚期。
三天后,建邺城里万人空巷,吴王孙坚和燕王林南同时为周瑜、欧阳茵樱主持婚礼,在吴王宫里举行,婚礼的迎亲队伍从城南直达城北,然后才进入吴王宫。
这天,周瑜穿着新郎装,招摇过市的在城中走了一番,帅的掉渣的周瑜立刻引来了许多女子的青睐,成为了万人瞩目的少女心中的偶像。
迎亲队伍进入吴王宫之后,在吴王宫进行了隆重的婚礼,建邺城里的文武百官全部到齐,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婚礼的欢庆之中。
两日后……
燕王林南在吴王孙坚的亲自陪同下离开了建邺城,两个人进行了一番告别,互相寒暄了几句,略有点依依不舍。随后,林南和甘宁、文聘以及一个长长的车队缓缓的向曲阿方向驶去,吴国大将程普随行,带着五百骑兵沿途护送。
一行人走了不到五里,但见一辆马车停在前面的道路上,挡住了去路,从马车上走下来了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
文聘看到那个女人,便急忙对林南说道:“大王,是郡主。”
林南命令暂时停止前进,翻身下马,径直朝欧阳茵樱走了过去。
“哥哥,你走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若不是公瑾在那里唉声叹气的,我还不知道你今天离开呢。”欧阳茵樱走到林南身边,小声说道。
林南笑了笑,说道:“你们新婚燕尔,我不想打扰你。再说,我迟早都要离开的,我又没有什么要嘱咐你的了,就不便打扰了。”
欧阳茵樱道:“哥哥,从今天起,我们可能要很久都不能见面了,哥哥交给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如今周瑜已经被吴王任命成讨逆将军,我猜测吴王是想对山越用兵了,我会按照哥哥的吩咐,一步步的帮助周瑜掌握吴国的兵权的。”
“嗯,很好,你知道了自己的职责所在,这就足够了。但是,你现在是两个身份,在吴国你是周瑜的妻子,在燕国,你依然是郡主,娘子军的军师。燕国的娘子军正在草创当中,希望在你归来的时候,能够看到娘子军的强大。那么周瑜和吴国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切记要让吴王先平山越,再西征荆州,然后增兵九江郡,牵制曹操的徐州的兵力。”
“放心吧,我会的。哥哥……”
林南见欧阳茵樱欲言又止,便道:“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出来,不必吞吞吐吐的。”
欧阳茵樱点了点头,说道:“哥哥走的时候,可以去带走那对姊妹花吗?”
林南哈哈笑道:“小樱,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以你的容貌,在吴国境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你出嫁那天,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女子都对你羡慕嫉妒恨呢。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我这次离开,会带走那对姊妹花的。”
欧阳茵樱道:“那哥哥一路保重,小樱就不远送了。”
林南点了点头,贴近欧阳茵樱的耳边,轻声说道:“给你一句忠告,男人都是好色的,别看周瑜表面上挺正儿八经的,你一定要想法设法让周瑜一门心思的都在你的身上。”
“小樱明白。”
……
曲阿的港口,吴兵将满载的货物全部装上了燕国的船,程普指挥着士兵忙碌完毕之后,便走到了在一旁坐着的林南面前,拱手道:“燕王,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燕王可以随时启程。”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辛苦程将军了。”
“燕王说的是哪里话,程普能为燕王效劳,也是一种荣幸。燕王走的如此匆忙,连游山玩水都没有来得急,难道燕王真的不打算在吴国再逗留一段时间了吗?”
