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又是这老一套说辞,能不能编点新的花样?”林南朝着那人的后面踹了一脚,直接蹬倒在地,佩刀的刀锋也再次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好俊的空手夺刀啊,这么好的功夫不参军倒是可惜了。”从一棵大树的后面走出来了一名戴着熟铜盔,身披铁甲,腰中悬着一口长剑的汉子,正一脸笑吟吟地朝林南走了过来。
林南见那人穿着打扮都是袁绍的军的模样,见他从不远处的树后面走出来,便问道:“你躲在树后面有多久了?”
那人指着被林南架住的骑将道:“你们没有来我就在这里了,就是为了等这个畜生!”
那骑将一脸的惊恐,斜眼看见了那名穿着盔甲的人,便立刻叫道:“韩将军救我……韩将军救我……”
“闭嘴!我没有你这样的部下,就算这位壮士不杀你,我也会杀了你,你勾引柳府的夫人,又奸**别人妻女,那一条都是死罪。我今天到之所以会在这里,就是为了捉到你。”被称呼为韩将军的人厉声道。
林南将手中的刀朝一边的地上一扔,那刀刃垂直落了下来,刀刃也径直***了泥土里,上面有一半以上的刀刃都在晃动。他朗声道:“这是你们的军务事,我管不了,也不能越俎代庖,你自行处理即可。”
话音一落,林南转身便要走,他可不想在此地待下去,待得时间越久,对他越不利,尤其实在袁绍的兵将面前。
“站住!”韩将军突然喊道,“我没说你可以走……”
“哦?那请问韩将军,为什么不让我走?”林南扭头问道……
韩将军道:“普通的马夫怎么可能会有如此俊俏的功夫,而且刚才你的嘴歪眼斜也是装出来的,我看你这一脸的麻子也一样是假的。你这个人很可疑,我怀疑你是奸细,所以,请你跟我到县城走一遭。”
林南笑道:“那我要是不同意呢?”
韩将军冷笑道:“那你就只能横尸于地上了,见了阎罗王,可别说我韩猛没有给你辩解的机会。”
“原来他就是韩猛……”林南寻思道,“颜良、文丑、张郃、高览、韩猛都是袁绍帐下的猛将,并称为冀州四庭柱,我拐走了张郃,估计韩猛这个柱就应该晋级到四庭里面了吧?”
“我不想和你纠缠太多,你若是执意要杀我的话,我也没有什么话说,咱们来打就是了,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韩猛心里清楚,单从刚才林南空手夺刀的身手来看,就已经很不平凡了,只是他也很想弄清楚林南的身份,他缓缓地从腰中抽出了佩剑,横在了胸前,对林南道:“请出手吧!”
林南见韩猛非要打,他要是不出手,韩猛也一定会出手,万一真打起来了,引来了袁绍军的士兵,那他想走都走不了啦。他灵机一动,对韩猛道:“韩将军武艺高强,在下佩服。如果我能在十招之内空手夺下你手中的长剑,你就放我走,怎么样?”
韩猛冷笑了一声:“好大的口气,不用三招,我就能把你砍成肉泥。”
林南撩起了穿着双腿前面的下摆,扎在了腰里,双腿微微分开,一手背后,一手向前摊开,一个漂亮的请的手势便打了出来,同时对韩猛道:“韩将军,请!”
韩猛当仁不让,提剑跨步,快速地朝林南跑了过去,而且走的路线呈现出s型……
林南全神贯注地看着韩猛冲过来,他大话已经撂下了,就自然不会退缩,屏住了呼吸,仔细地看着韩猛攻来的速度和出手的角度。
“唰!唰!唰!”
