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颜君的期许下,许娇总算是想出了几户人家。
在京中都做官,官职算不上有多大,但手中也有些小权。
颜君慢悠悠地分析道:
“娘亲,我准备先住到外面去。可我们还有个问题需要解决,我们没有户籍。”
“我明白了。”许娇立刻秒懂:“我去找那些人,总有愿意帮我们的。”
她的父亲和兄弟,都是横死,又不是犯了罪。
往日交好的故人,总不至于因此避嫌。虽说人走茶凉,他们未必能记得多少往日的情分。
可是她现在和颜君被赶了出来,如此的凄惨,如此的可怜,如此的让人同情。
总有那么一两个人,会动了恻隐之心,愿意帮她把户籍解决了吧?
这样一来,到时候,自己和颜君就能和顾家那边,毫无关系了。
许娇把自己的猜测和颜君说了。
得到了颜君的肯定。
两人把要走的事情,谋划的七七八八。
等事情都妥了,颜君把庄子里的人都召集起来。
“我喊大家过来,是为了告诉你们一件事。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打算住在庄子上。”
“伯爵府那边,你们要怎么说,你们自己处理吧。”
颜君一副为人着想的善良模样:
“我特意告诉你们这些,就是不希望,你们因为我的离开措手不及,这样被人怪罪起来,毕竟相处那么长一段时间,我心里会很内疚的。”
颜君的话说完后,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麻木的。
她会愧疚?
她愧疚个鬼。
反正说与不说,颜君都是要走的,这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不过颜君走后,庄子上还是派人修书一封,快马加鞭往伯爵府送了过去。
信上的意思是说。
许娇突然带着颜君离开,两人不知所踪
其实他们也没说谎就是了。
确实是离开了,也确实是不知所踪。
这信送过去之后,江柔倒没发怒,也没多想。
反正在她看来,许娇那样没用的性子,在伯爵府就被人拿捏成那样,到了庄子上,别人更是不抱着她的骨头啃呢。
说不定,她是受不了庄子上人的欺侮,才离开的。
她真的是太天真了,庄子上再怎么欺负,恐怕都会给她留一条命。
到了外面,那可就说不定了。
许娇正是女人风韵最美的时候,又带个即将长开的女儿,简直就是个行走的肥肉,不知有多少饿狼,要盯着她们看。
就算心中有千万般不喜欢颜君,江柔不得不承认,颜君长的极美。
如果不是自己下手下的早,恐怕她仅凭着长相,都能在京都贵女的圈子中,有一席之地。但越是这样的女孩,没有家族庇佑,就越危险。
江柔越想越觉得满意。
她仿佛,已经能预料到,许娇带着女儿离开后的悲惨下常
至于顾家这边,江柔假惺惺地哭了几次,顾父也派人去庄子上问了问,最终就对外宣布许娇和顾颜君已死,直接把江柔给扶正了。
此时此刻。
京都还算繁华的小巷子里。
许娇正面对铜镜中的自己,轻轻叹气道:
“最近这段时间,我怎么一点都瘦不下来埃”
镜子中的许娇,面容饱满的恰到好处,一双眸子韵味动人。
平日和颜君住在外面,做些从来没做过的事情。
她反倒比之前在闺中,和刚出嫁的时候,要滋润不少。
如今她计划着,要去找父亲和哥哥的旧友,哭诉哭诉。
往日的交情恐怕已经淡薄到几乎没有了。
她所希望的,仅是自己看着凄惨柔弱,能引起别人的同情。
毕竟她所要求的事,对这些大人物来说,也就是动动手指的事,说不定就有人愿意帮忙。
可她现在这副容光焕发的模样。
哎呀,真的要愁死个人了。
最终还是颜君出了主意,让许娇连着熬夜两天,并给她看了自己才写出来的虐心话本子。
许娇看了之后十分感动,哭的稀里哗啦的。
终于变得面容憔悴,眼睛也肿了起来。
做好了前期准备,许娇便带着颜君,挨家挨户按照记忆,去找之前父兄的故友。
和她们预料的一样。
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着实可怜。
许娇又努力回想回想,昨晚看的话本子的虐心情节,眼泪当场就掉下来了,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他对我不闻不问,把我赶到庄子上,这都算了。”
“那天我和女儿,听庄子上的人说,要想个办法,让我暴病而亡,好给他的心头肉,挪个地方出来。”
许娇无比真切地悲痛着。
“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带着女儿逃出来。可如今一看,我一个弱女子,什么都没有,寸步难行。”
“只求大人帮忙,看在和我逝去父亲旧情上,替我办一张户籍下来,余下的,我也不会厚着脸皮打扰。”
许娇和颜君看着如此的凄惨。
很轻易地就激发了别人的恻隐之心。
没多久,她们的户籍就办理下来。
从名义上来说,许娇顾颜君,已经和京都伯爵府的的顾家,没半点关系了。
做完这一切后,颜君便开始为不久后的飞花令做准备。
论诗词歌赋,颜君并不是很在行。
可论积累。
她经历过那么多的位面,上学读书都读了不知道多少次。
但论诗词,她这次不仅能信手拈来,恐怕诗词质量之高,还要能在这个位面名垂千古了。
恐怕顾晚晚出风头的机会,想都别想了。
到了飞花令那日,颜君稍做打扮。
因为练武的原因,她的身子修长,罗裙遮盖住笔直修长的美腿,却也掩盖不住那动人的身姿。
若看那张脸,就更是花苞欲绽,美到让人无法想象,再过些许时日,她的绝色风姿。
入门的问题很简单,颜君轻而易举地就通过了。
这次来的人很多,有官家子弟,也有些平民子弟。
颜君一身衣服不名贵,可气质动人,容貌出尘。
从入场的瞬间,就引得不少人注目。
对于那些人的目光,颜君也落落大方,处变不惊,从容自如,没有半点怯常
不久后,顾晚晚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