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注意到了,好像是个叫徐清蝉的小明星,这段时间风头正盛,私下看着比镜头里还生动几分。”
“不知道美人有没有主?”
后方两个男人交谈声入耳,祁肆淡淡喝着酒,目光看向那边跟人交谈的女人。
为了这个车展特意做的造型,妆容艳丽贵气,五官绝艳,白皙脖颈戴着条白玉珍珠项链,一袭蓝色丝绒拖地长裙将她身段勾勒得凹凸有致。
举手投足吸引了在场多少男士暗戳戳的视线。
“听说城北杨家公子也找了个娱乐圈的小明星,那女的看着文静清白,私下花样却很多,杨公子好一段时间都沉迷女色不务正业……这娱乐圈的小明星真那么有滋味?”
另一个男人低笑的声音传来,“你亲自试试不就知道有没有滋味?”
这些富贵豪门包养娱乐圈艺人的事情在圈子里不足为奇,两个男人越看那边的徐清蝉心越痒痒,正要过去搭讪,前方一道身影先他们一步过去。
刚刚还在跟祁肆搭话的几位老总还没开始聊到正事上,对方扔下一句‘抱歉,失陪了’就离开了。
还没抓住机会的几位欲言又止,终是叹了口气。
这位肆爷的高枝真不好攀。
正在跟几位艺人聊天的朱总瞥见迎面而来的尊贵男人时眸子微微一亮,“肆爷,您怎么也过来了?”
“应朋友的邀约。”
男人到跟前时徐清蝉目不斜视,稳着恰到好处的神情静静听他们聊。
朱总跟祁肆互相问候后,主动向他引荐了在场的几人。
陆承唇角带笑,“祁总好,我叫陆承。”
祁肆淡淡跟他碰了个杯,而后转眸看向他身旁的女人。
触到他的视线,徐清蝉颔首:“祁总好,我姓徐……”
“嗯。”
咽下还未出口的话,徐清蝉敛眉,“既然朱总和祁总有事聊,我们就不打扰了。”
时间不早了,他们得回去还借来的礼服和珠宝饰品。
她和陆承并肩离开时,祁肆看着两人的背影,俊脸绷得紧紧。
回化妆楼换下礼服卸完妆后已经晚上十点了,公司的车送他们回家。
然而回家不到五分钟的徐清蝉拿了冰柜里的桃花酒又去楼下打车。
景华府是私人区域,外来车辆只能在离别墅区很远的公路停,又走了十来分钟才到。
看见她时袁管家很惊讶,“还以为徐小姐今天不来了呢。”
“下午有事现在才得空,小牛奶在这边很打扰你们,我要来接它回去的。”
进入大厅时,一眼就瞥见沙发里坐着看报的男人。
他似乎回来一段时间了,宴会上沾了酒的西装换成了居家服。
“先生,徐小姐来了。”
男人慢慢抬眼,眸里并无波澜。
徐清蝉微微颔首,“我来接牛奶回家。”
祁肆看向管家,袁福反应了一下,“狗狗好像在楼上,我去找。”
他走后大厅只有两人,好在电视是放着的,气氛不是那么安静。
想起手里的酒,徐清蝉把它放在茶几上,“之前说送给祁先生的,前几次一直忘了带。”
掠过桃花酒一眼,祁肆点头,“有心了。”
男人继续垂眸看报,英挺的鼻梁在灯下有道侧影,神情与平日无恙,只是那微妙的氛围稍显冷淡。
很快,管家从楼上下来,手里却空空。
“不在楼上。”
徐清蝉微顿,正要说什么,一个小身影从院外跑进来。
小牛奶哈哈喘着气,像是玩得很开心,看到自家主人,激动地围着徐清蝉转了几个圈圈。
刚要弯腰去抱它,它一个小跑溜了,跑到男人脚边。
徐清蝉起身,“牛奶,回家。”
小柴犬前脚攀在男人裤腿,好像喜欢上景华府了,一点归家的意思都没有。
“牛奶。”
狗子用亮汪汪的眼神看她,似乎在祈求她多给它一段时间似的。
这时后院跑来一位姑娘,气息微喘,“你跑的好快埃”
徐清蝉认出来了,这是车展宴会上那位。
女人看见她时眼里不可思议,“谁啊?”
徐清蝉想,解释这事轮不到她来。
最后一次耐着性子唤柴犬,见它还是不为所动,她双手插进风衣兜里,音质清淡,“袁叔,既然它喜欢景华府,还请你以后多照顾。”
说完转身进了夜色。
袁福看着女人的背影愣然,随即跟出去。
夜里下起了雨,这边是郊区很难打车,管家已经叫司机开着车追出来。
“小狗嘛跟小孩子是一样的,有玩心,它不是故意疏远你的,是觉得这边新鲜,玩一阵自然就回去了,徐小姐不要为它伤神。”
坐进车里,徐清蝉动唇,“狗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它知道跟着谁能过得更好,我尊重它的选择,以后劳烦袁叔了。”
“哎……”
车子亮着灯消失在夜色里,袁福叹了口气。
回到大厅,果然一股低温凝结,先前祁先生脸上的淡然不复存在。
时云溪颤巍巍地,悄悄瞥一眼舅舅冷峻的脸,“……我是不是闯祸了?”
祁肆收了报纸,淡淡掀唇,“袁福。”
“在。”
“送小姐回时家。”
时云溪心里叹气,真是触了大霉头。
谁知道舅舅家半夜三更会有女人,她还很作死地问了句“谁氨,把美人气走了。
可明明她只是太过惊讶脱口而出的疑问。
就当时客厅的氛围来看,明明她没来之前美人情绪也不是很高。
舅舅把人惹不开心了,最后这锅还推到她身上。
可怜她这做小辈的,背锅也敢怒不敢言。
舅舅好可怕,她要回家找妈妈。
景华府终于又重归安静。
地上的小牛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委屈巴巴地耷拉着耳朵。
祁肆瞥它一眼,上楼。
见狗狗想跟着上去,袁福眼疾手快地把它抱走。
将那瓶桃花酒放进酒柜,男人凝视两瓶酒,眸色晦暗。
拿出手机,才发现半小时前徐清蝉发了消息。
【祁先生,我过来接小牛奶了。】
看着这行字片刻,他在输入框打字。
【她不是……】
指节微顿,又一一删掉。
躺在床上,脑子里是她在大厅时清绝的神情,走之前都没看他一眼。
松了松领带,心腔似被什么东西压着。
后来接近一周没见到她,她来景华府整理衣物时都是他在公司的时候。