“山水虽好,奈何我身为一国之主,离开燕国的时间太久了,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若不尽快赶回去,到底会出现什么岔子,还是个未知之数。”
程普道:“燕王实在是一位勤政爱民的好大王,相信燕国的百姓一定会过的很幸福。”
“呵呵,程将军,你送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请回去复命吧,我今天就离开吴国,请你转告吴王,他日吴王若有闲暇,请来燕国一游,我必然会带他游遍燕国的山水,让他体会一下北方的风貌。”
“燕王请放心,末将一定转告。”
林南站起了身子,对程普抱拳道:“程将军军务繁忙,我就不叨扰了,就此告辞。”
话音落下,程普亲自将林南送上船,看着林南带着五艘商船离开了港口,这才转身离开,带着自己的部下回建邺去了。
林南上船之后,随着船只走了一段路,便让人放下了一条小船,他和甘宁两个人乔装打扮了一番,一起到了小船上,缓缓地驶向了北岸,整个船队他交给了文聘负责,继续驶向出海口。
林南、甘宁靠近了北岸,上岸之后,甘宁便不解地问道:“大王,我们真的要走陆路回燕国吗?”
林南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后悔。先去庐江舒城,去把那对姊妹花带走,然后再随我一起汝南郡。”
“汝南郡?汝南郡不是魏国吗?大王难道想去魏国?可是我们去汝南郡做什么?”甘宁吃惊地问道。
林南邪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庐江郡,皖县。
林南、甘宁都身穿普通百姓的衣服,行走在皖县的街道中,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两边的商贩也叫卖不停,将整个皖城烘托的甚是繁华。
皖县便是现在安徽省的潜山县,位于安徽省的西南部,安庆市的西北部,地处皖西南中心,扼大别山咽喉,濒临长江黄金水道,古有“万里长江此封喉,吴楚分疆第一州”的美誉。早在春秋时期,这里系皖国封地,安徽省简称皖,盖源于此。
“主人,这里地处吴、楚、魏三国交界之处,同时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也是兵家必争之地,可这里却呈现出一派祥和的气氛,实在是匪夷所思啊。”甘宁跟在林南的身后,行走在街道上,看到周围的一切,便不解地说道。
庐江郡和荆州的江夏郡、豫州的汝南郡接壤,是吴、楚、魏三国的交界之处,也可以说的上是吴国的边境了。一般边境线上,都不会太平,何况皖城又是庐江郡的治所。然而这里所呈现出来的,却并不是边境上的荒凉,而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
林南一进入庐江郡,便打听过了,在庐江当太守的,是一个叫顾雍的青年才俊,在这里当了两年太守,把以前萧条的庐江郡治理的欣欣向荣。
“呵呵,不必惊讶,庐江太守顾雍是江南的一个才俊,在施政方面,自然有其独到之处,咱们一路上走过来,也打听了不少。看来,孙文台也有识人之才,不然不会把顾雍放在这个位置上。”林南笑着说道。
甘宁对于文人并不太关注,问道:“主人,顾雍何许人也?怎么主人见都没见过,就对此人如此推崇?”
林南反问道:“你应该知道聚贤馆的蔡博士吧?”
“当然,蔡博士名满天下,我若是连他都不知道,那我岂不是孤陋寡闻了?”甘宁道。
林南笑道:“顾雍就是蔡博士其中的一名弟子,他的名字也是蔡博士所取的。”
“哦,原来是遇到自己人了,那主人这次来庐江,恐怕不单单是为了那对姊妹花吧?”甘宁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问了出来。
林南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兴霸,跟着我没几天,连脑瓜子都变得灵活了。这样很好,估计等我们回去了,你应该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多谢主人赞赏。”
“好了,咱们先去找乔氏的居所,然后再去太守府走一遭。”
“诺!”
