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恒反观内视,在那气海中漂浮的那片漾漾玄光之上,正有一点小若米粒的真火燃烧着。
这一点真火为玄光精气所化,也是他自突破了玄光三重之后,所诞生出来的功果。
并且随着这一缕真火的诞生,此时他身体内那三十六处窍穴中的一处,似是被凿开了一道缝隙般,猛得震动起来,正放出一线光明,并从窍内徐徐分出一缕融融阳气,而那这点真火一颤,便将这缕阳气如抽丝剥茧般缓缓吸了过来。
接着苏玉恒再把玄功运转,不过几息时间,这缕阳气就被吸纳,而那那点真火便又旺盛了少许。
待他将这团真火烧透三十六出窍穴,炼至高深处,精心融炼,最终便能用来合九药,炼金丹。
不过若是不得烧窍秘法,正常行功的话,没有个数十载时日,根本无有可能将三十六处窍穴尽数烧透。
苏玉恒起身来至栽种在灵田内的那株青合宝树面前,他在这石洞内修持半载,这株宝树又是长高不少,已是有十丈之高,几若将上方岩洞顶破。
并且其所自行催生出来的丰合青气,也是变得更为浓郁了许多,苏玉恒仅是稍微靠得近了些,窍穴中的那缕真火便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幸好他当时在恒空派时,出言将那截断枝索要了过来,否则的话,他要借助这丰合青气来煅烧窍穴,只能再出一趟东海,如此一来一回,岂不是又要耽搁数月时日。
苏玉恒面上微微一笑,并未制止这等感受,反而在原地盘膝坐下,运转玄功,主动将周围的丰合青气吸纳进那处窍穴之中,以此气来壮大那缕阳火。
只见那窍中阳火遇到丰合青气后,当即便欢呼雀跃的往其冲去,如此在煅烧一番后,便从丰合青气中留下一缕精纯的精气来,那窍中阳火再往上将这精气一裹,顷刻间便合在一处,非但没有因此少了,反而那焰苗又壮大了几分。
苏玉恒这时才明白,所谓的烧窍秘法,指的并非是丰合青气本身,而是这缕异气内所包含的这缕精气。
有青合宝树在一旁源源不绝的提供丰合青气,又有此精气相助,苏玉恒当然不会再耽搁功行,当即便收摄心神,小心翼翼的将周围的丰合青气收摄进窍穴之中,供那缕阳火煅烧一番,留下其中精气来壮大阳火。
而随着那缕阳火的不断壮大,其火势也是越来越旺,不过一刻功夫,他突觉得那处窍穴一跳,仿佛挣脱了什么禁锢,开了闸门一般,一缕阳气如金线流丝般被他小心引出,与那真火合于一处。
这真火焰芒经过了那精气补益,如今已是亮亮堂堂,照彻气海,此刻多了这如星火似的一点,比之先前仅是更为明亮了一分,倒也看不出有甚太多变化。
苏玉恒见此则是心下微喜,这烧窍秘法果然厉害,仅片刻时间便已是烧透了这处窍穴,若是不得此法,正常来的话,恐怕没有个近月功夫,几乎无有烧透这第一处窍穴的可能。
不过眼下这仅是第一处窍穴,三十六处窍穴越是到后面,便越是难以烧透,所需要的时间也是愈发长久,他并未沾沾自喜,反而收摄好心神,专心默运法诀,不疾不徐将那一团火焰转动,未过多久,随着他身躯轻轻一颤,竟是片刻间又烧透了一处窍穴。
但他脸上却是无喜无悲,不见丝毫波动,有若圣贤一般,专注自家功行,起意引导那缕阳气下来导入真火之中转了一转,便又御使此火往下一处窍穴移去。
随着这团火芒如摧枯拉朽一般连连破开窍穴,他只觉胸腹中渐渐有一泉暖水流淌,周身经脉,心田毛窍无不舒畅,不知不觉便沉浸其中,不知日月升降,昼夜轮转。
如此又是约莫三个月后,苏玉恒缓缓吐出一口清气,内观视之,只见周身三十六处窍穴中,已是有三十四窍穴被烧透,从其内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气机,与他周身精气融会贯通。
待他再往那团真火上内视而去时,此火已是与先前大不相同,在吸了那三十四处窍穴内的阳气以及海量的精气后,其色泽不仅更纯,如精炼玉脂般,更似一团细腻玉焰,无垢无秽,静静卧伏气海之中,又如长灯独立,光华融融,柔和清亮。
只是随着他体内吸纳的精气越来越多,其对真火的助长效用已是不如先前那般亢烈了。
似他先前在运化大穴时,几乎是势如破竹,曾有一日之内连开三处窍穴的经历,只是至此之后,接下来每开一处窍穴所需要耗费的时日都几乎呈倍数增长,是以哪怕他努力了近百日,也才开了三十四处窍穴,未能一气将之全数烧通。
不过这已经大大超出了苏玉恒的预料,比之其他修士而言,他这般烧窍速度已可用神速来形容了。
似寻常修士之所以无法将三十六处窍穴打开,那是因为炼到了后来,窍穴固守,而真火却无法相应壮大的缘故。
并且在运转功法时,还不能有片刻歇止,否则便是前功尽弃之局。
可烧窍在最后十多处窍穴时,不得烧窍秘法的寻常人那个不需要耗费数月,数载,乃至数十载的时日?若是功行不够,哪里又坚持的下来。
苏玉恒略略推算了一二,这最后两处窍穴恐怕极难将其烧透,所需要耗费的时日恐怕犹在先前烧透三十四处窍穴的总和数倍之上。
并且他还能够感觉到,在煅烧那最后一处窍穴时,若是运功不当,恐怕还会有损坏道基之危。
不过苏玉恒自然是不可能见这点困难便放弃的。
他眼下已是烧透了三十四处窍穴,只消将最后两处窍穴烧透,便能成就前无古人之境,至少他从未在溟沧派中的各类道书中,听说过谁将这第三十六处窍穴烧透过。
更何况他还有着青合宝树之助,其所产生的精气对他体内的那团真火所产生的帮助,虽然已是微乎其微,可若是水磨功夫下来,却也是不容小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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