韩猛已经冲到了林南的身前,长剑出手,一招三剑便直截了当的劈了下去,毫无任何的花架子,每一剑所劈之处都是林南身上的要害部位,出手十分的狠辣。
林南自然不会去接,他只能利用自身的敏捷去闪躲,同时注意韩猛出剑的速度和角度,以及韩猛剑招之间的变化,以便用最短的时间里算出韩猛下一招的角度。
空手夺刃的功夫属于后发制人,只能先让对方出手,看准了对方出手时的破绽,再迅速做出反应,或拿手腕,或缠住手臂,力求一招便讲对方的兵刃给夺下来,不然的话,一招没有夺下来,后面就会陷入永久性的被动。当然,这也得看交手双方的实力,如果让林南去夺吕布这号人物的兵刃,那简直是不可能实现的……
高手过招,讲究的就是心与神合,身与形合,高手的招式就算是最普通的一招,也会充满了力量,也会变得完美无缺。
韩猛见一击未中,林南直接闪到了一边,将手中长剑一抖,中途变招,立刻平削了过去,大喝一声“呔”,又是一招三剑连出,削、刺、砍一气呵成,逼得林南紧皱眉头。
林南利用自身的灵敏,巧妙的避过了韩猛的第二招,剑锋从面前削过,那寒光一闪之间,让林南的背脊上起了一丝凉意,心中暗叫道:“好快的剑!”
韩猛是一名剑客,短兵相接是他的强项,战场上马战也不含糊,虽然不受袁绍重用,但是在袁军中却一直是举足轻重的一个重量级人物。他的剑法相比之下,比颜良、文丑、高览都要高,此时一出手便是杀招,快、准、狠是他剑法的独特之处。
这边韩猛和林南打的不可开交,那边公输菲已经从马车里探出了头,一脸的担心样子,看着林南被韩猛逼的躲躲闪闪却没有出手的机会,心里很着急……
躺在地上的那个骑将看见公输菲探出了头,眼睛骨碌一转,心想他若是抓了公输菲,便能要挟林南。他念头一定下,看见不远处地上的佩刀,便立刻跑过去拿了起来,直接冲着马车里的公输菲跑了过去。
公输菲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林南和韩猛打斗,面前突然杀过一个人影,他扭脸一看,见骑将一脸狰狞地提着刀朝她冲了过来,她意识到了危险,便大声喊道:“你别过来,否则你会没命的……”
那骑将哪里肯听,操着刀便向马车上砍了过去。公输菲“啊”的一声尖叫,直接躲到了马车里。
林南已经躲闪了韩猛五招攻击了,至今还没有发现韩猛的丝毫破绽,他总想和韩猛保持距离,以便从远处观察韩猛的剑法,可是韩猛就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一直缠着他,两个人之间的间距一直在韩猛的剑网之下……
公输菲的一声尖叫声突然传到了林南和韩猛的耳朵里,林南心下一惊,斜眼看见刚才那个骑将正要爬上马车朝里面钻,他便大叫了一声:“菲菲……”
寒光从林南的手臂上划过,韩猛手中的剑已经沾上了鲜血,疼痛立刻从左臂传到了林南的中枢神经里。他咬着牙关没有喊出来,同时朝马车方向跑了过去,并且大叫道:“菲菲……”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从马车里传来了出来,刚爬进马车里的骑将捂着脸退出了马车,脸上挂满密密麻麻的针孔,两只眼睛里血肉模糊,鲜血顺着整张脸向下流淌,一双招子也彻底的废了。
紧接着,那骑将的脸上便变得铁青,整张脸很快变成了绿色,口吐白沫,脸上的皮肤也随之腐烂了起来,弄得面目全非,整个人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了……
公输菲此时也从马车里探出了头,手中握着长刀,将长刀朝外面一抛,看了一眼死在地上的骑将,嘟囔道:“早跟你说过了,让你别过来,你就是不听,死了也活该!”
“菲菲!”林南跑到了马车边上,见公输菲从马车里出来了,急忙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公输菲摇了摇头,见林南胳膊上受伤了,一脸的紧张,眼睛里闪现出来了一丝泪光,急忙道:“你流血了,你流血了,疼不疼,痛不痛……”
林南见公输菲没事,心中便安定了下来,笑道:“没事,没事,我没事,一点皮外伤而已。”
公输菲的目光突然朝林南的背后看了过去,急忙道:“来了来了,他来了,你快转身,我的暴雨梨花针只能用一次,这下我保护不了你了。”
林南听公输菲说起暴雨梨花针,再看看刚才死的那个骑将的脸,便明白了。他立刻转过身子,看到韩猛提着长剑朝马车这边走了过来,便道:“刚才是我大意了,还有五招,我们还没有结束呢。”
韩猛停下了脚步,看着林南的左臂已经是鲜血淋淋了,又见地上的那个骑将已经死了,便将长剑插入了剑鞘里,冷冷地道:“不用比了,你走吧。”
林南不太明白韩猛的意思,便问道:“你不怕我是奸细?”
