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君看她这副模样,做作至极,心中就十分反感。
她也不管是不是当着李时辰的面。
直接一个白眼甩过去,用关爱智障般的眼神看她,笑着问道:
“不然呢?”
“除了这种可能性,我还能怎么逃脱。难不成,还是我亲手端了山匪的窝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来的?”
颜君这番话问得小桃又是哑口无言。
直觉告诉小桃,这事就是不对劲。
可除了刚才颜君给的说法,她竟然想不到更为合理的可能性。
小桃心中郁结,她没想到,颜君命能硬到这个程度,那山匪横行多年都没人拿它有办法。
结果颜君刚被抓过去,山匪也遭殃了。
运气未免太好了点。
小桃又继续道:
“那你怎么没碰到陈明的?陈明可特意去寻你,结果你一声不吭自己回来,半点都不顾念他。”
颜君笑了笑,然后面上也露出疑惑。
“说起这个事,我自己都想不明白。”
“我好不容易从山匪的窝中脱逃出来,一路往山下赶,结果到了山脚下,正好看到他,和他一起下山。”
“结果我们两个都要回去了,他说出去一趟找个人,结果足有一个时辰,都没个人影,眼看着天要黑,我一个人在外面也害怕,只好先追上来。”
小桃听了,差点没吐血。
心中不由得暗恨陈明办事不靠谱,就出去找个人牙子,找了一个时辰都不回来。
就不知道直接把颜君给打晕,再带出去找个人卖了?
小桃气的要死,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着,颜君回来又怎么样,她绝对不会让颜君好过的。
她目光一滞,忽然又岔开了话题,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颜君,惊呼地掩住唇:
“哎呀,你怎么都变成了这个样子,衣服都破了,头发也散了。”
小桃脸上露出万分同情的悲痛,红着眼,说出的话却是意有所指。
“听说那些山匪,和没见过女人一样,但凡落到他们手中的女人,个个都得遭殃,颜君你该不会?”
小桃话说的是疑问,可语气就差没完全笃定。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夹杂着不耐传来:
“闭嘴。”
只见坐在男人面容清冷,目若寒冰,与他一贯的温润形成鲜明对比。
小桃哪里见过这样的李时辰,大少爷平日最是温和儒雅,只是性子冷了些,眼前的他,和记忆中的大少爷,简直判若两人。
小桃一时间愣在那里,从心底生出畏惧。
“大少爷……”片刻后,小桃才回过神,仍然不甘心地想要开口,她根本舍不得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颜君要是失了清白,就绝对配不上大少爷了,她无论如何,这次也要在大少爷面前把该说的都说了。
然而,又是令人胆寒的呵斥声传来:
“够了1
男人的眸光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凛冽之意,连同他那张矜贵俊朗的脸,也宛若覆上一层寒霜。
“你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还不快去夫人面前伺候。”
他修长的手指,复又慢慢地捻动着,再度冷冷道:
“日后这样不着调的话再提起,绝不会轻饶。”
小桃的身子颤了下,面对气场如此骇人的李时辰,她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立刻回了大夫人身边。
而李时辰对着颜君伸出手:
“上来。”
颜君微微错愕,男人已经自己站起身,拉着她的手,将她拉了上来,就坐的他的身侧。
马车的内饰装点的十分低调奢华,座位上铺着白色的狐狸毛垫子,寻常小富的人家,连拿来做衣服都只舍得用它镶个边,李家竟有钱至此。
李时辰的手不由分说地用力,颜君未反抗,顺着他的力气坐了下来,白色的坐垫被她染的有些脏。
“大少爷,这不合规矩。”她轻声道。
李时辰却抿着唇,冷哼一句:
“你是因为救我才这样劳累,哪里还管它规矩不规矩的。”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于强势,他稍微放缓了语调,但话语中的坚持,半点都没松懈:
“你叫我一声大少爷,该事事都听我的。难不成,还要违抗我的命令?”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颜君便在他身边安稳坐下。
之前又是收拾了那么多山匪,连着还赶路过来,原主这具身子不过是普通女孩,这会确实有些吃不消。
马车微微地摇晃和颠簸着。
颜君坐着坐着,觉得有些昏沉,她刚眯起眼睛,突然被一阵力道按着靠到了他的肩膀上,淡淡的檀香入鼻,说不出的味道。
“这次的事情,我将牢记。”
“日后,你好好跟着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颜君没在马车上休息太久,这行为是有些招遥等李家的一行人走到半途开始修整,众人喝水吃点心时,颜君顺着人群,一起去喝了水。
小桃如同幽怨的女鬼,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盯着颜君,幽幽道:
“你刚刚去做什么了?我怎么好长时间没见到你。”
她刚才被李时辰那么一说,不情不愿地回到大夫人身边伺候,正好大夫人也使唤她做事,等她一眨眼做完后,发现找不到颜君的身影。
这没来由的让她觉得不爽。
这会她逮着机会,可要好好质问一番。
小桃双手叉腰,气势凌人。她是李府的家生子,进府开始就跟在正经主子身边,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日后定然是能当上姨太太的人,高傲的不行。
颜君似笑非笑看她,驳了回去:
“大少爷吩咐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小心我告诉夫人,说主子的事,你这个做下人的,还在乱操心。”
她没说错。
大少爷就是吩咐她,和他一起坐马车。
小桃知道大夫人最疼爱的就是李时辰。
被颜君这么说,也不敢乱讲话,忙拿起旁边的茶水和点心乱灌起来,眼珠子继续乱窜。
总觉得今天的颜君有些邪性。
以前她不管是当面背后,论心机都不会是自己的对手,自己轻轻松松就能收拾的了她。
这次从土匪窝里出来,简直和变了个人似的,平白无故地叫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