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唐聿城回到唐家。
安小兔看出他心情不是很好,又想到他傍晚出门的时候,明明心情挺不错的。
于是她关心地问道,“聿城,怎么了?”
“没事。”唐聿城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她。
想到翊笙说的那些猜测,陆隐很可能是双重人格……斯修根本就没有活着。
想到他原先坚定地认为斯修还活着,甚至都设想好了等找到斯修之后,将当年的误会解开,然后,他会努力补偿这些年的亏欠,结果……翊笙的猜测,让他觉得自己原本构建、憧憬的未来世界,快要坍塌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头上的那股压抑和难受给压下去。
突然,他有点儿不想再往下查了。
不想弄清楚真相,也不想再将斯修找出来了,只要斯修好好活着,不管在哪个世界的角落,他都不想知道了。
虽然他嘴上说没事,可是安小兔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不好,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她没有问他,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浅笑说道,“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澡睡觉。”
说完,还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
她的唇刚离开他的,他就立刻缠了上来,像个饿了许久的野兽,根本不给她一丝逃离的机会,有些凶残、迫不及待、又饥饿地啃吻着她的唇。
“聿城……”安小兔的睡袍被他扯开,忍不住惊呼一声。
“等会儿一起洗。”
他解释完,吻上她的白皙优美的颈项。
听出他话里的话,想到他的强悍,安小兔顿时觉得双腿有些发软,双手不得不攀上他的脖子。
后来,唐聿城将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她放倒在身后的床上,然后迅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倾覆上去……
不仅表现特别凶猛强悍的他汗如雨下,而安小兔也满身的汗水,像从水里捞上来的于洋。
于是再到事后,确实如他所说,一起洗澡了。
安小兔洗了个澡后,虽然身体累,但理智还是清醒的。
而他身前的男人则是一脸的神清气爽。
“翊笙说,陆隐很可能是双重人格,主人格是卡西特·冯·克利斯,而分裂出来的人格则可能就是斯修;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陆隐有些行为很像斯修的,而同时他又保留着原来的性格。”唐聿城将他搂在怀里,语气平静地解释。
安小兔听得忍不住缓缓皱起了眉头。
如果真像翊笙所说的那样,陆隐是双重人格,那可能就意味着唐斯修已经不存在了。
他们的原本的猜测,成了一场空欢喜。
难怪他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心情不好了。
“那只是翊笙的猜测,还没有得到证实,你先别乱想了。”安小兔安慰他说。
其实她挺怕到最后,真的证实陆隐是双重人格,而唐斯修早就死了……到那时,这个男人会再经历一次失去唐斯修的痛苦。
当年,因为小安年的到来,而她的身体又虚弱着,他不得不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她身上。
如今,如果再经历一次失去唐斯修,他会比当年还要痛苦许多吧。
想到这个,安小兔抱紧了他,又说,“聿城,不管最终结果如何,你……你还有我、安年,还有那么多爱你的人呢。”
“嗯,我知道。”唐聿城低下头看着她,将她颊边的头发撩到耳后,“睡觉吧。”
“你也睡,不许想太多了。”安小兔语气霸道地命令。
他‘嗯’了声,把灯关了,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
安小兔语气带着浓浓睡意,有些不满地说,“你能不能快点睡觉?你不睡我也不睡。”
今晚他心情不好,即使关了灯,他一动不动的,她也能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的。
黑暗中,唐聿城身体一僵,想到让她担心了,他跟着轻舒了一口气。
“好,就睡就睡。”
他大掌抚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直炸毛的小奶猫。
“嗯……”
安小兔惩罚性地掐了一下他的腰,手劲儿却软绵无力的,说是掐,倒不如说像是揩油。
得到他的答应,没一会儿,她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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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那边的别墅。
陆隐醒来发现,本想看一下时间的,看到日历上显示的日期,他脸色僵了一下,陷入了沉思。
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他脑海中是一片空白的。
不过他有预感,这一切都与唐家有关。
“在吗?”他语气冷沉问了句。
“嗯。”对方应了声。
“这几天……我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了。”陆隐语气有点儿凝重说道。
“你3月X日那天回家,被人绑了,三少想从你嘴里知道我的下落,威胁要把你的小陆隐割了;问不出什么,他们估计是怕你的失踪,赫莉会报警,后来就把你跟赫莉软禁在二爷那栋别墅,无法与外界联系了。”对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言简意赅地给他过了一遍。
“直到昨晚,你吃晚餐吃到一半,突然就陷入了昏迷。”
“然后呢?”陆隐问道。
直觉他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那个人回答,“然后你被翊笙催眠了。”
“我被催眠后,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吧?”陆隐声音有点儿紧绷,有点儿冰沉。
“这倒没有。”对方否定地说。
听了对方的回答,陆隐顿时松了一口气。
想了一会儿,他说,“我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赫莉……算了,不想操心以后的事了,等我不在了,你想干嘛就干嘛吧。”
对方陷入了沉默。
“你喜欢……唐家二少夫人?”陆隐猜测地问。
之前他也很惊讶赫莉跟唐家二少夫人竟然如此的像,后来,他又查到了一些与那个人有关的事。
赫莉……
他猜测赫莉应该是唐家二少夫人的替代品吧。
对方自认为没必要回答他这个问题,转移话题说道,“在北斯城的这段时间,你小心点儿吧,我觉得他们查不到我的下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陆隐想问些什么,但迟疑了一下,又把问题咽回去了,“我知道了,等事情办好了,我就回德国吧。”
他所说的事情,指的是工作上的事。
再者,时间再长远一点儿的事,他就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