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听到林南的话后,不禁背脊后面冒出了冷汗,他哪里想得到林南如此心狠手辣,好不容易将裸阳的富商带了过来,这才刚过了半个月,就要对他们下黑手了。
林南冷笑了一声,见许攸不答,便接着道:“子远兄也是足智多谋的人,难道这点小事就难到子远兄了?”
“这……主公……我是在想……”许攸吱吱唔唔地道。
林南呵呵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想我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对不对?”
“属下万万不敢!”许攸直接跪在了地上,向林南不断叩首,“属下对主公忠心耿耿,绝对不敢如此想主公……”
“人心隔肚皮,你想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只想让你知道,既然跟随了我,就不应该有任何的三心二意,意见不合也是常识,大家求同存异就是了。另外我对自己人都很不薄,有什么好处都会恩赏给你们,但是对待敌人,就应该心狠手辣。我的话,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属下明白……”
“你起来吧……”
许攸已经战战兢兢的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厉害的主公,居然能把他的心思看穿,可是他已经上了这条贼船了,想下也下不去了。正如林南向他说明的一样,其中的意思就是不想看到有人反叛,他的家室还没有接来,独身一人在蓟城,想什么时候走都成。可是这次他算是彻底地打消了东方不亮西方亮的念头,因为他一旦逃跑,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看到许攸已经站了起来,身体有点不由自主的发抖。林南便对许攸道:“子远兄请坐,林阳,看茶!”
许攸落座,林阳亲自奉送上一碗香茗,热气腾空,正如许攸此时的紊乱心绪一样。
“子远兄。咱们私下我就这样叫你吧,没有意见吧?”
“没……没意见……只是主公这样叫属下,倒是让属下无地自容了。”
林南道:“子远兄的年纪比我长,称呼一声兄长也是理所当然的。子远兄和曹孟德也是故交吧?”
许攸点了点头:“少时玩伴,袁本初、曹孟德皆和我有总角之交。”
林南道:“嗯,我和曹操以兄弟相称,自然也和你以兄弟相称了。子远兄,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九大富商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吗?”
许攸道:“只要主公想做。这件事就不难办。九大富商虽然各有私兵,可对他们并非真心相投,只要能给予他们恩惠,就能让这些私兵投靠主公,主公杀九大富商可是为了这九家的财富吗?”
“聪明!”林南见许攸已经不再那么害怕了,便道,“九大富商的财富无论谁拥有了都能富甲一方,其资产总数是裸阳首富士孙瑞的两倍还多。只可惜九大富商并不像士孙瑞那样对我死心塌地,为了防止万一。还是先杀掉为妙。”
许攸道:“主公,那士孙瑞不杀?”
“不杀!他我还有用,除了九大富商外,整个幽州的富绅的名单也在我手里,我也想让你进行一番调查,调查他们为非作歹的事情。除了九大富商要秘密进行杀害之外,其余的完全可以依靠大汉律例来执行。”
许攸想了想,道:“属下明白,主公想让九大富商什么时候死?”
“越快越好,这件事只有三个人知道。你、林阳和我,我不希望这样秘密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你明白吗?”
许攸道:“属下明白。”
林南道:“很好,林阳这一段时间会听从你的安排,需要什么尽管对他说,此事完成之后,我定当重重封赏你。一旦翰林院建造完毕了,就会用到很多钱,没钱是万万不行的。”
“翰林院……翰林院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主公会很吃钱?”