话音一落,林南便让甘宁去打听乔氏的居所,他则对顾雍充满了期待,心想道:“带不走周瑜,能带走顾雍也是不错的选择。”
顾雍字元叹,是吴郡吴县人,孙权称帝时,便任命顾雍为吴国的的第一任丞相,是一名杰出的政治家。
恰才林南和甘宁口中所说的蔡博士,指的便是蔡邕。博士这个词,自古就有,是一个学官的名称。但是也有另外一种意思,是指专精某种技艺的人,例如茶博士、酒博士、武博士等称号。
林南在蔡邕、管宁、邴原三个人不愿意从政的基础上,给他们冠以博士的称号,就是让他们专掌经学的传授,有名正言顺的称号,相当于教育局的样子。除此之外,林南对其他专门精通某种技艺的人还设有硕士、学士称号,鼓励有一技之长的人到燕国王城的翰林院和聚贤馆,在不废除儒术的基础上,大肆鼓励其余学科的人,以便达到先秦百家争鸣的目的。
顾雍幼时曾经拜蔡邕为师,顾氏是江南名门望族,顾雍从小聪明机灵,少年时曾从因避怨而隐居于吴郡的蔡邕学琴与书法。他才思敏捷,心静专一,艺业日进,深受蔡邕喜爱。
蔡邕原名蔡雍,他对顾雍的才华十分赏识,认为将来必定有所成,于是将自己的名字相赠。
顾雍因受到蔡邕称赞,故字元叹。顾雍弱冠之年,顾雍即由州郡官吏表举推荐,孙坚占据整个江东时,他便受到了孙坚的重视,亲自对顾雍进行了一番考核,这才发现顾雍一鸣惊人,直接将顾雍任命成庐江太守。当时张昭极力反对,可是事实证明,顾雍并不负孙坚的厚望,果然将庐江治理的井井有条。
甘宁在街巷中打听了一番,得到了乔氏的确切住所,便急忙回到了林南的身边,说道:“主人,已经打听到了,就在城东。”
林南点了点头,对甘宁道:“前面带路。”
两个人步行到了城东,甘宁在前面带路,林南跟在甘宁的后面,很快便来到了一个府邸。
府邸并不豪华,也不壮观,更不显得富庶,而是那种中规中矩的书香门第之家,即便是远远地站在府邸的外面,也能闻到府邸里面传出来的那种墨香,给人一种很清新的感觉。
匾额上写着“乔府”两个字,苍劲有力,字迹规整,看的出来,这两个字是出于名家之手。
乔府的大门是关闭着的,林南见状,便对甘宁喊道:“去敲门!”
甘宁“诺”了一声,便立刻过去敲响了乔府的大门。
不久,一个年迈的老汉缓缓地将门打开了一条缝,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甘宁,他并不认识,便问道:“你找谁?”
“久闻乔公大名,我家主人特来拜会。”甘宁一边说话,一边递上了名刺,交给了那年迈的老汉。
所谓的名刺,其实就是名片。
名片在中国,经历了谒、刺、帖、片几个历史阶段。
名片起源于交往,而且是文明时代的交往,因为名片离不开文字。
原始社会没有名片,那时人烟稀少,环境险恶,人们生存艰难,交往很少;文字还没有正式形成,早期的结绳记事也只存在于同一部落内部,部落与其他部落没有往来。
到了奴隶社会,尽管出现了简单的文字,也没有出现名片。奴隶社会经济还不发达,绝大部分人都固着在土地上,奴隶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少量世袭奴隶主,形成小的统治群体,由于统治小圈子长期变化不大,再加上识字不太普遍,也没有形成名片的条件。
名片最早出现,始于封建社会。战国时代中国开始形成中央集权统治的国家,随铁器等先进生产工具使用,经济也得到发展,从而带动文化发展,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与其它流派形成百家争鸣景象。
各国都致力于扩大疆土,扶持并传播本国文化,战争***现大量新兴贵族。各路诸侯王每隔一定时间就要进京述职,诸侯王为了拉近与朝廷当权者的关系,经常的联络感情也在所难免,于是开始出现了名片的早期名称“谒”。
所谓“谒”就是拜访者把名字和其它介绍文字写在竹片或木片上,作为给被拜访者的见面介绍文书,也就是现在的名片。到了汉代,中央集权制国家进一步发展,随汉初疆域扩大,“谒”的使用越来越普遍。
到了东汉,“谒”之名称被“刺”所取代,材质仍为竹木之类。有人还在“刺”上添加了官职年龄等内容,专供拜见上峰之用,名曰“爵里刺”。这种官场名片有专门的书写格式,要把所有的内容在“刺”的中央写成一行,不能拆分,故而也叫“长刺”。
