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之前传闻她被公司雪藏,这才没过多久,就接到个这么大的合作。”
徐清蝉慢悠悠喝着杯里的生椰拿铁,“那是人家的本事。”
没过几天,君耀官方微博宣布了代言人合作的消息,在内娱引起不小的轰动。
君耀一直走的国际高奢电子品牌路线,海外数十个分公司,产品差异化和多元化做到业内顶尖,几乎每出一款新手机就会被人追捧购买,并且作为炫耀的资本。
除了手机家电智能外,企业战略层面走的横向一体化,渗透到旅游、建筑、酒店、餐饮、传媒、医疗等领域。
之前有小道消息传他们要选家电代言人,内娱一众明星挤破脑袋都想攀上高枝,可惜君耀沈氏门槛太高,大多数人连外宣负责人的联系方式都得不到,更别提坐镇东山的那位。
现在直接官宣与姜渠的合作,属实眼红了一群人。
——
夜黑风高,乌鹊南飞。
半弯的月隐入云层,黛色下谁也没看到一道黑影翻进别院。
轻车熟路找到墙脚储物柜,拨开层层衣物,转动手中铁丝,咔哒一声,铁锁开了。
打开手电筒,映入眼帘的是一段台阶。
顺着深入地下,周遭脏乱破败,各种不要的家具积灰结网,墙脚有些土豆腊肉和几坛菜,看起来与一般人家的地下储物室没什么区别。
障眼法罢了。
蹲下身用手电筒照着地面细细查看,能看见一条不甚明显的路线,是人长期经过留下的足迹。
足迹通向一块长长的古黄铜镜,徐清蝉走过去,不可避免地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心惊了一下。
镜面蜡黄,她身后笼着一团黑雾,凌眉回头看,只有漆黑破败的房间。
闭眼深深吐出一口气,摸向菩提佛珠,心悸慢慢平复。
她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怕个屁。
就算真有什么东西,敢来招惹她,大不了就是血拼到死。
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露怯,越怕越容易被缠上。
厉害的人不干净的东西都不敢近身,意志越弱越多事。
相信科学,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怀着敬畏之心就好。
再次转身面向铜镜,她凝眉不看镜面,把它从墙上取下来。
镜子后面果真有一道隐蔽的小门,钻进去,看见几个大箱子。
果然,李树假意与组织合作,后来趁工作之便私吞的财宝都在里面,他交给沈罗的恐怕只有一半。
财宝找到了,按理该回去,可徐清蝉发现还是觉得重要的东西没被发现。
监视器里李树和袁密每次去地下室都带着食物,这里面一定有活物。
观察周围一圈,没看出什么明显线索来,她把目光聚焦在那几个箱子上。
一一打开,只有一个是空的,挪开空箱,掀起木板,又是一个地下通道。
屏着呼吸进去,没有想象中的脏乱破败,里面俨然一间干净整洁的居室。
床上熟睡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
徐清蝉越看她越觉得跟李树像,想起乔乔奶奶说李树有个哑巴母亲一年前失踪的事。
原来没失踪,被他藏在地下室里。
中年女人看起来不憔悴,显然被李树照顾的很好。
他为什么要把母亲藏到暗无天日的地下室生活?
能想通的理由似乎只有躲避遇害这一条,他知道自己过着舔着刀尖生活的日子,怕连累母亲于是藏到下面。
做到这个份上,想必是怕足了对方。
对他构成这么大威胁的,是他的上司沈罗?
拍了张照片,趁没吵醒女人前她出了密室。
回到景荔花园时已经夜过三更,把今晚查到的一切报告给队长,队长直接让她报告老大。
第二天才收到对方的回复,【做得好,不愧是孔岳最看重的人。】
【下个月见一面?】
【好。】
一阵门铃声响起,开门一看,是季清柏。
“清柏,你怎么来了?”
季清柏神色有些说不出来的清肃,坐进沙发里,看着她问:“你认识陆安?”
徐清蝉心里一惊,面上从容,“你怎么会……”
“我看到你在金三角那张照片,里面的人很像儿时一位玩伴,他是不是叫陆安?”
“是。”
季清柏有些坐不住,“他还好吗?你们怎么认识的?”
“他一切都好,在那边风生水起,红灯区人人都要叫一声陆老板。我16岁那年受伤,被他搭救,后来就认识了,这么多年一直被他当妹妹照顾。他是个很好的人。”
“我以为我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没想到,你居然和他认识,”季清柏弯唇,“缘分真是。”
“你和陆安?”
“我和他是儿时的伙伴,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被送进福利院,一年后被人领养。长大一些后回了故乡一趟,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儿时玩伴也断了联系。”
她说着,神情有些安静,“还有个小妹妹,那时我们有三个人,经常一起玩。我一直以为她也是跟陆安一样搬家走了,直到遇见祁肆……对了,她以前是养在祁肆家的。”
“祁肆告诉我,就在我走的同一年,洛烟被洪水冲走……”季清柏眼里有泪光,“她真的很可怜,小小一只,性格很讨喜。儿时被舅父舅母虐待,被自己亲生母亲抛弃两次,好不容易被祁露阿姨收养,后来却命丧洪水。走的时候不过十岁的孩子……”
“世上没有比她更可怜的人。”
——
季清柏从她这儿要到陆安的联系方式,人走后,她独自在客厅坐了会儿。
半晌,才发消息给陆安。
【清柏知道你的存在了,我给了她你的联系方式,你先不要告诉她我的事,拜托。】
两天后是端午,徐清蝉想着去超市买些糯米包粽子,一开门,看见意料之外的人。
乔乔奶奶蹲在墙边,手里提着些粽子。
徐清蝉忙去把人拉起来,“奶奶,你怎么在这儿?”
看见她,老奶奶嘴角扯起些笑,“我做了些粽子,以为你不在家呢……”
老奶奶有些局促,显然已经在外面等了很久,要不是她开门,可能要等一天。
把她接进家,徐清蝉倒了杯水给老人家,眉头微蹙,“你怎么不敲门,等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