“我不妨告诉你吧,翰林院是研究发明的地方,我从四处召集具有一技之长的工匠,就是要让他们在翰林院里按照我的思路发明出来一些实用的东西,可以用在生活上,军事上的东西,只有掌握了先进的科技,才能减少人员的伤亡,提高粮食的亩产量。”
许攸“哦”了一声,可是听不懂,也没继续问,他感觉林南说话很深奥。
林南和许攸又接着聊了一些家常,之后许攸提议去南阳接自己的家室来,林南自然不会拒绝。除此之外,林南还特地派给了许攸一百个人,让他彻底的去做九大富商的事情。
许攸见林南对自己如此器重,这才真正的安定下来了心,告辞了林南之后,便开始苦思冥想,准备对九大富商下黑手。
林南见许攸离开之后,也起身离开了,自己一个人去司马懿家。
司马防去上任了,林南没让他带走自己的儿子,而且在城中给司马懿安排下了一个住处,将他和丘力居的儿子楼班搁在一起住,就住在原来刘虞给他安排的府宅里。
林南在街上踱着步子,看到城中人来人往的,多是一些九大富商的私兵,不停地搬运着东西,而且时不时会见到九大富商。九大富商不像士孙瑞那样对林南死心塌地,林南进行募捐的时候,九大富商每个人只拿出来了一点点,而士孙瑞则是慷慨解囊,直接把一半的家产都拿了出来,出资六亿五铢钱,作为扩建蓟城的一切花费。
单从这一点上,林南就对九大富商很不爽。此时走在路上,看到九大富商的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他的心里就更加不平衡,暗暗地想道:“老子拼死拼活的将你们带了出来,一路上还派人保护你们的财产,你们却这样薄情寡义,如果不对你们下手,以后一旦和袁绍爆发了战争,难免你们不会通敌卖国。你们死了以后财富归我所有,用来当作研究费和扩军,以后统一天下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人在史书上写上你们一笔的。”
其实,九大富商和袁绍之间的关系才是林南最为担心的,本以为将九大富商带到了蓟城他们就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可是袁绍一占领冀州,负责监视这九家富商的人便报告了他们的异常,这能不引起林南的猜忌嘛。
不知不觉,林南已经来到了一座府宅里,门口只有两个士兵把守,见到林南来了,便急忙行礼。
林南推门进去之后,便遥见司马懿和楼班在一起玩耍,院子里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小马驹。年纪比司马懿大的楼班正在教司马懿骑马。
司马懿的脸上扬起了极度的喜悦之情,骑在小马驹的背上在楼班的搀扶下缓慢地向前走,嘴里不停地喊着“驾”的声音,可是那小马驹哪里听从司马懿的喊声,一直在楼班的控制下缓慢的迈着马蹄子。
看到这优雅的一幕,林南咧嘴笑了笑,楼班十二岁,司马懿七岁。一个是乌桓人,另一个是汉人。小孩子的性子在此刻完全绽放了出来。
“仲达,学多久了?”林南踱步进了院子,朗声问道。
楼班、司马懿见林南来了,立刻停了下来,楼班力气比司马懿大,身体也比司马懿高。直接将司马懿从小马驹的背上抱了下来,和司马懿一起参拜道:“参见主公!”
“免礼免礼,我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没顾得上来看你们,现在看到你们如此和睦。倒是让我的心里十分的欣慰。”
司马懿孩子性比楼班大,毕竟年岁小,上前抱住了林南的大腿,问道:“主公,你怎么来了?有没有带什么好吃的?”
林南笑道:“你就知道吃,吃的倒是没有带来,好玩的倒是带来了。”
司马懿瞅了瞅林南,一把松开了林南的大腿,撅着嘴,问道:“上次主公不是说要带好吃的来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大丈夫当一言九鼎不是吗?”
林南怔了一下,见司马懿年岁虽小,可是那份睿智已经慢慢的彰显出来了,相比他身旁毕竟驽钝的楼班要好多了。不过,楼班倒是比司马懿听话。
“唉!要是裴元绍在这里就好了,他能够做出许多好吃的……”林南叹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想起了大光头裴元绍来。
司马懿问道:“裴元绍是谁?”