有个故事叫“遍谈百刺”。三国时,魏国大将夏侯渊有个儿子,是个神童,叫夏侯荣。日诵千言,过目辄识,七岁能诗文。皇帝曹丕听说后召见他,宾客有上百人,人各一刺,上书爵里姓名。荣一过目,与之接谈,不谬一人,人人皆称之为奇。
那老汉看了一眼名刺,见名刺上面写着“吴,平南将军南林,字子林”的字样,脸上没有起一丝波澜,只轻轻地对甘宁说道:“在这里等着。”
说完,老汉便关上了门。
甘宁怔了一下,扭头对林南道:“主人,这看门人竟然…”
“算了,入乡随俗,在燕国我们不是也不用名刺吗?再说,乔公也非同一般,想必前来摆放的各级官吏多不胜数了,自然也就麻木了。”林南摆手道。
甘宁退到了林南的身边,不再说话了。
等了许久,乔府的大门再次打开,这次从门里走出来的则是一位满面红光的中年汉子,汉子青须白面,衣衫规整,穿着一袭墨色的长袍,看上去很有大家的风范。
那中年汉子看了一眼林南和甘宁,便径直走了出来,朝着林南拱手道:“老夫乔伟,见过平南南将军。”
林南给自己重新起了一个名字,叫南林,字子林。因为林南的名字已经传遍了大汉的山河,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便用南林为名,子林为字,反正不管怎么变,都是林南。
他急忙拜道:“在下南林,久闻乔公大名,特来拜会。”
乔伟急忙道:“将军前来拜会,老夫有失远迎,请将军快到舍下一叙吧。”
说着,乔伟便将林南、甘宁迎入了乔府。
大厅里,林南、甘宁坐在那里,不住地打量着客厅的墙壁上挂着的字画,书香门第果然非同凡响,就连字画都是名家手笔。
乔伟命下人端上茶水伺候,笑吟吟地说道:“将军亲自前来,当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只是,我与将军素无来往,不知道将军前来,所谓何事?”
林南从乔伟自报姓名开始,便一直在纳闷,他一直以为二乔的父亲是乔玄,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后来细细的想了想,也觉得乔玄并不太可能是二乔的父亲,因为乔玄的早就死了,在黄巾之乱爆发前就死翘翘了,怎么可能还会生下大小乔呢。
“看来,《三国演义》并不可取,其中有许多与史实不符的部分。”林南寻思了一番,在心中默默地说道。
“哦,我也是久闻乔公大名,并无甚要事,只是想来拜会一下,毕竟乔公的名声远播嘛。”林南解释道。
乔伟听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实赖祖上的荫得,其实我也并不是什么乔公,乔公乃是对于我父亲的尊称。我父亲病逝多年,赖的江南的才俊们还时常前来拜会,便将我称为乔公。听将军的口音,应该不是江南人士吧?”
林南平时不怎么说话,因为他不会说江南的方言,平时和有名望的人对话,也都使用大汉的标准普通话,那就是所谓的洛阳话。古代没有普通话,许多人都说方言,但是不管是哪朝那代,都有一种官方的语言,那就是根据国家的首都在什么地方,就以首都附近的语言为官方语言,也用此进行交流。
“呵呵,乔公聪慧,实不相瞒,在下确实不是江南人,是辽东人。和安东将军程普、安北将军韩当一样,我门都是来自幽州的人。”林南解释道。
乔伟道:“这并不重要,只是,老夫并未听说过在吴国有将军这号人物,或许是老夫孤陋寡闻了吧。不过,老夫阅人无数,倒是觉得将军气度不凡,别有一种威严……其实,前些日子,燕王林南莅临吴国,消息奔走相告,当时老夫就在曲阿,有幸目睹过燕王一眼……”
林南见乔伟有所暗指,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便哈哈笑道:“乔公眼力非凡,那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我就是……”
乔伟突然打断了林南话,说道:“将军不必直言,大家心知肚明,如此最好。”
林南听后,便道:“嗯,如此最好。其实,我来拜会乔公,是想请乔公随我一同离开此地的,不知道乔公意下如何?”