“就算你是奸细,我也奈何不了你,再打下去,也徒劳无益。刚才若不是你分心的话,这一剑我根本伤不到你,我使出了我毕生所学最厉害的五招杀招,均被你巧妙的躲过了,显然你对剑法很精通,也远在我之上。何况你赤手空拳和我打斗,我还伤不到你,这说明我根本打不过你。我今天是来惩罚我的部下的,既然他已经死了,我也没必要在把不相干的人卷进来了。你走吧,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紧离开这里。”韩猛朗声说道。
林南抱拳道:“韩将军,我们后会有期!”
说话完之后,林南便上了马车,驾着马车就要向前走。
“等等!”韩猛突然叫道。
“怎么,你想反悔?”林南问道。
韩猛道:“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曹操派来的?”
林南道:“你放心,我不是曹操的人。”
韩猛这才放心下来,便摆摆手,道:“走吧,赶紧离开这里,一会儿就会有巡逻的兵将过来。”
林南再次抱拳道:“韩将军的义举在下记住了,他日若有缘再会的话,我必当登门拜访。”
“驾”的一声大喝,林南便驾驶着马车走了,快速地沿着官道朝北方而去,踏上了回蓟城的路途。
林南和公输菲的泰山之行没有白去,虽然墨家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他们却得到了墨家机关术的精要,除此之外,林南和说服了臧霸一伙人,算是笼络了一个将才。
另外,一路上穿州过县,让他彻底的深入敌后,了解到了袁绍的地盘上诸多不稳定的因素,让他对以后如何策划攻打冀州的战略上得到了一定的帮助。
从泰山归来,林南便迅速和公输菲举行了婚礼,只不过,这是一次小型的婚礼,林南除了邀请几个心腹爱将来参加之外,别的谁也没叫。不是他不想大办,而是公输菲不让,她不爱热闹。
婚礼的第二天,林南还在婚房里抱着公输菲熟睡,昨夜的一番缠绵让他感到十分的困顿,以至于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还没有睡醒。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将林南惊醒,睁开眼睛之后,看到天已经大亮,便披上了一件外套,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径直来到了门前。
打开门,林南便看见林阳站在门外,他打了一个哈欠,问道:“你敲门敲的那么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急的事情?”
林阳点了点头,抱拳道:“主公,荀先生从渔阳回来了,带回来了一批奉命督造的战甲,特地想请主公过目。”
林南道:“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换身衣服就来。”
“诺!”
关上房门,林南回到了床边,找到了一套厚衣服,穿在了身上,见公输菲还在熟睡,便没有打扰她。他现在已经有三个女人了,貂蝉、蔡琰、公输菲,三个女人三种不同的风韵,每一个都让能让他得到生理上的满足,他已经别无所求了。
离开房间之后,林南径直朝大厅走了过去。
大厅里,荀攸端坐在一张胡椅上,静静地等候着林南的到来,大厅的地上依次摆放着好几种战甲,林阳正蹲在地上一个一个的检验,脸上还带着一丝喜悦。
“参军,这战甲是不是太厚了点?”林阳提起了一个通身精钢打造的战甲,整个战甲就像一个马甲一样,直接套在人的身上,前胸后背都有着一层厚厚的钢板,中间和里面是用一层皮革衬起来的,省的在和皮肤接触的时候磨蹭了皮肤。
荀攸道:“这叫厚板甲,主公说就要这样的板甲,用于遮挡敌人的箭矢,准备组建一直重步兵营。”
林阳道:“乖乖,光着战甲就差不多有四十斤重,前后这两块钢板足以抵挡任何武器的进攻。”