“哦,我以前的一个部下,是最佳的厨子,什么菜都能做的出来,而且味美可口。”
“看主公如此伤心,那裴元绍一定是早早的就战死了吧?”司马懿妄自猜测道。
“聪明,他战死也有一年多了,现在想起来都有点心痛,还有华雄,死的也太不值得了……”
司马懿见林南如此伤感,便拍了拍胸脯,朗声道:“主公勿忧,有我司马懿在,以后定能让主公的爱将保全,我现在正在看孙子兵法,等我将兵法完全融会贯通了,我冢虎就能指挥兵马了,替主公横扫六和,席卷八荒。”
“呵呵,有志气。”林南欣慰地抚摸了一下司马懿的小脑袋,拉着司马懿的手和楼班的手朝府里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来,我教你们一项好玩的东西,这叫活字印刷术……”
进了大厅,林南让司马懿从外面弄了点泥巴过来,然后教司马懿和楼班怎么做反体字,反正小孩子的时间多,他让司马懿和楼班先做一些简单的反体字,然后放在外面晒干,权当实验了。
教会司马懿和楼班做反体字之后,林南便直接出了府,虽然他知道活字印刷术基本上是这样做出来的,但是真正做的时候还需要很多工序,单凭两个小孩是无法完成的。华夏的汉字太多了,而且还要进行排版,他只是让这两个小孩做个示范,等翰林院建成之后,他就会投入极大的热情去弄一些可以对农业生产、军事战争有帮助的发明出来。
今天上午忙完了事情,下午就显得清闲多了,蓟城内的各个官员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太史慈、黄忠这些武将已经入驻北武堂,平时没事的时候在那里切磋一下武艺,选拔一下军司马、军侯之类的基础干部。这是很有必要的。
一边走,一边欣赏着蓟城内的一切,不知不觉便已经来到了蓟城的南门。
林南登上了蓟城的城楼,向外眺望,但见蓟城外面建筑工人们干的热火朝天,低温压不住内心的火热。北风吹不倒矗立在城外的大纛,一派繁忙的景象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也不知道蓟城扩建完毕之后,会成为什么样子?”林南已经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毕竟这次扩建要比裸阳城还大,虽然没有去刻意的建筑一些宫殿,可是这也是迟早的事情,毕竟他的脚下站立的地方是以后的北京城。
“主公,你怎么在这里啊,让我一阵好找!”贾诩从背后登上了城楼。看到林南手扶城垛,向前眺望,便急忙道。
林南转过身子,笑着问道:“军师找我何事?”
“士孙佑已经派人回来了,说已经到达了全州,并且按照主公的指示在全州的海滨建立码头。另外,周仓、廖化也按照主公的指示接管了全州、雍奴一带铁厂和盐厂。”贾诩娓娓道来。
“很好,你让荀攸去一趟渔阳城。和钟繇见一面,帮助钟繇改造渔阳城的铁厂。我亲自去一趟全州和雍奴,去处理一下铁厂改造和新建码头的事情。”
“主公要亲自去全州和雍奴吗?”贾诩略感到有些惊奇,“蓟城正处在扩建阶段,主公一走,谁来主持大局?”
林南笑道:“蓟城是整个幽州的政令中心,同时也是整个广阳郡的政令中心。上有军师、田丰、荀谌、郭嘉、许攸、司马朗在,下有士孙瑞和各级官员在,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
林南从怀中掏出来了一个刻着金色羽毛的纯金令牌,直接递给了贾诩,轻声道:“这个给你。我走之后,整个幽州的军政大权交给你处理。”
贾诩看到那个令牌,直接跪在了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接住了那个令牌,朗声道:“主公对属下如此信任,属下必当竭尽全力完成主公之所托。”
林南急忙将贾诩给扶了起来,笑呵呵地道:“你我亦师亦友,已经是彼此知心,我对你自然是十万个放心。我是怕太史慈、黄忠、徐晃、魏延他们这些将军们不听你的话,你有了我的这个令牌,他们必然能够听从你的调度。卞喜、夏侯兰、丘力居、乌力登、难楼、乌力吉都已经被我调回来了,这几日估计就会抵达蓟城,等他们到了,你就让他们全部加入飞羽军,按照我制定出来的方法进行训练。”
贾诩道:“属下遵命。”
林南笑道:“如今我军一共八万,一万在乐浪郡,一万在辽东,一万在阳城,一万在范阳,上谷、代郡、右平、北西、昌黎、渔阳各五千人,而广阳郡这里只留了一万人,蓟城光十大富商的私兵就有近一万人,如果没有军队来威慑住他们的话,只怕蓟城会乱。另外,我让许攸和林阳秘密进行对九大富商的铲除,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如果九大富商一夜之间全部暴毙身亡了,该怎么处理你心里要有个数。”
“属下明白,主公去全州和雍奴就不带几个随从吗?”