乔伟怔了一下,急忙对站在身边的下人说道:“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诺!”
乔伟屏退了左右后,这才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林南直接说道:“庐江地处吴、楚、魏三国交界之处,以后必然会成为三国争夺的兵家之地,我这也是为了乔公着想,不希望看着乔公饱受战火。”
“将军就是燕王,燕王就是将军,不过老夫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燕王会亲自造访老夫的府邸。论财力,老夫并不算富庶,论才学,老夫也并不怎么样。老夫久居庐江,战乱之际,老夫便会去天柱山避难,等战乱平定了,就会下山来。老夫已经习惯了庐江的一切,只怕到了北方,会多有不习惯。”乔伟婉言地谢绝了林南。
林南呵呵笑道:“确实,江南乃鱼米之乡,气候宜人,非常适合人居住。相较之下,北方寒风烈烈,一到冬季就是冰天雪地,可谓是苦寒之地。不过,相较庐江这片必争之地来说,北方趋于安定,倒是一个很不错的避世的地方。乔公就算不为自己打算打算,也应该为自己的那一对女儿打算打算吧?难道乔公愿意看到自己的一双女儿一直饱受着战火吗?”
“燕王怎么知道我有两个女儿?”乔伟惊诧地问道。
乔伟是大汉已故太尉乔玄的儿子,因为乔玄的名声远播,经常有人前来拜访乔氏,乔伟在江南一带也素有名声,江南之人便仍以称呼乔玄为乔公用来称呼乔伟,一方面是感怀乔玄,一方面则是因为乔伟确实也能称上“公”,因为乔伟也曾做过司徒,是三公之一,说以称呼为乔公也不足为奇。
但是,乔伟为人向来低调,他三十多岁的时候侧室给自己生下了一对姊妹花,当时他的正室嫉恨侧室,便让人将侧室害死。后来他知道了,就把正室按照大汉律历进行处置,因担心正室家里对自己的一对女儿加以迫害,是故绝口不提自己有儿女。
他一直将两个女儿寄养在家里,并不让外人知道,所以非亲昵之人,绝对不会知道他有两个女儿。
林南哪里知道乔伟家里的这些琐事,他只知道乔家有二女,唤为大小乔,是一对姊妹花,所以就很干脆的说了出来。
此时,他见到乔伟那一脸的惊诧,便急忙说道:“这个乔公就不必细问了,总之我是知道的。”
“看来,燕王此来,为了让我离开庐江,确实下了一番苦功夫,竟然连我有两个女儿都知道的如此清楚。”
林南道:“乔公也应该为自己的女儿打算打算吧,等你的两个女儿长大了,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家里吧,总是要出嫁的吧,庐江这块地方,以后必然会饱受战火摧残,天底下哪有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的好点的?燕国虽然地处北方,但是许多地方也有塞上江南的美称,一年四季交响更替,风景秀丽,十分适合人居住。”
“燕王亲自前来,只单单为了让我举家迁徙到燕国那么简单?”乔伟狐疑地问道。
“呵呵,乔公果然眼力非凡,我给乔公营造一个安定舒适的居住环境,只请乔公帮我一个忙就行。”
“什么忙?”
“乔公知道庐江太守顾雍吗?”林南问道。
“顾元叹乃江南杰出的青年才俊,又是庐江太守,皖城便是庐江的郡城,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嗯,那么,乔公和顾雍可熟悉吗?”
