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次推门而出是二十分钟后。
听见他上床的动静,洛烟身体小弧度瑟缩了下。
被窝里的温热被一抹凉取代,他冲了冷水澡。
回来后他也没别的动作,“晚安。”
洛烟绷着的神经放松了些,原来那句‘我去洗个澡’只是字面意思!
害她一直紧张地睡不着,结果是她想多了。
一晚心绪起起伏伏,时间也不早了,最后在一片混乱的思绪中她还是安稳地睡了过去。
——
清晨,窗外起码有十只小鸟在叫。
山上的鸟实在吵人,洛烟睁眼,脑子迷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以为还在景华府,当视线聚焦瞧见男人线条完美的胸肌时脸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怎么睡的?都滚到别人怀里去了。
祁肆还没醒,洛烟目光悄悄往上瞧,瞥见他开了口子的浴袍领口,露出一片让人鼻血直流的爆好身材。
她也不想这么涩,可祁肆的身材是真的……好绝!
平日一副清冷禁欲的西装就是个衣服架子,又爱运动,底下的身材堪称绝色。
这是她认识他这么久来,第一次‘有幸’看见他的腹迹
毕竟坐在顶端翻云覆雨商海浮沉的肆爷,大家对他的印象都是矜冷淡漠,谁敢想象他衣衫微凌的模样,现在叫她便宜看了去。
不谈别的,单纯视觉欣赏也是极吸人目光的,再配上那张清隽禁欲的脸,成熟男性的魅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剑眉高鼻,雕刻似的人中和薄唇,五官立体深邃,有着深深的疏离感。
她正研究他五官研究得认真,下一秒男人倏地睁眼,幽邃黑眸低睨她。
洛烟一时忘了呼吸,才意识到自己不害臊的做法,为了看美丽的皮囊居然都忘却了第一次同床共枕的尴尬。
瞧她白皙的脸庞慢慢爬上红霞,男人不在意一般,抬起手表看了眼,沙哑的字音动唇,“才六点半,再睡一会儿。”
“好。”洛烟闭眼掩饰住眼底的不自然。
祁肆替她拉了拉被子,目光游走在她光滑白皙的面庞,描刻一般看得专注。
多少个日夜祈愿得来的这一幕,光是看着,他的心都要满了。
夜里睡得晚,醒的又太早,被男人劝着闭眼后洛烟竟真的再次睡了过去。
回笼觉睡醒时已经八点了,祁肆正静静看着她,“醒了?”
他眼里的视线太炙热,洛烟移开目光,“……嗯。”
甫一起身,男人宽阔的大掌伸过来,“戒指呢?”
洛烟一顿,低头看自己无名指,哪还有什么戒指。
心下一惊,应该是睡觉的时候掉了,她掀开被子在床上找了起来,祁肆下床让她。
摸遍整张床都没看见那戒指,洛烟又往地上看了下,“怎么办,戒指好像丢了。”
祁肆波澜不惊,“丢了就丢了,找不到再买一个。”
那抹温软的身影够到床底,“不行,那可是结婚戒指。”
看着她焦急的身影,祁肆唇角微勾,“你看看枕头底下会不会有。”
闻言洛烟挪开枕头,果然看见那个银亮的戒指。
“幸好没丢。”
话落,她慢慢抬眼,看见男人眼底的悦色,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祁肆坦然过来,“帮我戴上。”
顿了顿,洛烟把戒指套进他无名指,戴好的一瞬她的心也跟着跳了跳。
“你的戒指放哪儿了?我帮你戴上。”
“在景华府,我怕弄丢了。”
“行,回去给你戴。”
跟祁肆坐私人飞机到景华府已经是下午,刚一进门,袁福递过来一个包裹,“太太您的东西,前天送到景华府的。”
洛烟接过才想起来是买给祁肆的保温杯的枸杞,之前快递送到景荔花园,她又打电话转送到这边。
拿了东西上二楼,一进房间,一股清香袭鼻而来,侧眉一看,矮茶几上置着一瓶素雅的茉莉花。
实在好香,她又凑过去闻了闻。
好喜欢他这种小细节,哪怕她不在家,房间里也还是时刻有鲜花。
她知恩图报把礼物送到书房时,男人看着那个保温杯和那盒枸杞陷入沉默。
“送给我的?”
“补你的生日礼物。”
“说说你的想法。”
洛烟道:“你明年就三十岁了,是该注重养生,我看你平时也喜欢喝茶,这个保温杯采用最好的材质,颜值也高,很适合你。”
沉默片刻,祁肆双手抱胸,看着她问:“你是不是对30这个年纪有成见?”
洛烟微顿,“没有埃”
“那你口口声声强调我30岁,是嫌我不够青春活力?”
洛烟很冤枉,“啊?”
“没有,我就是看你平时的生活习惯,选了个我以为实用的礼物,”她抿唇,“你要是不喜欢,我再送你别的。”
她上前就要拿走,祁肆大手拿起杯子,认真地看了眼,点评,“材质确实不错,枸杞也是上品,带着上班确实实用,祁太太有心了。”
一句祁太太让洛烟脸颊发热,“你喜欢就好……”
自从昨晚祁肆表白后,她一跟他对视总能想到他说的那些情话,单独相处时会有点难为情。
车库里已经运来一批新的车子专门给她开,后园也多了些新栽的可食用玫瑰,主卧冰箱里都是她喜欢的燕窝果酒和新鲜荔枝。
他好像真的……喜欢她。
并且细致入微地宠着她。
“去玩一会儿,晚点陪你吃晚餐,积压了些公事要处理。”
祁肆嗓音低醇悦耳,语气都带着哄,洛烟点头,轻声:“嗯。”
看见从楼上下来的人眉梢含情,唇角带着弧度,周姨知道大少这是把太太给哄好了。
这两天她也跟着担心,大少好不容易有老婆,还是各方面都跟他相配的,要是真被老夫人一个玩笑吓跑人家姑娘,以后上天入地都找不到第二个。
她一直挺喜欢洛烟,见状心里宽慰,赶紧给老夫人通风报信。
晚餐的菜肴出乎洛烟的想象,不是景华府一向的精细食谱,而是一桌极有特色的野味,跟昨晚在山上民宿吃的如出一辙。
接到她的目光,祁肆徐徐不急,把盘子往她的方向推了些,“昨天看你爱吃兔头和田螺,试试味道和山上一不一样。”
“好吃,一样好吃。”
祁肆勾着唇角,“还挺好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