“确实,这种板甲厚一寸,我让士兵用钢制的长枪刺过,结果枪头只进去了一点,绝大部分还在后面,算是最强的一种战甲了。不过,人穿上这种战甲之后,就会特别消耗体力。你想想,一个四十斤重的东西天天压在你的身上,你平常很能跑,穿上这件战甲以后也就会变得体力不足了。”荀攸讲这种板甲的好处和缺点都说了出来。
林阳随手放下,拿起了身边的一个组合式的战甲,便问道:“参军,这是什么甲?看样子是要把全身都罩在里面了一样,甚至连头和脸都罩在了里面。”
荀攸道:“主公叫它覆甲,意思是覆盖全身的战甲,主公说这种战甲可以完全的将人的要害包裹起来,再配上很长的长标,就可以在敌军中往来冲突。”
林阳觉得很好奇,便要穿起来,荀攸也不反对,让人讲覆甲拆卸了一番之后,全部披在了林阳的身上。
此时,林南刚好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林阳披着新式的战甲,他看后感到很满意。这样的战甲是他根据西欧冷兵器时代的骑士而量身定做的,如今看到林阳全身覆盖着这么一层铠甲,他就仿佛真个看到了欧洲的骑士复活了一样。不同的是,欧洲骑士的战甲大多是用银子制造的,而他是用钢铁,外观上看着没有欧洲骑士战甲的光鲜和明亮。
林阳戴着一顶头盔,把他的脸全部的覆盖住了,只有一双眸子从脸门前面的脸甲里射出来了道道精光。他的身上是一整套封闭式的铠甲,完美的讲他那雄壮的身躯给完全的遮挡住了。
盔甲的两肩,更是高高的耸了起来,接着七八片精心打造出来的,弯曲成合适的弧度的钢片,一片片的堆叠到手肘,这样的叠瓦式的覆盖方式,不但可以完全的保护手臂,更可以最大限度的活动整个手臂,使得这盔甲最大限度的照顾到了防护和关节活动这两大矛盾。
盔甲也是连着下肢的,盔甲的腹中的板甲一直到了下挡处,而它在大腿上,也采用了和手臂一样的设计。整体看起来,整套盔甲不但非常的有震撼力,而且还可以让人感受到这盔甲的坚不可摧,以及穿戴这盔甲的人的超强力量。
“嗯,这正是我要的样式,看来钢铁厂总算是把这战甲给造出来了。”林南径直走进了大厅,欢喜地道。
林阳、荀攸一听到林南来了,便急忙拜道:“参见主公!”
林南道:“不用多礼,林阳,你穿着重不重,大概感觉有多少斤?”
林阳道:“是有点重,但是没有厚厚的板甲重,大概有个三十五斤左右。”
“你走两步,试试如何。”林南想彻底知道这铠甲的性能如何,便对林阳道。
林阳随即便走了两步,又活动了一下关节,感觉还行,没有那么别扭,便直接林南了林南。
林阳看了看地上还摆放着锁子甲、鱼鳞甲等不同的战甲,便对荀攸道:“参军,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这样的各种战甲都做了多少了?”
荀攸道:“启禀主公,经过这半年工匠的一起努力,板甲有一万副,覆甲有五千副,锁子甲四万副,鱼鳞甲三万副……”
林南听完之后,便道:“很好,有了这些战甲,以后打仗的时候,就不会有太多伤亡了。林阳,将武器库里新到的战甲全部颁发下去,锁子甲给所有的弓箭手,鱼鳞甲给步兵,另外从军营里抽调出来一万人强壮的汉子让他们着鱼鳞甲,再抽调五千骑兵全身着覆甲,另外给马匹打造的战甲也该生产出来了吧?”
“都已经送到库房了,已经全部入库登记在册了,一件也不少。”荀攸答道。
林南欣慰地又问道:“从鲜卑那里购买来的马匹也都挑选好了?”
“都挑选好了,所有的马都是负重力强,个头高大的马匹,完全可以背负一两百斤的重量奔跑,就是速度上要慢了许多。”
林南点了点头:“那就好,公达,你现在和林阳一起去府库,传我的命令,让黄忠、魏延、徐晃、陈到、文聘、褚燕、管亥、周仓都到校场领取战甲。另外将剩余的战甲全部拉到幽州各地的驻军那里,步兵都换上统一的战甲,骑兵内穿锁子甲,外披鱼鳞甲,务必让全军都更换,没有更换的都记下来,等新的一批战甲出来了,再进行更换,就先由范阳和上京开始进行装备的置换。”
“诺!”