“呵呵,人选我也已经选好了,就陈到、文聘两个人吧,正好我也想多了解他们一点。”
“那……主公何时出发?属下好让人准备一下路上必要的东西。”
“明天吧,你去通知一下陈到和文聘,让他们两个人也准备准备。”
“诺,属下告退!”
林南点了点头,看着贾诩离开的背影,心里觉得贾诩真是一个忠实可靠的人,自从跟随他以后,从无任何怨言。他自言自语地道:“或许等我从全州和雍奴回来之后,九大富商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二天一早,林南带着陈到、文聘便出了蓟城,朝渔阳郡的全州县跑了过去,将整个幽州的军政大权全部交给了贾诩,以田丰、郭嘉、荀谌、许攸、司马朗、太史慈、黄忠、徐晃、魏延等人为辅,而荀攸则带着亲随奔赴渔阳郡的渔阳城,指导渔阳太守将铁厂改造成炼钢厂。
全州指的是渔阳郡的全州县,全州县是个古县名,西汉时置县。县城的治所在今天的武清区西南城上村,属于渔阳郡管理。全州县靠近渤海,这里的人大多会制盐,所以东汉在这里设立有盐官。只是,盐官早已经淡化了,东汉朝廷不行。盐官跑了,官盐也就成了私盐。
几个月前,前幽州牧刘虞筹集了整个幽州的富绅共同出资建造铁厂和盐厂,就是想借助渔阳的这两项资源振兴幽州。可惜刘虞的死讯一传到幽州,那些富绅便霸占了全州的铁厂和盐厂,前渔阳太守鲜于辅因为坐镇渔阳城,所以渔阳城的那一座铁厂没有受到影响。
林南执掌幽州后,听鲜于辅说全州当地的富绅霸占了铁厂和盐厂,他便立刻派士孙佑以及周仓、廖化出兵全州。当地富绅不敢和军队叫板,乖乖地把铁厂和盐厂送了回来。他之所以要亲自去全州,一来是要去改造铁厂,二来是为了铲除当地的富绅,他对周仓、廖化、士孙佑的办事能力不是很放心,又想带着陈到、文聘历练,便决定自己亲赴全州。
出了蓟城,一路向东南行走。途径安次,便进入了渔阳的地界。再走了不多远,便直接来到了全州。
全州城不大,百姓却很多,林南带着陈到、文聘两个人进入了全州城,直奔全州县衙。
刚到县衙的时候,林南、陈到、文聘三个人便翻身下马。陈到、文聘簇拥着林南径直朝县衙里走。
“站住——”守门的衙役立刻将林南、陈到、文聘给拦了下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林南、陈到、文聘三个人都穿着一身布衣,十分的朴素,见被一个衙役给拦了下来,陈到、文聘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狰狞。却被林南给拦了下来。林南一脸笑意地道:“知道,是县衙!”
“对了,这里是县衙,官字两个口,有理没钱你莫进来……”衙役一边说着话,一边摊开了自己的手掌,一副傲慢的神情。
“这是什么意思?是要钱吗?”林南明知故问。
衙役道:“知道还问?告诉你,没有一百钱,别想进这个门,县令大人正在里面忙公务呢,没时间接待外客。不过要是有钱的话,我就能通融通融。”
陈到撸起了袖子,指着衙役的鼻子大声喊道:“你知道……”
“给钱!”林南直接打断了陈到的话,对身后的文聘道。
文聘、陈到都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林南是什么意思,对这衙役更加的生气。文聘十分不情愿的掏出了一百钱,塞进了衙役的手里,嘟囔道:“这下总可以了吧?”