乔伟斜视了林南一眼,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请乔公帮我约见一下顾雍,我也想见见这个青年才俊,顺便,将顾雍一起带回燕国。”林南又动起了挖墙角的心思,想起当年他在讨伐董卓时,一下子挖来了黄忠、陈到、文聘、魏延四个人,便不由得心神不宁,老想用同样的方法,把顾雍也一起挖到燕国来。
“呵呵,我劝燕王还是将此事作罢。顾元叹并非贪图小利的人,金石在他面前都不为所动,高官厚禄在他眼里视为粪土,要想带走顾雍,只怕万万不能。”
林南笑道:“事在人为……”
乔伟道:“燕王还请作罢,顾雍此人,沉默寡言、态度温和、不贪名利、圆滑世故、公正无私、滴酒不沾,要想带走他,除非是他自己主动投靠燕王,否则绝无可能。”
林南见乔伟把事情说的那么绝对,也立即打消了去见顾雍的打算,想起当年蔡邕写信给自己的门生,如果顾雍要来燕国的话,应该早就去了,又怎么会在吴国做官呢。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天下人才,屈指可数,不知道到最后,我到底能囊括多少?”
“燕国人才济济,文有贾诩、荀攸、田丰、郭嘉、许攸、荀谌等,武有五虎将、十八骠骑、二十四校尉,燕王屯兵三十万,雄霸北方,威震胡虏,放眼天下,何人还能有燕王如此功勋。区区顾雍,燕王又何必介怀呢?”乔伟缓缓地说道。
林南听了,笑道:“乔公说的及是,我有文臣武将上千员,雄兵三十万,虎踞冀州,天下莫敢所向,区区一个顾雍,我何必执着?多谢乔公点化,看来乔公主意已定,不知道乔公何时启程北徙?”
乔伟道:“乔府并无甚家业,整个府上所有人加起来,也才不过二十几人,收拾行装之后,明日便可启程。”
林南道:“不过,此去向北,乃是魏国之地,只怕路途不太好走,不如乔公走水路,先沿江出海,之后在渡海直达燕国,也可省去不少车马劳顿。”
“燕王提醒的是,只是不知道燕王将向何处去?”
“魏国,汝南郡上蔡县。”
“哦……”乔伟想不通林南为何会去上蔡,便道,“燕王今天就暂且在寒舍休息,我这就去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客房,招待燕王。”
林南道:“乔公不必客气,一切从简即可。对了,能否让我见见乔公的两个女儿?”
乔伟点了点头,扭头冲客厅外面喊道:“去将两位小姐叫到客厅来见贵客。”
“诺!”
不多时,从客厅外面便走进来了一对孪生姐妹,两个人年纪不过七八岁,都穿着一袭紫衣,两个人看上去长相都差不多,瞳若点漆,一对修长的秀眉尤为引人,琼鼻挺直,唇线优美,称的上绝色之姿。
“小小年纪,就已经长成这样,长大了那还得了?”林南看了之后,心中暗暗一惊,不禁对这一对姐妹的姿色表示出了赞叹。
“女儿拜见爹爹!”姐妹二人声音宛若铜铃,优美婉转,朝着乔伟同时欠了一下身子,举手投足间,都彰显着应有的礼节。
乔伟点了点头,对那姐妹二人说道:“勿拜我,请拜贵客。”
姐妹二人一起扭头朝林南和甘宁看了过去,小碎步走到了林南的面前,欠身拜道:“见过客人。”
林南急忙道:“免礼。”
姐妹二人遂退到了乔伟的身边,一边站着一个,细细地打量着林南。
“乔公,不知道哪个是姊姊,哪个是妹妹?”林南见这两姐妹年纪差不多,身高差不多,长相也差不多,他一时分辨不出哪个是大乔,哪个小乔,便问道。
乔伟笑了笑,先抬起了右手,缓缓地说道:“这是长女玲佩,这边的是次女玲惠。”
“错了错了,爹爹这会又错了,我是玲佩才对。”不等林南说话,站在乔伟左手边的女孩咯咯地笑了起来,朝乔伟吐了吐舌头。
乔伟脸上一怔,他也很难分辨出这对姊妹花,而且这对姊妹花经常和他开这种玩笑,让他对她们也有时候分辨不出来。
林南看到了两个小女孩的顽皮,见两个人依然是童心童趣,便笑道:“看来,乔公也很难分辨的出来啊,孪生姊妹真是一对活宝啊。”
这时,乔玲惠看了林南一眼,突然问道:“客从何来?”