吩咐完毕之后,林南亲自赶赴校场,挑出了一万五千人,以一万人作为重步兵营,另外五千人则作为重骑兵营,而且还是组成连环马。他也讲连环马阵的作战要领给和纪律说给了士兵听,算是组建了第一支连环马阵的队伍。
更换完毕战甲之后,林南特别征召褚燕、周仓主管重骑兵营,又让陈到、文聘、管亥主管重步兵营,此后每日都会在校场进行训练,以达到适应重量的结果。黄忠、徐晃、魏延则带领其余的步兵和骑兵进行操练。
三月二十三日,半个月的时间里,与蓟城相邻的几个郡县都已经更换完毕了第一批士兵的战甲。
这天林南还在校场上看着用铁链锁在一起的重骑兵组成的连环马阵进行操练,林阳便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一脸喜悦地道:“主公,军师让主公速回侯府一趟,说是要给主公一个惊喜。”
林南道:“这个贾诩,不知道葫芦里又卖什么药了。”
回到燕侯府之后,一进大厅,林南便看见臧霸、昌豨、尹礼、吴敦、孙观、孙康六人在座,他这才明白贾诩口中的惊喜是指什么。
臧霸一见到林南一身便装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便急忙站了起来,抱拳道:“南兄弟,我没有失约吧?”
林南哈哈笑道:“很好,果然没有失约,正好你来的也很及时,现在正式需要用人的地方。”
贾诩这会儿站了起来,走到林南面前拜道:“主公认识臧将军?”
林南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臧霸等人却是一脸的震惊,异口同声地道:“你是燕侯?”
林南哈哈笑了笑,缓慢地走到了座椅上,对臧霸等人道:“我并不是存心要欺骗你们的,只是当时那种情况下,也唯有出此下策了。”
臧霸急忙拜道:“燕侯大仁大义,却是是我无法比拟的,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了,就是为了投靠侯爷,还请侯爷收留。”
林南道:“我早已经说过了,只要你们来投,我就一定欢迎。”
大厅内其乐融融,臧霸一拍自己的脑袋,哎呀的叫了一声,随即说道:“我真蠢,侯爷当初说自己叫南木,这不正是侯爷把名字给倒过来取的谐音嘛。”
林南哈哈笑道:“无所谓,只要你们能来我就很高兴,臧将军,这一路上让你辛苦了,从东莱到辽东,又从辽东到蓟城,如此折腾我也是有点过意不去。”
臧霸抱拳道:“侯爷太过客气了,臧霸能有幸投靠侯爷,已经很知足了。只是在下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侯爷在东莱黄县的海边还设下了一个秘密的渡口呢?难不成侯爷有跨海夺取青州之意?”
林南道:“暂时不会,只是用于接待青州百姓逃离到辽东罢了。你也知道,青徐一带并不太平,百姓多受罹难,所以我才在那里设下了一个秘密渡口,以供转移百姓用。”
“侯爷为国为民,实在令在下敬佩万分……”臧霸朝自己的几个兄弟使了一个眼色,昌豨、尹礼、吴敦、孙观、孙康都一起站在了臧霸的身后,一起抱拳道,“我等飘零江湖许久,从未遇到过侯爷这种主公,如蒙侯爷不弃,我等愿意率部归顺到侯爷麾下,誓死追随侯爷!”
林南的用意很清楚,他之所以让臧霸到幽州来,就是为了收服臧霸,此时见臧霸主动归顺,便欢喜地道:“好好好,你们不必多礼,从此以后你们就归到我的麾下。军师,命人备下酒宴,好好款待六位壮士的到来。”
贾诩见林南对臧霸很器重,便“诺”了一声,随即吩咐士兵去备宴。