衙役拿了钱,欢天喜地的,直接让开了身体,朝县衙里摆摆手,示意林南、陈到、文聘三个人进去。
进了县衙的大门,林南、陈到、文聘又连续遇到了三重门,每次都是掏钱才让进,而且每进去一个门,就要多掏一倍钱。
好不容易真正的进入了县衙,县衙的大厅里却没有一个人。这时,三个人同时听见了一阵嬉笑的声音,便顺着声音转入了后面的一个院子。
一进院子,便看见院子里的一个男人蒙着眼睛,正在和十几个妙龄少女在戏耍。
陈到、文聘看见之后,都皱起了眉头,两个人看见林南的阴郁着脸,都在暗想一会儿该有火山爆发了。哪知林南的脸上只拉下来了一会儿,便立刻展现出来了和颜悦色,朝院子里的男人喊道:“士孙佑……玩的那么开心,怎么也不叫上我啊?”
县令不是别人,正是士孙家的大公子士孙佑,他爹当了广阳郡的太守,他也捞了一个县令,被派到了全州来了。
士孙佑玩的正爽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响起,心中便是一惊,急忙拉下了蒙在双眼的布,定睛看见林南、陈到、文聘三个人站在外面,他急忙过来参拜道:“属下士孙佑,参见主公,属下不知道主公驾到,未能远迎,还请主公恕罪!”
林南看到士孙佑身后的十多个少女都退到了一边,再看看面前站着的士孙佑有恃无恐,便冷笑了一声:“士孙家贵公子好逍遥自在啊。我让你来当全州令,是让你来这里玩女人的吗?”
士孙佑这才意识到林南生气了,连忙朝后摆手道:“下去下去,统统都下去,快让管家在大厅备下酒宴……”
“不用了,士孙大人。我有几句话想说。”
士孙佑急忙拜道:“主公有话但讲无妨,属下洗耳恭听。”
“进一次县衙可真不容易啊,每过一道门都要交钱,你的这个衙门是镶金的吗?”
“主公,属下不明白主公什么意思……”士孙佑一头雾水地看着林南。
“不明白?”林南朝后看了看陈到,轻声道,“叔至,你说给他听!”
陈到“诺”了一声,张口便道:“我和仲业护卫主公到此。进你这个衙门,守门的衙役找我们要钱,每进一道门,要的钱也会增长一倍,如果不是你这个县令大人给他们撑腰,他们哪里有这种胆子?”
“有这回事?”士孙佑脸上一阵惊讶,显得对此事并不知情,他急忙对林南道。“主公到大厅稍歇,属下去让人把那几个看门的人叫进来。咱们当场对质,属下虽然好色,可还不至于糊涂到这种地步,请主公明察。”
“好,我就相信你这一次,你去把那四个看门的衙役叫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收我的过路费。”林南伸手拍在了士孙佑的肩膀上,用力捏了一下,痛的士孙佑呲牙咧嘴。
“唔……”士孙佑肩膀被林南捏的生疼。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捏他,痛的他脸上一阵铁青,“主公……主公放心,属下……”
林南突然松开了手,哈哈大笑道:“你的身子骨还是不行,我只轻轻地捏了那么一下,你就痛成这个样子了,好色乃男人本性,只是纵情声色却不好,你身为县令,应该有许多政务等着你去处理,以后还是少在女人的温柔乡里缠绵,多干点实事好,别丢了你老爹的脸。”
“一定……一定……”士孙佑点头哈腰的。
林南、陈到、文聘三个人被士孙佑迎入了后院的一座大厅里,大厅里的装饰显得富丽堂皇,从各种家具的摆设和做工上,不难看出士孙佑是一个生活很讲究的人。
进了大厅,众人坐下没多久,便有四个衙役并排走了过来,脸上都带着一丝喜悦,还沉浸在刚才得到钱财的快乐当中,脑海中都在想一会儿该到哪里逍遥自在。
“参见大人!”四个衙役一进大厅,便直接低头参拜道。
“跪下!”士孙佑从一旁的座椅上站了起来,指着那四个衙役怒吼道。
四个衙役还浑然不觉,在士孙佑的一声怒喝之下便直接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异口同声地问道:“大人,我等犯了何事?”
