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书封遣散了外面守着的人。
按捺住激动地心,眼眸偏执地走来。
颜君的手被绳子绑着,她抬头看了眼费书封,神色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她还在笑着,仿佛半点也不吃惊。
“你都不害怕么?”颜君的冷静,让费书封没来由地觉得恼火,多年的压抑,让他变得万分扭曲。
费书封渴望看到颜君害怕,看到她颤抖,看到她哭泣。
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放低姿态,低到尘埃中。
这样才能冲淡他这些年的耻辱和憋屈。
“有什么好害怕的?”看似捆着颜君的绳子,突然间被她挣脱开,在费书封吃惊间,颜君到了面前。
费书封的表情凝固住了。
几乎是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可能……”他惊讶的连话都说不连贯。
说话间,颜君走到面前,单手抓住他的领子,用力收紧,向前拽去,动作都牵制下,费书封只觉得呼吸都不顺畅。
一张脸都变了颜色。
颜君突然松开手,骤然失力,费书封摔落在地上。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下来,语气淡漠,听不出情绪:
“意外么?”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费书封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无论是颜君轻而易举地挣脱开绳子。
还是她那大的惊人的力气。
都完全超越了他的理解范围。
“有什么不可能的。”颜君又笑了起来,她再度走到费书封面前,把他提起来又摔下去,连着摔了无数次。
费书封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动弹都动弹不了。
自从他废了之后。
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虚到一言难荆
眼看着颜君再次要过来,费书封觉得身上哪哪都疼,再这么被打下去,他很有可能直接会交代在这。
颜君突然从他的口袋里翻了起来。
翻出一部手机:“把那些人,全部给我喊回来。”
费书封迟疑了下,纤细的手卡住他的脖子,微微收紧用力。
和性命比起来,他的脑袋瞬间变得清醒无比。
“我打,我打。”费书封拨通电话,在颜君凉幽幽的笑意中,不敢表现出丝毫异样,将遣散出去的人,又叫了回来。
颜君继续说道:“还有转账的截图,能证明你联系他们的证据,全部给我找出来。”
费书封心中升腾起不祥的预感。
但此情此景,除了照做,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在人赶来之前,颜君微笑着看他: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好了。”
“当初在学校,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我把你推进水里的。还有你现在不能人道,也是我动的手脚。”
“自从你落水后,腰就变得不好,只要你和人有了关系,会立刻元气大伤,伤及根本,神仙在世,也治疗不好的……”
听完颜君的话,费书封的瞳孔中充斥着惊恐和绝望。
他人生所有的悲剧和痛哭。
都因为他不能人道。
然而这一切,竟然都是颜君做的手脚!
血红的色泽爬上了他的眼眸,费书封突然爆发出巨大的力道,挣脱开颜君,像疯了一样地口中咆哮道:“我要和你同归于尽,我要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颜君冷冷地站在那里。
眉眼中尽是嘲讽。
费书封的全力一击,在她面前脆弱的仿佛三岁孩童,她只伸出一只手,轻易地抓住他的手臂,阻挡住他全部的动作。
“别挣扎了。”颜君笑眯眯地开口。
随后,她用手机报警,说有人绑架。
警察来的时候,那些绑匪正好刚到,颜君把事先准备好的证据,一一地呈现上去。
警察看到证据后,都有些懵住了。
破获那么多的绑架案。
这还是第一次,能人赃俱获到这么完美的程度。
特别是这个被绑架的人,怎么看也不像个正经受害者,气质淡然自若,举止优雅从容,反而是看那个绑架的主谋,吓的要死。
……
有颜君拿出的证据。
费书封被判刑,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和柳栋不一样,柳栋入狱之前,还请了律师做辩护,柳家那边只把这当成一件风流韵事来想,希望尽力将他保下来。
但到了费书封这边,则是凄凉无比。
听说了他做的事,费家非但没半点拯救他的意思,反而觉得麻烦无比,甚至还有几个人,公然嘲笑他人都不行了,还去打别的女孩子的主意。
真的是多此一举,说不出的愚蠢。
律师的聘请方面,费家也没花任何心思。
一副让他自生自灭的态度。
因此,上了法庭后,费书封毫无悬念地被判刑,锒铛入狱。等他出狱,已经是几十年之后。
原本他还能靠着费家的祖业。
过着虽然没有尊严,但富贵闲散的生活。
现在一切都灰飞烟灭了。
出庭的那日,颜君和唐彦辰也在。
费书封的眼睛都是直的,没有了正常人的焦距,在看着颜君和唐彦辰之间亲昵的举动,他也没有过多的反应。
只在口中不停地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
他真的做梦都想不到,从他算计颜君的一开始,竟然就被颜君预料到了。
如果那个时候他没有想着毁掉颜君。
他的人生,是不是也不会被毁成支离破碎的模样?
从法庭上离开后,唐彦辰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抱住颜君,难得沉默。
还是颜君察觉出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唐彦辰犹豫下,终于还是说出口:“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颜君笑了笑,没回答,只歪着脑袋,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唐彦辰被看了两秒钟,哼声:
“你和我解释解释,是怎么能一个人被绑架,还活蹦乱跳地等到警察过来的?”
之前柳栋的事情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