酒宴上,臧霸、昌豨、尹礼、吴敦、孙观、孙康六人都是狼吞虎咽,一路上风餐露宿,可让这些汉子饿坏了,这时看见好酒好肉都上来了,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每个人都如一头饥饿的野狼。
吃饱喝足之后,林南让贾诩给臧霸一行两千余人安排下了军营,并且颁发统一的武器、战甲,让臧霸暂时担任横野将军,昌豨、尹礼、吴敦、孙观、孙康六人结为臧霸部下军司马。
处理完了臧霸来归顺的事情后,贾诩便再次找到了林南。
“主公,如今已经进入了春季,据卢横汇报,袁绍的军队已经在范阳一带蠢蠢欲动,并且增调了不少马步,以属下看,袁绍很可能会在不久后对我军展开攻势,主公应该及早防范。”
林南道:“嗯,渤海郡的公孙瓒一直按兵不动,我去泰山的时候曾经两次从渤海郡穿行而过,在渤海郡也了解到了一些信息。公孙瓒如今兵马已达四万,屯兵在南皮,表面上是袁绍的手下,实际上却一直想借用袁绍夺取幽州,然后分庭抗礼。两个人虽然各怀鬼胎,但是目标一致,矛头都指向了我。所以袁绍若要出兵,公孙瓒也必然会从渤海攻打上京,再加上刘备一行人也暂时在袁绍的帐下,如今的袁绍已经今非昔比了,可谓是拥有了三家不同战力,我军必须小心应对。”
贾诩道:“目前我军和鲜卑各部族都友好相处,云州的商业贸易也是如火如荼,而东夷在胡彧的治理下,这半年来稍有起色,东夷人畏惧主公武力,暂时不敢轻动。属下以为,现在应该是主公积极进行备战的时候,可以抽调各处精英兵将会聚于蓟城,只要战端一开,便可以随时进入战争阶段。”
“好,就这样办,你即刻下令,命赵云、张郃、庞德、胡彧各抽调一半部下到蓟城。另外,让昌黎太守盖勋赶赴代郡,代替赵云驻守代郡,云州暂时交给士孙佑,阳城交给国渊,顺城和岭城全部交给于毒,至于东夷之地就交给伊夷模治理,让胡彧带领精锐部下到蓟城来。”
“诺,属下这就去给各位将军下达命令。”
林南目送贾诩离开,随即又让人将田丰唤来。
田丰如今是燕国的国相,处理燕国所有的日常政务,可谓是日理万机。但是他确实在施政上有着很大的才华,在处理政务上也是得心应手。他一接到林南的传唤,便立刻跑到了燕侯府,前来拜谒林南。
“主公如此匆忙的传唤属下,不知道所谓何事?”
林南道:“自你担任国相以来,燕国的政务都没有出现过什么纰漏,这大半年来,燕国开垦荒地无数,兴修的水利也在燕国境内纵横,加上你又提议大肆发展畜牧业,使得乌桓人积极投身到了饲养马匹、牛群、羊群的热情中,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我军对战马、耕牛的需求。我此次让你过来,是准备奖赏给你一百斤黄金,以资鼓励。”
田丰推辞道:“主公,如今燕国正在蒸蒸日上,各处建设都需要挪用很大的一批钱财,这一百斤金子足以购买十匹上等的战马,属下断然不敢收,还请主公收回成命。”
林南道:“好吧,既然你执意不肯,那我也不勉强。荀谌、郭嘉、许攸、司马朗在你手下做事还好吧?”
田丰道:“他们四人也都是兢兢业业地完成主公所交托的任务,荀谌管理钱粮、郭嘉管理盐铁、许攸管理军备、司马朗管理户口,都是各司其职。”
林南道:“很好,从今天起,你要给我准备五万马步军一年用的粮草和军饷,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田丰听完之后,立刻问道:“主公莫不是要攻打冀州了?”
林南笑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必须先准备妥当了,我才能对冀州展开攻击。不知道这一年粮草和军饷,可否有困难?”