“何事?瞎了你们的狗眼,连主公到来都不认识,还敢妄自收钱?”士孙佑气的不轻,快步走上前去,抬起脚便踹倒了一个衙役,大骂道,“说!你们背着我收钱有多长时间了?”
四个衙役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大厅正中央坐着的林南,又见士孙佑一脸的怒气,便急忙求饶。
士孙佑这时倒显出来了自己的男儿本色,每个人打了好几巴掌,然后又进行一番威逼,终于让那四个衙役说出了收钱的实情。
原来,这四个衙役虽然是士孙佑的豢养的门客,可是终究还是为了贪财,被县里的李姓财主给收买了过去,让他们逢人便收钱,而且还每个月给他们好几万钱。
听完四个衙役的供述之后,士孙佑便让人将这四个衙役关入了囚牢,他自己转身下跪,向林南拜道:“主公请恕罪,属下管教无方,冒犯了主公,还请主公责罚。”
林南这个时候早已经皱起了眉头,朝士孙佑摆摆手,示意他站起来,并且轻声地道:“这李姓的财主叫什么名字?”
士孙佑道:“一定是李移子干的,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
“李移子?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林南喃喃自语道。
士孙佑急忙道:“启禀主公,这李移子是幽州富商,靠贩卖丝绸为生,家资上亿……”
不等士孙佑说完,林南便恍然大悟,急忙道:“原来是他!刘虞当时宴请幽州富商、豪族的时候我和他见过一面。此人不是在右平吗,什么时候跑到全州来了?”
士孙佑道:“主公,霸占全州盐厂和铁厂的就是他,属下率兵抵达这里的时候,这李移子因为害怕,便主动让出了铁厂和盐厂。还送给了属下十几个美女,就是刚才主公见到的。他听说我要建造码头,便主动出资、出人替我建造,属下觉得强龙不压地头蛇,看他也对我军服服帖帖的,便没有动他,没想到他……”
“仲业、叔至,你们两个立刻去城中打听一下李移子这个人,我要知道他的背景。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林南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便对陈到、文聘道。
陈到、文聘两个人诺了一声,丢下了包袱,便径直出了大厅。
士孙佑急忙问道:“主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林南道:“几个月前,刘虞让那些富商出资建造铁厂和盐厂的时候,这个李移子便推三阻四的,怎么这个时候却不惜财力替你建造码头?他先送你美女。后又收买了你的属下,此人很可疑。我刚刚执掌幽州不久,刘虞的旧部、公孙瓒的旧部都暂时没有心悦诚服的归附,所以我不得不小心,何况袁绍已经占领了冀州,他和我之间有那么一点嫌隙……”
“遭了!”士孙佑突然大叫道。
“怎么了?”林南见士孙佑一脸的惊恐,便急忙问道。
士孙佑道:“前些日子周将军和廖将军分别接管了铁厂和盐厂。李移子便分别给他们两个人送去了几个美女,还每天酒肉不断的送到周将军和廖将军的军营里,我曾经去过一次,看到士兵们都喝的酩酊大醉,便没有在意。现在回想起来,也一定是李移子在暗中捣鬼,说不定两位将军的部下已经被李移子收买了,如果李移子真的想反叛主公的话,就一定会先控制周将军和廖将军的兵马,那两位将军岂不是……”
听到士孙佑这么一说,林南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周仓和廖化是他从右平调过来,而全州的兵马只有一千人,分别驻守在铁厂和盐厂那里,士孙佑带来的只有一百个门客,家资过亿的富商一定豢养了不少私兵,如果真的反叛了起来,那还了得。
林南急忙站起了身子,对士孙佑道:“铁厂和盐厂在什么地方?”
士孙佑道:“铁厂在县城西北二十里,盐厂在县城东南五十里,周将军在铁厂,廖将军在盐厂,各屯兵五百人。”
林南道:“你立刻集结你所有的人,陈到、文聘回来以后,你们就死守衙门,不等我回来,任何人也不得外出,如果有什么人敢进攻县衙的话,你们就杀无赦!”
“诺!那主公呢?”