“燕国。”林南很快地便回答了出来。
“客人可认识燕王吗?”乔玲佩问道。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怎么?你们相见燕王?”
乔玲惠说道:“常听爹爹提起燕王,说燕王是如何如何的神勇和雄才大略,所以我姊妹便想亲眼见见燕王。”
“呵呵,只怕见了,会不如你们的意思,燕王长的比我还难看。难道你们没有听说吗?燕王前些日子进入吴国王城的时候,吴国许多美女尽皆掩面而逃,可见燕王丑陋之极。”
“客人说的就不对了,正所谓人不可貌相,那些只看中燕王表面长相的人,必然不是真的欣赏燕王,真的懂得去欣赏的人,必然不会在乎他的相貌。由此可见,盛传王城美女如云,也不过如此。”乔玲佩反驳道。
紧接着,乔玲惠说道:“姊姊说的极是,长相只是人的表面,燕王能够雄踞冀州,驱赶胡虏不敢犯边,就足以证明燕王是个文韬武略的大人物。”
林南听着乔玲佩、乔玲惠一唱一和,说的头头是道,又看乔伟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正在悠哉悠哉的捋着胡须,心中便立刻明白了过来,暗暗地想道:“敢情这都是二乔的父亲一手安排的,二乔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表现的如此优秀,从两个人刚才的童心童趣来看,应该不会说出这么一鸣惊人的话。看来,我是上了乔公的当了,根本不用我提出来,他就有打算举家迁徙到燕国去……”
这时,客厅内突然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声音:“哈哈哈……好啊,很好啊,乔家有二女,大乔有沉鱼落雁之容,小乔有倾国倾城之姿,一个国色流离,一个资貌绝伦,若能共同服侍雄才大略的燕王,必然能够成为后世的一段佳话。”
甘宁自打入了客厅,便从未见过其他人,此时突然闻言,立刻警觉了起来,脸色大变,护住林南前身,登时大叫道:“是谁?别装神弄鬼的,出来!”
甘宁话音一落,但见一阵青烟飘起,一团白雾凌空飘下,一名身着白色太极道袍的老者出现在客厅的中央。
那老者童颜鹤发,满面红光,左手中握着一把拂尘,拂尘正搭在他的左臂臂弯上,双手交叉在前胸握着,面带微笑的站在那里,用柔和的目光盯着林南看,和声细语地说道:“燕王近来可好?”
烟雾散去,林南看清了这人的面目,心中为之一怔,随之欢喜地说道:“原来是道长你啊,一别经年,不想道长更加的神出鬼没了。”
“兴霸,退下,这位是左慈道长,是我的好友。”林南见甘宁还护卫在他的面前,便急忙对甘宁说道。
甘宁打量了一下左慈,见左慈一派仙风道骨,慈眉善目的,加上刚才亲眼看到的左慈的出场方式,心中便暗暗一惊,缓缓地退到了林南的身后,想道:“大王竟然有一位仙长朋友?”
左慈一出现,乔伟立刻朝着左慈拱手问道:“道长,你和燕王认识?”
“嗯,昔日老夫云游四海时,曾经在辽东和燕王见过一面,燕王仅仅有了五年的时间便横扫了整个北方,实在是出乎老夫的预料。老夫昨夜夜观天象,见紫薇帝星的光芒浮现在庐江上空,便为急忙算上了一卦,这一算之下,才知道燕王已经莅临了皖城。燕王远道而来,老夫自然要亲自来见上一见,刚才的唐突,还请燕王莫怪。”左慈抖动了一下手中的拂尘,单手手掌直立,身体微微向前一倾,向着燕王做了一个道家的拜见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