田丰道:“主公执掌幽州时,曾经减免了幽州境内一年的赋税,而且所收赋税也很低,筹集起来,确实有点困难。不过主公不用担心,只要给属下一个月的时间,属下定当筹集到足够七万马步军享用一年的粮草和军饷,以备战时之需。”
林南很清楚自己燕国的处境,他执掌幽州时,便抄没了洛阳来的九大富商和幽州境内的八大恶霸的全部家产,虽然一时间得到了很多财物和粮草,但是时隔一年半,这一年半中幽州的各项建设都在用钱,可谓是入不敷出,除了来自云州城进行的贸易收入之外,幽州就没有一点款项收入,所谓花钱如流水,为了搞好幽州的各项基础建设,那些钱财早就已经用去了大半。
要知道,打仗打的就是国力。不打仗的时候,幽州有足够维持十万军队的粮草和军饷的能力,但是一旦开战,在钱财和粮食上的消耗就会成倍增加。
林南不清楚田丰将要用什么方法来筹集这些粮草和军饷,但是他相信田丰,便对田丰道:“国相,你需要如何做,就放开手去做吧,我不会过问。”
田丰“诺”了一声,便退出了燕侯府,开始实施筹措粮草和军饷的计划。
第二天,田丰就开始了行动,派出了许多驿卒,往来奔赴在各郡县之间。他让各郡县提前半年收拢百姓的赋税,并且派人向各地富绅进行募捐。他还亲自去了一趟士孙瑞的府邸,让士孙瑞再次放了一次血。
要说士孙瑞也算是够慷慨的,或许是因为当官当上瘾了,对钱财就看的很淡薄了,一听到林南正在为南下攻打冀州做准备,并且讲云州全权委任给了自己的儿子士孙佑,他便一下子拿出了现有家产的一半,资以军用,还分出了士孙府三分之一的米粮。
幽州的百姓也都深受林南的恩惠,听说收取赋税时,非但没有进行抵抗,反而主动上缴,主要是十税一的赋税在整个大汉境内都是最低的了,加上这两年幽州境内大丰收,百姓也都变得富庶了起来,所以有的大户还一次交三年的赋税。
短短的一个月内,幽州境内各处的兵马不断地朝蓟城云集,而各郡征收赋税完毕的运粮车队和运钱财的车队也都纷纷进入蓟城,使得蓟城再次成为了整个冀州钱粮广集,兵马最多的城池。
四月二十六日,田丰顺利筹措完毕了战时可供八万马步军一年享用的粮草和军饷,而幽州各地的兵马也全部云集蓟城。
这一月的时间内,袁绍虽然断断续续地向中山、河间增兵,却并没有展开什么大的行动,而林南也在积极备战,一方面让新组建的连环马营和重步兵营进行操练,一方面让各部将军训练各部的士卒。
五月初五,端午节的时候,天气开始燥热起来,蓟城内外汇集了五万马步大军,除了一万重步兵、五千组成连环马的重骑兵外,其余的全部是清一色的轻骑兵,林南进行了一次阅兵仪式。
在观看阅兵仪式的时候,林南看到所有的士兵都是身披钢甲、手持钢制的武器,心中也颇为高兴,当即朗声对士兵喊道:“将士们,你们都是我幽州的健儿,我们要以钢铁的意志,击败一切敌人,让世人都知道,你们是最强的钢铁战士!”
“威武!威武!威武!”
阅兵仪式过后,林南便将所有的将领和谋士全部聚集在了一起,在燕侯府的大厅里,大声地道:“正所谓先下手为强,如今我军粮秣齐备,军马整齐,是时候和袁绍开战了。”
燕侯府的大厅里,文武齐聚,众人听完林南的话语之后,都纷纷表示赞同。
贾诩首先说道:“主公,若要攻打冀州,必先取渤海,公孙瓒兵马不过四万,屯在南皮已久,同时也是袁绍的心腹大患,如果主公以为刘虞复仇为借口,南下攻打渤海郡,袁绍未必肯帮公孙瓒。”
许攸道:“启禀主公,军师所言甚是,公孙瓒之流兵马虽多,可部下对他的忠诚却不够,加上这两年公孙瓒在渤海郡横征暴敛,穷兵黩武,百姓也深以为恨。如果主公能展开速攻,和公孙瓒速战速决的话,就算袁绍想救也来不及。一旦主公占领了南皮,杀了公孙瓒,就等于断了袁绍一臂。”
荀谌开口道:“主公如若出兵,幽州境内必然空虚,属下以为,并州的吕布这两年在对付鲜卑人的战斗中表现的非常突出,常常深入塞外数百里直捣鲜卑各部……并州兵十分的彪悍,如果吕布知道幽州空虚,守备不足,万一对幽州动了心,直接从雁门攻打代郡的话,我军就陷入了两线作战的局面了。属下以为,主公当立刻招募乌桓突骑屯在代郡进行戒备。”
林南听三位谋士说的都非常有礼,便点了点头,目光扫视了一眼在场的群将,对丘力居、乌力登、难楼三个人道:“如今是我军南下攻打冀州的关键时刻,我军共有十万正规军,其中军队中有一半是乌桓人,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已经是联成一体了,不再有胡汉之分,如果我败了,乌桓人也会受到牵连。如果我胜了,乌桓人也必然能够在冀州一战中扬名天下……你们的部族都驻扎在昌黎郡,乌桓人人可以控弦在马背上驰骋,我想请三位将军分别征召一万乌桓骑兵屯驻在代郡,不知道三位将军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