“我先去最近的铁厂调集兵马。”
话音一落,林南便夺门而出,快速地走出了衙门,翻身上马,策马朝西北方向的铁厂而去。
林南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士孙佑的带来的一千军队根本就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周仓、廖化从右平来全州只不过带了几名亲随而已,万一那个叫什么李移子人将兵马全部收买了过去,周仓、廖化就一定会有危险。他坐镇幽州,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是暗藏杀机,那些幽州的富绅、豪族们以前对刘虞很恭顺,有一部分也和公孙瓒很要好,现在刘虞死了,公孙瓒被赶跑了,可也难保他们不会和冀州的袁绍勾结。
一路狂奔,林南马不停蹄地朝西北方而去,过了好大一会儿时间,一路上也询问了一些路人,这才总算赶到了铁厂。
铁厂是个小铁厂,背后靠着一座小山,没有林南在辽东的铁厂大,但是生产兵器、战甲却一点都不含糊。还没有走进铁厂,便能听见铁厂里传来的噪杂声,铁厂自从被周仓接管之后,铁厂里的工人也就全部逃走了,现在处于歇业阶段,没有进行生产。
铁厂的大门是用铁做的,几名士兵站在望楼上看见林南到来,他们都认识林南,便直接打开了大铁门,放林南进去,几下寒暄过后,便带着林南朝铁厂里面走,去找周仓。
铁厂里面的士兵大多都抱着一坛子酒,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整个铁厂里都笼罩着一层酒气,有的士兵更是喝的东倒西歪,一点也没有了士兵的样子。
看到这一幕,林南便忧心忡忡起来,他在士兵的带领下,径直来到了周仓所在的营帐,听见里面有靡靡之音和女人的嬉笑声,而且帐外没有人守护,他打发了那个带他来的士兵,便一把掀开了营帐的卷帘,看到里面有三个女人倒在周仓的怀抱里,几个乐师坐在一边吹奏乐曲,便朗声叫道:“周仓!”
一声巨吼,打断了营帐中的一切,周仓拨开挡在他面前的美女,赫然看见林南立在营帐门口,脸上大吃一惊,急忙将帐内的乐师、美女都轰了出去。他自己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径直走到了林南的面前,拜道:“属下参见主公!”
林南闻到周仓一身的酒气,看到周仓满脸通红,便径直朝营帐里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了正中央的位置上,冷笑道:“周将军好兴致啊,听着美妙的乐曲,怀抱美女,喝着美酒,这种生活倒是逍遥快活啊。”
周仓一脸的羞愤,听着外面的士兵还在猜拳喝酒嬉笑,他更是无地自容,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林南的眼睛,也不敢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问你,你可知道我让你来此地干什么吗?”
“启禀主公,属下奉主公之命,前来接管铁厂,并且镇守此地,等待主公到来对铁厂进行一番改造。”
“嗯……可是你都干了什么?”林南很不满意,但是强压住了内心的怒火,毕竟是人都有弱点,他也不准备责罚周仓,因为这一切都是有人在暗中捣鬼。
“我……属下……属下辜负了主公的厚望,还请主公责罚!”
“从下曲阳开始,你就一直跟随在我身边了,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是忠实可靠的人,而且没有犯过什么错误,还是个重情重义的铁血汉子。这刀枪箭雨的,水里火里的我们都一起闯了过来,怎么你却抵挡不住这沉迷的生活呢?”
“……”
“好了,我话也不多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也是时候成家立业了,那三个美女既然你喜欢的话,就给你当妻子好了。不过,现在你要召集所有的人跟我走。”
“主公让属下去哪里,属下就去哪里,请主公下命令吧!”周仓见林南并没有责罚的他的意思,心里也一阵莫名的感动,便抱拳道。
林南对周仓道:“你去集结铁厂内所有的人,不论男女,全部带走,跟我回全州城。”
“铁厂……铁厂不要了?”周仓有些惊诧。
“要,但不是现在,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快去执行我的命令,那些喝的烂醉如泥的,如果走不动的话,哪怕是抗,是抬,用尽一切办法也要给我弄回去,”(请搜索,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