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赐如雪花一样,送入了顾廷萧的府中。
皇上当着诸位大臣的面,连连夸赞顾廷萧和颜君。
颜君只微笑着站立在那里,不卑不亢,十足的王妃气派。
她的人送进去后不久,皇上就开始在宫中夜夜笙歌。
那般寻欢作乐,就算是年轻男子,时间长了都有些扛不祝
更何况,当今圣上,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的年纪,早已不能允许他这样放纵下去。
不过酒色掏人身,不是一蹴而就的过程,而会十分缓慢。人不会立刻死掉,只是慢慢地被消耗所有的精气神。
变得有些阴郁和萧索。
因为送的美女,深的人心。皇上竟然一改态度,不再对顾廷萧这个异姓王,充满忌惮。
反而还给他封了实职。
顾廷萧坐在这个位置上,倒也没闲着,别人过来找他买官或者做些不合规矩的事,只要钱给到位了,顾廷萧照收不误,什么事都能给你办成。
颜君也协助顾廷萧,收了银钱,还给他分析情况,顾廷萧对颜君越发地依赖起来。
暗地里,颜君则把这些官员丑恶的嘴脸,一一地记了下来。
等着改朝换代的时候,再找他们,慢慢地算账。
时至今日,柳如烟已经被软禁很久了。
她如今过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甚至连王府里的畜生,都未必比的过。
房间里,柳如烟坐在镜子前,她纤细的手翻开压箱的妆匣,里面零星地放着几个不值钱的首饰。
曾经这里只要一打开,就是珠光宝气,闪瞎人的眼睛。
但现在,银钱再重要,也比不过她的命。
在经历了别人最初的冷落后,柳如烟意识到,自己出不去,想要维持基本的生活,就只能花钱。
她先是把自己的金银散了出去,再后面,没有现钱,就开始送珠宝首饰。
这次她倒是稍微放聪明了点,没有急着贸然去找顾廷萧。
她也知道,自己如若看着太憔悴,恐怕就算顾廷萧见到她那张脸,都没办法回忆起半点,两人往日的温情。
说白了,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所有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
镜子里,柳如烟的面容,总算是恢复了曾经的楚楚动人。而且因为被软禁太久的缘故,她的眼眸中,有几许说不出的哀怨和忧愁。
反而给她更添了中,说不出的气质。
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又看,确保没有问题,柳如烟款款站起身来,第一次打开院子的门。
院子门口站着两个粗壮的仆妇,守在那里,为的就是防止她离开。
看到柳如烟出来,两个仆妇面无表情地拦在面前:“柳侧妃,王爷有令,您不能踏出院子一步,您请回去,可千万别让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为难。”
仆妇的话说的还算客气,可言语,十分不屑,一副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
柳如烟心中暗恨,她已经盘算好,等自己复宠之后,要怎么收拾这些为难过自己的下人。
“让开,我要去见王爷。”柳如烟冷声呵斥,作势就要往外面突围而去。
但她毕竟只是个普通养在深闺的小姐,身手上,和这些整日做粗活的仆妇,根本没办法比。
柳如烟的狠话,简直变成了笑话。
她被两个仆妇一左一右地捉住手臂,动弹不得。
柳如烟有些烦躁地向四周看去。
她养精蓄锐到今天,没想到如此出师不利,这才第一步,就连走都走不掉。
柳如烟没有放弃,她扬起头来,声音柔弱娇媚地喊了起来:“王爷,王爷,我是烟儿。烟儿想见您一面,但是门口的下人拦着,不让烟儿来见您。”
她一边喊,脸颊两侧,分别有泪珠滑落,挂在脸上,显得她的身子格外柔弱,模样格外动人。
如果王爷见到她现在的模样,一定会消气,一定会心疼的。
柳如烟心中笃定的很。
她喊完没多久,等着顾廷萧过来。
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柳如烟的眼睛都亮了一下,满怀着希冀地抬起头来,向前方看去。
她心中千回百转着,已经开始盘算起来,她是先告状,还是先扑到顾廷萧的怀中,什么也不说,只一味地哭。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停止了。
当那些身影站到自己面前时,柳如烟差点没当场疯了。各种各样的女孩,模样鲜嫩的如同花儿一样,她们吃吃地笑着,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耍戏的猴子。
“哎,这不是听说被软禁起来的柳侧妃。王爷说不允许她踏足院子一步,今天怎么出来了?”其中一个穿着红衣,模样泼辣的女孩笑着开口。
她身边有个模样娇弱,看着比柳如烟还要幽怨惹人怜爱的女孩,眼波流转地扫了她一眼:
“你瞧瞧你这明知故问的,不是直戳人家的心窝子。刚才她的话,你又不是没听见,人家想见王爷呢。”
“相见王爷,王爷哪里有那么好见的?”又是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比鸟儿更婉转动听。
她哪怕是说再寻常的言语,都带着苏媚入骨的撩人意味:“我们想见王爷,都得按照王妃的排班来。而且刚才路上,我看王爷按照排班往苏娘院子去了,和这个院子,可是相反的方向。”
柳如烟看着她们,觉得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好半天之后,她才慢慢问道:“你们,你们都是什么人?”
女子们哈哈笑了起来,前俯后仰的:“我们住在王府中,当然都是王爷的女人。”
“我们虽然比不上侧妃的位份,只是最普通的小妾,可我们本来就是穷人家的女儿,或者是贱籍,能入王府,过上这样舒坦的日子,已经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了。”
柳如烟的眼神发直,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王府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小妾?”
“当然是王妃给王爷找的。”声音好听的女子,似乎很喜欢说话的模样,用最婉转的声音,说最扎心的话:
“王妃真真是我见过最好的主母了,她虽然严些凶些,可我们姐妹都很尊敬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